说着,那双貌似灰常灰常单纯的大眼睛向花煜容眨了眨,暧昧地说着:“小花花,我会对你负责的。”
“……”阵阵磨牙声从花煜容的口中清晰地传到夏乐乐的耳中。翻了个白眼,花煜容一把推开对方的魔爪,怒吼:“鬼才要你负责!”
夏乐乐倒退一步,吃惊地看着花煜容,“你不要我负责?”
“滚……”
花煜容这话音刚落,只见,夏乐乐飞身扑来。
紧紧搂住,压住,四肢缠上。
‘夏无尾熊’缠着自己的‘花大树’兴奋地嚷道:“哦!宝贝,那你对我负责吧!包养我吧,喂养我吧,好吃好喝供着我吧……”
完全处于兴奋状态的夏乐乐屁颠屁颠地搂着脸色越发难看的花煜容,身体还不断晃悠着,完全把搂着的白衣少年当成了树干使用。
“宝贝,宝贝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你的银子是我的,我的银子还是我的……”
夏乐乐兴奋地乱唱乱叫。
“什么乱七八糟的?!我叫你滚开听见没有!!”花煜容怒吼。
夏无尾熊双臂紧紧缠着花煜容的颈部,看着恼怒中的花煜容,叫道:“我不,我偏不。”说着,身子还有节奏的左右晃动。
“……!!”花煜容几乎抓狂,“夏乐乐你到底想怎么样?!”
“包养我吧!”
掷地有声的话语,眨着自己那双亮晶晶滑不溜秋的大眼睛,夏乐乐完全不理会花煜容那已经抽象的脸。
继续道:“小花花,你现在有两个选择,一:包养我;二:快点结款。我们离婚后,从今以后就是桥归桥路归路,天涯一方,你去会你的美娇娘,我去找我的小花裤。”
吸溜……吸鼻涕地声音。
“看,小花花,我的鼻涕都为你而下了。”
说着把鼻涕狠狠地擦在了小花花的肩膀上,顿时,白色锦袍上一大块淡黄色的捏液,看着自己的鼻涕,夏乐乐瞪大双眼,总结:“靠,上火了。”
“呃!你……你……你,恶心死了,你快点从我身上下来。”
待夏乐乐从花煜容身上下来后,花煜容嫌恶地快速脱下身上的衣服,一把丢到远远的地方。
过了一会,花煜容再看向夏乐乐时,只见夏乐乐红着脸,仿如待嫁女儿一样含羞待放地看着花煜容。
一个激灵,花煜容嘴角抽搐。
这人又犯什么病了?
良久……
“小花花,你好开放哦!俺爹说了,拜过天地才能洞房滴!!”
花煜容十分的希望此时天降一铁锅,就算不是落在这个杀千刀的夏乐乐身上,也可以让自己把她砸死!
就在花煜容郁闷至极之时,夏乐乐脑子里的那把隐形小算盘可打的是噼里啪啦的响,预算这怎么一步步把眼前的这头小肥羊给吞入腹部。
小花花,你就包养我吧!
看着越笑越奸的夏乐乐,花煜容现在只有一种感觉:破财消灾。
“多少银两?”
夏乐乐眨了眨眼,小算盘咯噔快速打了起来:“一滴血一两也就是七十三两半,再加上疼痛费,伤口愈合费,零零碎碎加起来给你打个折扣一共一百两,至于先前的车马劳务费就免了吧!”
花煜容撇撇嘴,翻了个白眼,不耐地说道:“一百两是吧?”
“是的。”
装好算盘,夏乐乐双眼亮晶晶地盯着花煜容。
只见,花煜容瞧了一眼两眼放光,一副守财奴样子的夏乐乐,翻了个白眼,褪去自己的靴子,掏出一张银票出来。
“恶……小花花你好不讲卫生哦!”
花煜容看着一脸嫌恶的夏乐乐,吼道:“滚!我这是初入江湖,防范于未然,你懂个屁。”
“好好好,我懂屁,懂屁,你连屁都不懂,可以了吧!”猴急地把话说完,夏乐乐上前殷勤地替花煜容提靴子。
“滚!”狠狠地踩了一脚夏乐乐,花煜容叫道:“你才屁都不懂。”
“好,你懂屁可以了吧!”
