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儿看了他一眼,这老娘尸骨未寒,他就惦记上老人家那些薄产了吗?还张正呢,心都长歪了吧。
“家里的田地都是我和老二辛辛苦苦种的,自然是归我们。老娘的这间房子我们准备卖了,钱三兄弟分。”张正理所当然地说。
鱼儿再也听不下去了上前问:“照你这样的分家法,人家张新大哥,就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不是说卖房子的钱他也有一份吗?我们分家是照人头分的,他还没成亲,就是一个人,我和我娘子还有三孩子,是五个人,老二加老二媳妇还有四孩子是六个人。这财产分成十二份,就是这么个分法。”
看着张正那么振振有礼,要赶绝自己的亲生弟弟。鱼儿不服气,还要冲上去理论。
张新拉了一下她,低声说:“鱼儿,我知道你是好心。但是我不能让娘开着我们兄弟反目为仇,她老人家在天上还没走远呢。”
“大哥,就照你们的方法分吧。”张新看了大哥一眼说。
张新的大哥拿出一张银票递给张新说:“这是十两银子,你拿着,就当是卖房子的钱。”
鱼儿狠狠地瞪着他:“一张十两银子的银票,就把张新大哥给打发了吗?”
见她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张山上前拥住她,虽然这事情摆明了不公平,但是毕竟是别人家的家事,不好管的。
“大哥,我还想要一样东西,行吗?”张山说。
“牛是不能给的。”老大连忙说。
“我就要咱家所有的糯米。”张新看了鱼儿一眼说。
鱼儿顿时心头一热,张大哥这是顾着她呢。
“哦,那些糯米呀,拿去拿去。”老大如释重负地说。
“张兄弟,鱼儿,你们把那些糯米运走吧,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去京城找活做了,也用不着了。”张新说。
鱼儿想了想说:“我们家正好要请一个帮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包吃包住,每月十两银子。”
“这么高的工钱呀。”人群里顿时传来一阵嘘声,真的是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呀,看起来张山家还是有钱的。
“我愿意。”张新绝处逢生,而且还能天天见到自己喜欢的人,连忙满口答应。
富贵村。
鱼儿从来怀中拿出两张银票,一张十两,一张二两。把张新拉到旁边,递给他:“张大哥,这是我预支给你的工钱,还有糯米的钱,你拿着这钱,好好地把伯母风光大葬。”
“谢谢你鱼儿。”想着刚才鱼儿为自己仗义执言,张新心里暖暖的,大恩不言谢。但是这个时候,他除了谢谢,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
鱼儿拍拍他的肩膀说:“张大哥,保重。我家要赶着做酒,就先带着糯米走了。我会把水儿房间好好收拾一下,等你上来住。”
看着鱼儿和张新躲在旁边窃窃私语,张山觉得有一种轻微的醋意。连忙走过来,拥住鱼儿的肩膀。
“你们上山去吧,我现在要去忙了。”张新说完就走开了。
明珠山“你张大哥的房间,都被你擦得发光了。”张山酸酸地说。
鱼儿听出了他话中的酸味,放下手中的抹布说:“我看着张大哥今天不但失去了母亲,而且还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觉得他真的是很可怜,你不要吃这种干醋。他是你的好朋友呀,以后我们要对他就像大哥一样知道吗?
张山把她温柔地抱进怀里说:“鱼儿,你别怪我,你知道吗?你离开的这两天我有多么想你吗?”
“想我,还不乖乖呆在家等我,怎么跑到人家张大哥家里去了。”鱼儿故意逗他。
张山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是在鱼儿脸上轻轻一吻:“鱼儿,在哪里,哪里就是我的家。下次不许再丢下相公出去了。”
“好,我下次去哪里,就麻烦张新大哥帮我们照看个,我就把你放在兜里,带到哪里。”
“不要放在兜里,就把我揣在怀里吧。”张山故意耍赖地在她的雪峰上拱来拱去的,让鱼儿感觉酥酥麻麻的。
“行了,别闹了。”鱼儿就是怕他这样孩子般地耍赖。
张山不依不饶地说:“那你就不要收拾了,陪哥哥去休息。”
“好了,依你了,一天到晚就知道腻着娘子,羞羞脸。”鱼儿像小时候一样刮着他的鼻子说。
“要么我们现在就去做些羞羞脸的事情好吗?”张山在她耳垂上轻轻咬了一口说。
鱼儿佯怒地打了他一下说:“那你抱我过去。”
原本是逗张山的,没想到他正中下怀,一把抱起鱼儿,鱼儿一眼瞥见张婶正从灶屋走来,不由轻声说:“娘在那里,快点放我下来。”
“没事,娘就是喜欢看着你们好。”张婶听了她的话,不由笑着说。
“娘,你也不帮我,救命呀,救命呀。”鱼儿又笑又叫。
她从张山怀里挣脱,对他说:“乖啦,我再铺好被子就回去睡了。”
收拾铺的时候,鱼儿意外地发现了一根长长的头发。这不可能是水儿弟弟的头发,他的头发是很短的。
“山哥哥,这是谁的头发?”鱼儿吧那根头发拿起来好奇地问。
张山有点犹豫,虽然鱼儿素来豪爽大方。但是自己把老相好带回家来,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生气呢?
原本就是随口一问,但是见张山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鱼儿看着他笑了,不像平日里那种没心没肺的笑容。而是薄薄的一层,挂在脸上,带着一些凛冽的寒意。
“我素来最喜欢你的地方,就是不会骗我。”她故意将了张山一军。
张山把心一横,刚想说话,就听得门口传来一个声音:“表弟是把他的老相好带回了家。”
看着表姐那幸灾乐祸的脸,张山有种想要狠狠照着她满月般的脸上,狠狠打一巴掌的想法。
“是呀,杏儿来过。她被村长打了,觉得委屈。又没地方去,所以来投奔我。”张山如实说。
鱼儿听着不由火冒三丈:“投奔你,我没听错吧。你是她爹还是她叔,还要负责帮她擦眼泪,哄她开心不成。张山,你真的是太过分了。”
“毕竟我和杏儿……还有那么点情分,我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张山想起杏儿楚楚可怜的样子,不由嗫喏着说。
想起以前,张山为了那个女人将自己活活打死,丢在乱葬岗上,鱼儿不由怒不可遏。
那前生往事,她以为她是放下来的。这辈子她只想着,好好地跟着张山过日子。那飞舞在自己身上的拳头,那踩在自己腹部的脚。那打在自己头上的花瓶,都只当那是一场噩梦吧。
但是没想到自己这么掏心掏肺地对这个男人,换来的还是伤心裂肺的痛。自己刚刚离开家,他的老相好就找上门来,他还把她安顿在水儿房间。水儿是多金贵的孩子,每天读的都是圣贤书。他的铺能容得,这样脏的女人安睡吗?
“张山,你真的不是东西。”
看着鱼儿就要喷火的眼睛,丽儿微微一笑走开,心中暗想:“什么恩爱夫妻,还不是碰到一点事情就要吵到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