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树灰,能吃吗?”吴青听着有点吓人。
鱼儿肯定地说:“可以的,我小时候经常吃这个。特别是有点咳嗽的时候,用这个糖来炖梨,不出两天就不咳了。我那日在京城吃了那个冰糖葫芦很不错,而且它的样子也像是冰块,以后我就叫它冰糖吧。”
吴青点点头说火:“冰糖葫芦是用红糖制成的,若是用了这种冰糖肯定是更加美味。妹妹,我觉得这种味道似曾相识,好像在你的水酒中也放了这种糖吧。配合温和滋补的枸杞,口味极佳。”
“对呀,大哥真聪明。这包冰糖原本就是送给大哥的,你就收下吧。”
“鱼儿呀,你这一包冰糖倒是解决了药苦的老问题了。不如你就多做一些,拿来我们药铺卖吧。这个冰糖入药后,大哥果然觉得喉咙舒服了许多,看来有清热润喉的功效。不但可以佐药,也可以当成清凉败火的新药。”吴青说。
没想到来趟大哥家,又做成了一笔大生意,鱼儿点点头说:“好的,我这就回去准备,下次再送到京城来。”
吴青说:“你那座明珠山真的是宝山呀,什么都有。”
“是呀,我娘家的一座山上也有那种树,但是只有一棵。明珠山上竟然有好多这样的树呢,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张婶听着高兴:“鱼儿,难怪你说咱家的山是一座宝山了。”
“纵然是宝山,也要有妹妹这样的识宝之人才行。”吴青哈哈大笑说。
这时候早餐已经端上来了,水儿和吴天也有说有笑地走了进来。
看着水儿又长高了,鱼儿满心欢喜地唤了一声“弟弟”。
水儿的目光痴痴地落在鱼儿那娇美的脸上,他从怀中拿出一盒胭脂递给鱼儿说:“嫂子,这是我买给你的。”
鱼儿一看,竟然是自己买给丽儿的那种最好的胭脂水粉,不由瞪了水儿一眼说:“你干嘛浪费这个钱,留着给自己添置一些衣服多好。你长高这么多,马上衣服要全部换了。”
见水儿有点委屈,鱼儿又想:“反正现在家里也开始宽裕了,每月卖酒可以赚一百两银子。再加上卖这个冰糖,应该也可以赚七八十两。算起来张家也是成了富庶之家了,不用这样节省,拂了弟弟的好心。”
“好香呀,嫂子喜欢。”鱼儿连忙打开胭脂水粉的盒子,闻了一下大声说。
见鱼儿说出这句话,水儿苦瓜似的脸才又重新舒展开来。
吃过早餐后,鱼儿看看吴青吴天,又看看水儿,一脸的依依不舍:“大哥,你以后不要太贪凉,好好保重身体。两个弟弟要好好读书,为自己读出个大好前程来,知道吗?”
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让他们都不禁动容,连声应着。
水儿看看张婶说:“娘,你也要好好顾着身体呀。”
“这段时间,娘真的是太辛苦了。我想过了,要招一个帮工来帮我做酒,做糖,让娘好好休息一下。”鱼儿看着日渐消瘦的张婶,内疚地说。她老人家也跟着自己没日没夜地做酒,真的是太辛苦了。
“我就是闲不住的脾气,你若是叫我歇下来,怕是要歇出什么病来的。”张婶连忙说。
鱼儿故意凶巴巴地说:“娘,你如果实在闲不住,就做做饭,喂喂鸡。这样没日没夜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做了。”
京城。
张婶故意诉苦说:“水儿,你看你嫂子对我多凶。”
“嫂子这是心疼你哦。”水儿笑着回答。
富贵村早上,张新进了灶屋,做好早餐,然后到娘房里叫她起来吃饭。见娘的脸色不对,怎么变成铁青了?
上前一碰,娘竟然是冰冷的,他用颤抖的手探了一下娘的鼻息,不由哭了出来,原来娘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娘呀。”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声,把睡梦中的张山惊醒,他跑到这屋来一看,见张新跪在铺边,搂着娘放声大哭,不由心里也酸酸的,连忙也跪了下来。
明珠山“山哥哥,我们回来了。”鱼儿像只快乐小鸟般飞进家里。
丽儿走了出来,没好气地说:“大清早地叫什么叫,山弟弟从昨天中午出去,就一直没回来。”
“他去哪里了?”张婶问。
“谁知道,也许难得媳妇出门了。他也到哪里撒欢去了吧,要么去春风楼找找。”丽儿讽刺地说。
“表姐,山哥哥不是这样的人,你不要用这样的话埋汰他。”鱼儿怒视着丽儿说。
这回张婶也听着不舒服,丽儿太口无遮拦了,把山儿都说成什么人了。难道这鱼儿一出去,山儿就会去寻花问柳不成。
“娘,我到药田里去看看。”鱼儿对张婶说。
“行,你去找找吧。”
鱼儿到了药田也没找到张山的影子,不由暗叹自己相公肯定是想躲开表姐,但是他躲哪里去了呢?
见地里干得厉害,她连忙挑了两大桶泉水来,开始浇地。浇完地后,鱼儿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和张婶打了个招呼,又要下山,去张新家买糯米。
“鱼儿,你歇一会儿吧,真的把自己当牛呢。”张婶心疼地说。
“答应了乡亲们要做酒的,今儿就得下山,晚上熬个通宵把酒做好。娘,我明天早上开始睡。谁也不要叫我,让我睡个饱。”
“为了这个家,你实在是太辛苦了。”张婶拥住她的肩膀说。
“没事,想到没事吃完饭,咱们可以在一起数数钱。我心里就觉得痛快,这浑身上下也充满了无穷的力量。”鱼儿笑嘻嘻地说。
富贵村来到张新家,就听到一阵凄惨的哭声,鱼儿连忙加快了脚步,张大哥家怎么了?
见张新和几个兄弟披麻戴孝,跪在一口棺木前。她的心里不由一酸,看来是他的娘过世了。在忙碌的的人中,她还看见了张山。不由释然,原来山哥哥是躲表姐躲到这里来了。
鱼儿走到棺木前,恭恭敬敬地跪下,给老人家磕了三个响头。没想到鱼儿也会来,张新愣住了。竟然忘了回礼,呆呆地站着,他大哥说:“发什么呆,回礼。”
他这才跪下回礼,鱼儿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看着他红红的眼圈说:“张大哥,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
“谢谢你,鱼儿。”张新没想到鱼儿也来了。
张山见鱼儿也来了,就走了过来,鱼儿对他说:“山哥哥,我既然来了,也帮着做点事情吧。”
就开始帮着招呼来吊唁的乡亲,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张新心里说:“真的是个热心的好女人。”
张新的大哥二哥二哥二嫂,还有几个孩子在干嚎着,却一滴眼泪星子也没有。张新低着头在默默地流泪,人不管活到多少岁。有娘可以伺候就是最幸福的人,如今他把这种幸福给丢了。
想起来前段时间,娘就开始为她自己张罗寿材,也许她已经有了预兆了。自己真的是不孝呀,都没能在最后一刻为她养老送终。想到这里,他的心就想被千万只箭同时射中,豁开了无数小洞,血流不止。
看着乡亲们都来齐了,张新的大哥张正站起来说:“今天就让乡亲们做个见证,我们把家给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