无奈的语气,让花煜容气结。
深呼吸,深呼吸,花煜容不断在心中劝说自己:我不跟这有病的丫头一般见识,跟个白痴生气什么呢!
“给,一百两!”打发要饭乞丐般,拍在了夏乐乐身上,花煜容傲娇地继续道:“拿好钱,不许缠我!”
看着到手的银票,夏乐乐笑了。
美美地看着手中的银票,夏乐乐在听到花煜容的话时,嫌弃地瞟了一眼花煜容,那眼神完全在说:只懂屁的人,我为虾米要纠缠你!
笨!
展开银票,夏乐乐在看到银票上的数字时,乐了,傻了,呆了……
花煜容看到这一串从夏乐乐脸上发出来的表情,傲娇地‘切’了一声:“小家子气,看到一百两傻了吧!”
拿着银票的夏乐乐怔了怔,移步上前,伸出手指,搓了搓花煜容的肩头。
“小花花。”
“干啥?”牛逼哄哄地瞄了一眼夏乐乐。
夏乐乐闪烁着无辜的大眼睛,说道:“你给错了。”
再次瞄了一眼夏乐乐,花煜容大爷似的摆了摆手,“多的算小爷打赏给你的。”
夏乐乐对着牛逼哄哄的花煜容翻个白眼,掷地有声地呵斥道:“我要的是金子。”
“金子?”
花煜容呆了,愣了,怔了……用看怪物地眼神看向花煜容。
良久……
快速移到夏乐乐面前……
抬起手,抚摸在夏乐乐额前。
花煜容说道:“没烧呀!”
夏乐乐抬眼看了看额前的白嫩地手,呵呵一笑。
当花煜容看到夏乐乐这傻笑,顿时明白了,总结道:“原来傻了,难怪如此疯癫。”
“呸!”夏乐乐抬起手,一把拍掉脑门上的手,鄙视地看着花煜容说道:“你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世道,这是什么地段?”
花煜容瞧着昂首挺胸,如一只激昂的公鸡般的夏乐乐,满脸黑线。一路上的悲剧告诉他,最好别去接这个人的话。
“这是京城……”铿锵有力地声音,让人有种激昂的感觉。“京城,你知道吗?小子!”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京城。
朝天翻个白眼,花煜容连扫都懒得扫夏乐乐一眼。
“京城是什么地方?”指着天,夏乐乐严肃地喝道:“这是天子脚下,能一样吗?这价格能用银子来定标准吗?这不是给他老人家抹黑嘛?”
“昂饿昂饿……”
一阵驴叫传来,夏乐乐侧身一转,看向旁边的小灰灰,炯炯有神地眼瞳闪烁着精明之色,“看,小灰灰都赞同我的话了。小花花……”
手搭上花煜容的肩,夏乐乐一脸痞笑,“毛驴尚且如此,小花花又岂能连小灰灰都不如呢!”
“滚,你才连畜生都不如呢!”花煜容怒气冲冲地瞪着夏乐乐,深呼吸几口气……
在夏乐乐那死皮赖脸的面容之下,花煜容咬牙切齿的说道:“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你看着办吧!”头一昂,花煜容赫然一副壮志凌云的豪杰模样。
小样,还跟我来装横了!
有长进,好苗子,可以调教调教。
没钱是吧!我吃你的,喝你的,住你的,你照样又得养我。
想到这,夏乐乐在心中放声大笑,表面却神色不动地看着花煜容,好一会,才勉为其难地开口,“小花花,你没钱是吧!你没钱,我也没办法把你怎么样!”
花煜容一听夏乐乐这样说,冷冷一哼,鄙夷地瞄了一眼夏乐乐,用眼神告诉对方:你才知道。
“退而求其次。小花花,没钱,你总得给我几口饭吃吧!”夏乐乐见花煜容正色看向自己,掰起手指算起来:“这一路上,怎么说我也管你吃,管你喝了。这都到你家门前了,难道你连饭都抠门到不舍得给我一口?”
商量正经、头头是道的语气;楚楚可怜的眼神,花煜容被夏乐乐这么一说,略略有点动心。
怎么说这一路上也亏了她照顾。管她顿饭,到时候再给她几两银子打发了,也算是各不相欠。
精算着,花煜容一拍手,对上夏乐乐,“看你这一路上的鞍前马后,管你一顿饭吃。但是,到我家后,你不许乱说。”
夏乐乐连连点头称是。
就在花煜容傲气地转身走出巷内时,夏乐乐牵着小灰灰,侧脸斜看花煜容,竟露出一抹邪魅地笑容,手下摸着小灰灰的皮面,阴阳怪气地溢出:“小花花,到了你家后,可不是你说的算了。”
“昂饿昂饿……”
忽然,小灰灰一阵乱叫,全身颤抖。只见它那细溜溜的小腿,颤抖的厉害,那双平时贼大的凤眸竟然充满了胆怯之色。
娘……我怕,神棍又犯病了!
它能不怕吗?这明明是人的模样,怎么脸上竟能表现出狐狸跟蛇的表情,哇……
小灰灰受惊地跺着蹄子,昂昂直叫……我后悔了,三年前,我就应该跟马堂兄私奔……也好过,如今在这个小神棍面前担惊受怕。
她会不会吃我?
想到这,小灰灰害怕地往墙角退去,狐疑地看着夏乐乐。
那双贼大的双眸,无声地说着:“我的肉不好吃,您老要吃就去找马堂兄吧!它肥……”
“啪……”
毛驴屁股挨拍的声音。
哇……娘亲勒,我……我被神棍占便宜鸟!
瞧着被自己拍了一巴掌的小灰灰竟露出羞涩的模样,夏乐乐差一点呕出来,揪着小灰灰长长的耳朵就是一声吼:“死毛驴,你发什么癫!”
被夏乐乐这一吼,小灰灰安静了下来,可怜兮兮地看着夏乐乐。
“我看你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给我站好了。”
夏乐乐一吼,小灰灰快速站好,立正,昂首,向前看。
“好,保持。”
“昂饿昂饿……”
小灰灰配合地叫了两声。
“这才是我的小灰灰,姐姐疼你哦!”
夏乐乐与小灰灰面面相窥,圆圆眼对上贼大的丹凤眼……
须臾。
巷子外,花煜容站在巷口,一脸不耐烦地看着巷子内,语气不爽地嚷道:“喂!你搞什么?”
话刚落音,只见夏乐乐一把扑向小灰灰,抱着小灰灰嚷道:“小灰灰,姐终于找到金主鸟……”
站在巷子外的花煜容风中凌乱。
我能不能当做不认识这家伙,丢脸,丢人。
夏乐乐看着小灰灰,眨了眨水灵灵的双眼,呵呵地奸笑两声,小声的对小灰灰说着:“灰灰,姐马上就要有钱了。姐不会忘记你的好,一定会把你那匹青梅竹马的马哥哥找回来,完成你毕生心愿……驴、压、马!!!”
小灰灰睁着那双贼大的凤眼,眨了眨,又眨了眨,良久……鼻子发出鄙视的哼气声。
看来看去,还是个神棍样。
刚才一定是我眼花了,怎么能把这神棍看成狐狸样跟冷血坏心的蛇精样呢!
她就是个不学无术的笨蛋样!
切……
用鼻子发出一声鄙视音,小灰灰连看都懒得看它目前的主子一眼。
“走,吃饭去咯!”
一声吆喝,夏乐乐蹦蹦跳跳地牵着小灰灰跟着花煜容往京城南边而去。
京城,南边,一座美轮美奂、雕梁画栋的官家府邸,赫然立于此地。
府邸正门外,种了几棵桃花树,此时,开的正艳。
树下,一名身着锦绸华服的白衣女子立于此地,年约二十五、六的样子。
一阵清风徐来,桃花树轻摇两分,竟落下些许桃花瓣,也令女子丝绸般的秀发与洁白如雪的衣袍荡起浅浅涟漪。
此情此景,美如画卷,妙不可言。
叮铃铃,叮铃铃……
一阵毛驴铃儿声从远处传来,白衣女子仰望于桃花的眼眸快速转向声源之处,只见不远处,一个破衣丫头嘴里叼着一根柳絮,牵着毛驴吊儿郎当地向她走来。
再看毛驴身上,一名白衣少年嘴里不耐烦地絮叨着。
一见那白衣少年,站在远处桃树下的白衣女子笑了。笑容虽浅,却似万千桃花竞相开放般美不胜收,直让旁边的人看傻了眼。
白衣女子目视坐在毛驴身上的白衣少年,一步一步向他们走来,脸上挂着宠溺地笑容。
临近,白衣女子看着白衣少年,柔声叫道:“容儿,该回家了!”
如天籁般的嗓音叫人痴迷。
花煜容在见到这白衣女子后,神情闪烁,下意识地躲避她看过来的眼神,手紧握成拳,抿着嘴,张了张口。
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从哪里说起。
唉,离家出走的孩子啊,跟自家家长见面相对无言,有几分别扭也是正常的。可一直这样僵下去,也不是法子吧。
她好饿哦……
眉眼一眨,夏乐乐顿时有了主意,悄悄绕到了花煜容身后,手在他的背后用力一推……只见花煜容的身体,突然失了重心,飞身扑向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身体本就单薄娇弱,被花煜容这一扑,顿时身心不稳欲要往后倒去。
“啊……歹命……”
罪魁祸首夏乐乐眼看着柔弱美人就要被花煜容撞到在地,本想看热闹的心,就看不下去了。
冲过去,眼疾手快一把搂住白衣女子的腰,只觉一阵清香扑鼻,煞是好闻。夏乐乐一个嘴快,张嘴说出:“美人娘亲,你好香啊……”
白衣女子脸一红,险险稳住身形,推开了夏乐乐,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后,说道:“多谢小姑娘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昂起头,夏乐乐眨着眼,一副古灵精怪的样子反问白衣女子:“难道不应该是救命之恩吗?”
白衣女子怔了一下,既而笑了,“小姑娘,真会说笑。小姑娘方才故意推倒容儿,又怎能说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呢!”
小把式被拆穿,夏乐乐无从辩解,只抿着嘴,睁大眼,连连点头,“是,美人娘亲说啥就是啥。美人娘亲……”
看样子,这位美人应该是这座府邸的主人。
看样子,就算花煜容是当今太子殿下,在这美人面前也一副乖巧样,美人地位不轻。
哦哦,我夏乐乐现在最缺的就是这样的金主了,搞好关系,一定要和她搞好关系……
心里想着,嘴里叫嚷着,夏乐乐收了所有的乖舛,讨巧地要往白衣女子身上贴去,却被已从小灰灰身上下来的花煜容一把抓住。
只见,花煜容脸色铁青,怒瞪夏乐乐。
被花煜容这一瞪,夏乐乐呵呵一笑,竟露出羞涩之貌,吞吞吐吐地对花煜容说了一句:“小花花,我……我好像见到我娘亲了?”
那娇吟可怜姿态,那腼腆纯情之色,令熟识他品行恶劣的小灰灰一阵泛恶。
这神棍,又发癫了。
“夏……乐……乐……”花煜容黑着脸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溢出夏乐乐的名字,“你发什么疯癫?”
“没有,没有,我……我真的见到我娘了,就是……”夏乐乐激动得抓住花煜容的手,装出一副十分期待外加万分伤感的模样,看了看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先是呃然,接着莞然一笑,却并未出声。
花煜容受不了地甩开夏乐乐的爪子,大声咆哮:“夏乐乐,你给我看清楚了,她今年才二十五岁,不可能是你娘,她是我雪姨!”
“你雪姨?”
鄙夷的声音令花煜容一阵火大,“你什么意思?”
夏乐乐猛得窜到白衣女子面前,然后又一下窜到花煜容面前,“小花花,下次投胎要打好关系,你咋长的这么不尽人意勒!!”
“什么叫做不……尽……人……意!夏乐乐你给我说清楚。”
这个死丫头,站在我地盘上还敢给我撒野。
夏乐乐撇了眼花煜容,“真叫我说?”
怒瞪夏乐乐,花煜容铿锵有力地命令:“给我说。”
“好,我说,我说……”夏乐乐略微委屈地退后一步,举起手,快速说道:“美人娘亲,那样,那样,你这样这样。美人娘亲这样,这样,你那样那样。”
“什么叫做,这样,这样,我那样那样。”
照葫芦画瓢,花煜容学着夏乐乐刚才的手势,一只手高,一只手矮,或者是双手一会围成瘦一尺七的圈,一会围成四尺七的圈。
“夏乐乐,你给我解释清楚,我有你比划的这幅猪头猪脑的样子嘛!我的腰你那只眼看有四尺七了。”
夏乐乐看着怒火冲天的花煜容,撇着嘴,上前,不情不愿地摸了摸花煜容的腰间。
心里鉴定:还是美人娘亲的身材正点啊。
嘴里却正经地回答:“嗯,是没有四尺七。可是……你矮呀!”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高?”气愤的对夏乐乐吼出这句话,花煜容连声喘气,我不气,我不气,我不跟这野丫头一般见识,免得吓着雪姨,就罪大了。
“我才十五岁,还有得长!”夏乐乐回答得那叫一个傲娇。
“那我也才十六,更有的长!”花煜容针锋相对,誓要压倒夏乐乐的气势。
夏乐乐:“你才十六?”
花煜容怒:“什么叫做我才十六?”
夏乐乐:“我以为你六十呢!”
“夏……乐……乐……”
花煜容忍无可忍,快速扑倒夏乐乐。
被压制住的夏乐乐,看着骑在她身上的花煜容,眼看着他要举手殴打自己,连忙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夏乐乐一嚷,花煜容的动作立刻一顿。
“小花花,有事,咱好商量,君子动手不动口,何必呢!何必呢……”
就在夏乐乐卖萌,花煜容炸毛之际,一阵笑声传入他们耳中……“呵呵……容儿,这位是你新交的朋友吗?”
突然插入进来的声音令正骑着夏乐乐身上的花煜容顿时如被雷劈……
完蛋,忘记雪姨在旁边,怎么办?雪姨会不会因此感觉我是一个无教养的孩子,会不会因此讨厌我,会不会……
太多的会不会让花煜容不知该如何是好,呆呆傻坐在夏乐乐身上……
直到被激动的夏乐乐一把推倒在地,才反应过来,别扭地偷偷观察雪姨的神情。
可是,却见到一脸花痴巴结样的夏乐乐不知何时再次黏住了自己的雪姨,屁颠屁颠的在雪姨怀里说着:“美人娘亲,你身上好香,好舒服,有一种回家的感觉,我喜欢。”
“太傅,你身上好香,好舒服,有一种回归自然的感觉,我喜欢。”
脑中,一个梦幻缠绕的声音乍响,白衣女子低下头,眼神幻散,看着怀中的小丫头,半响喃喃地溢出:“殿下……”
夏乐乐搂着白衣女子的腰,仰头看着忽然神色呆滞的白衣女子,笑着询问:“美人娘亲,你怎么了?”
夏乐乐这一出声,在白衣女子的脑海里亦如平静的湖面被坠入一颗石子,掀起阵阵涟漪。
如湖面一样,白衣女子的心也掀起了阵阵涟漪,用力地眯了一下眼睛。
待好不容易看清怀中人是谁时,花煜容也冲了过来,一把扯开夏乐乐,紧张的问着脸色忽然不好的白衣女子:“雪姨,你怎么了?”
揉着眉心,白衣女子向花煜容摆了摆手,虚弱地一笑,“没事,旧疾。”
一听之下,花煜容快速上前扶住她,更加心急:“雪姨,那我们先入府吧!”
点了点头,白衣女子看向夏乐乐,“那这位小姑娘……”
白衣女子一问,财迷心窍流着口水,一直在打着小主意的夏乐乐顿时眼大如铃,哧溜一声,快速窜到她面前,抓住她的手,顺便挤走花煜容。
眨了眨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夏乐乐乖巧地介绍自己名字:“我叫夏乐乐。”
说着,嘴角还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那摸样儿,怎么看都是一个憨厚老实,乖巧听话的小女孩。
“昂饿……”
小灰灰扭着它那标志性的大脑袋发出鄙视之音。
看到人家有钱有势就装嫩,恶心……哼!
而花煜容被夏乐乐这一撞,差点摔倒,好不容易稳住自己后,转身一把扯开夏乐乐,对着他雪姨干笑两声,“雪姨,这位是……”
花煜容话还没说完,夏乐乐便俏皮地从花煜容背后伸出一个头来,朝着白衣女子眨了眨眼,抢先说道:“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外加债主。”
“哦?债主……”白衣女子依旧笑得和蔼,语气淡然,“我是尹天雪,不知我家容儿欠了你多少银子?”
尹天雪,哇……人美,名字也美,真的是美人呀!
看着美人,夏乐乐在心中忽然豪放地发誓道:我决定了,我要让美人收我做干女儿,做她的贴心人!
永远都是心里一套,表面一套的夏乐乐,这时看着尹天雪,嘟着嘴,可爱地抬起小手指头,开始咕噜起来:“一路上鞍前马后的劳务费,排挤寂寞的聊天费……最后是……”
拖着音,夏乐乐抬起头看向尹天雪,楚楚可怜地问道:“我是不是很过分?”
“哼,你才知道自己过分。”扶着尹天雪的花煜容,冷哼一声。
“欠债还钱,实属天经地义。侄儿能平安归来,全属夏姑娘之力,若夏姑娘不嫌弃,请入府一叙,不知可否?”
尹天雪话刚落音,两道声音,同时而出……
“好。”铿锵有力。
“不行!”斩钉截铁。
面面相窥,怒视对方。火花碰撞中……
花煜容:你什么意思?
夏乐乐:我要美人娘亲。
花煜容:我们不是说好的。
夏乐乐:说好的算毛。
花煜容:你说话不算数,算什么英雄好汉!
夏乐乐:我不是英雄,也不是好汉,我是小丫头。
花煜容:你……
夏乐乐傲娇地仰起头,扭着腰,走到尹天雪面前,谦虚有礼地说道:“打扰了。”
扶着尹天雪的花煜容看着自己最亲的雪姨露出赏识的眼神,恨不得剥了夏乐乐一层皮,让她露出本来面貌。
没去理会咬牙切齿的花煜容,夏乐乐一蹦一跳地牵着小灰灰,笑着对尹天雪说道:“美人娘亲,我们进桃花坞吧!”
桃花坞?
尹天雪心下一怔,她自始至终从未说过桃花坞三个字,这个丫头……她到底是谁?
夜,太傅府,大厅。
只见,偌大的红木桌三个人楞是都围着了一个角上,紧紧把尹天雪夹杂中间。
夏乐乐自从下午跟花煜容进到这深宅大院后,是尽可能来证明她那张纯情可爱的脸皮到底有多厚的程度。
花煜容也再次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什么事情在夏乐乐身上压根就没有‘极致’,更加没有底限!
当你以为这丫头就是厚颜无耻的时候,她往往还能非常纯情地来一句:“呜呜,我家徒四壁,无亲朋好友,唯一的茅草屋都被龙卷风给席卷鸟!!你不会让我这位救命恩人流落街头,客死异乡吧!”
夏乐乐在说这句话时,那对如蝶衣般的睫毛眨吧眨吧,别提有多纯情可爱。
就这样,在花煜容还没从震撼于夏乐乐厚脸皮的程度时,夏乐乐已经屁颠屁颠由下人引领着进入客房。
临走之际还不忘记对花煜容来一句:“小花花,房钱,我会从你欠我的银两中扣去的。”
那得瑟的模样,完全意在证明:我不白住,你别拉吧着鞋拔子脸给我瞧!
花煜容那个恨呀!也只能有口难说,打落牙齿往嘴里吞。
转眼又想……哼!反正我已经到家了,在我的地盘,我看你还能得瑟多久,咱们走着瞧。
夏乐乐一走,花煜容看着尹天雪那张天仙般的容貌与气质就坐不住了,紧张的站起身,向她报备一下,快速回后院洗漱去了。
尹天雪看向自家小屁孩磕磕碰碰跑走的样子,只当他这是怕被自己骂,也没多想。让下人去准备晚饭,她也就快速回书房批阅公文去了。
夏乐乐也是到了客房,问了才知道,这尹天雪虽然一介女流,又年纪轻轻,可却是两朝重臣,官至太傅。
乖乖,不得了,这么有地位的人,她更要抓着不放了……
“美人娘亲,我来鸟,看看,我穿成这样……”
一脚踹开书房的大门,穿着华丽衣裙的夏乐乐已由乞丐转变成******!
为什么是******?
瞧瞧那一步三摇的得瑟小样儿,尹天雪正垂首看批文,还来不及看是谁乱闯书房,就被一个小孩搂住脖子,吧唧一声,那小嘴就亲在了尹天雪的脸上。
拿着笔的尹天雪瞬间呆了,怔怔地看向搂着她的小丫头,还没开口批判小丫头的行为举止,小丫头自己开始说了:“美人娘亲,你好香,你好香……好像我娘亲……”
说着,夏乐乐那双圆不溜秋,怎么看都应该长在一颗憨厚老道心的的大眼睛,此刻却泪眼朦胧,别提有多让人怜惜。
尹天雪立刻没了火气,温柔地说着:“乖,从我身上下来。”
一声‘乖’把夏乐乐彻底的征服了,那双泪眼婆娑的可爱大眼睛,立刻移到尹天雪温柔似水的双眸上。
“美人娘亲……”
话刚落音,穿戴整齐的花煜容就抬脚进了书房之内,一眼就瞧见,搂着他雪姨的脖子,留着口水将他雪姨当成肥羊,要狠宰一顿的夏乐乐。
花煜容当下就不愿意了,一把扯开夏乐乐,一脚踹过去,发狠地问道:“你对我雪姨做了什么?”
那恶狠狠的模样,据当事人夏乐乐同学报告说,估计能吓死一头猪!
“你管我,我跟美人娘亲有母女缘,我们……”
这下好了,一直在尹天雪面前扮着好好公子的花煜容彻底的炸毛了,冲向夏乐乐,两个小屁孩当场就打了起来。
尹天雪本来还坐在原位上,想瞧瞧这两个小孩能闹出什么事,眼瞧着两个小孩大打出手,得,别看戏了。
这要是打着哪里,伤着哪里,她可如何向皇上交待?到头来还是给自己找罪受。
这不,一手一个把扭打在一起的小孩分了开。
正色问道:“还要进食吗?”
咕噜噜……
两个小屁孩同时唱起了空城计。
一个脸红了,一个揉了揉肚子。
明显一个还知道害羞,而另一个明显是没脸没皮的,双手缠上尹天雪的腰际就嚷着:“美人娘亲,我饿了,我饿了。”
夏乐乐嘟着嘴,红红的唇,眨着眼,这副小萝莉的模样怎么看都让人觉得特可爱。
其实,夏乐乐也明白现在她这副皮囊是什么样子,而且她这两个月里,也充分的发挥了这皮囊的用处。
没办法,用夏乐乐的话来说……长这副模样,明显的是让人养着的相嘛!不充分利用,那就是个二缺。
就这样,两个小屁孩缠着一个大姐姐,来到饭桌前,谁都不客气,争着要跟尹天雪坐在一起,也就出现了人们常见的一幅画……古道古风的仙人身边,一左一右两个小童子。
当饭菜一道又一道上桌后,其中一个小童子耐不住了。
左右开弓,嘟囔着:“我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