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女人端来一杯热咖啡,女人泣不成声。“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我向她询问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几个月前,这个叫广美的女人和他丈夫胜平结婚了,他的丈夫在一家大型医院医生。广美和胜平都是离过婚的,并且都有过孩子,所以在这个重组家庭里不仅有爸爸妈妈,还有各自的一儿一女。儿子是胜平的孩子,目前在胜平所在的医院里进行治疗,女儿则是广美和前夫的孩子,并随着广美一起来到了这个家庭。广美在家做主妇,因为丈夫的业绩不错,马上又要升职称,一家人过得丰衣足食。
女儿很喜欢这个新爸爸,胜平也总是买很多玩具给女儿,广美觉得真的很幸福,新的婚姻是对的选择。可是星期天,胜平和女儿一起去了动物园就再也没回来,广美在家做好了晚饭,等到很晚却一直不见他们回来。电话也打了一遍又一遍,可是一直都没人接听。广美一个人在家十分焦虑,给警察打电话询问是否有人报警出交通事故了,警察说没有,和警察说家里有人口失踪,警察却解释道没有到时限无法视为失踪案。马上快十一点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陌生人的电话,对方要求高额赎金,并说已经绑架了两人,“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就到门口去,那里放着几张照片,可以供你欣赏,如果你敢报警,那人质的生命安全无法保障。”电话中断了,广美呆呆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她想到门口有照片,战战兢兢的打开信封。里面的照片惨不忍睹,女儿、丈夫被安置在不同的地方,蒙着眼睛和嘴巴,五花大绑,身上都是伤痕,一定是受到了很大的伤害。广美跌倒在地上,一直哭着,心里是痛苦和不知所措。
看到桌子上放着的名片上写着的侦探事务所,便一个人在晚上偷偷的来到了这里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广美拿出女儿的洋娃娃,看着洋娃娃边看边哭。“这是美奈(被绑架的女孩的名字)最喜欢的娃娃,她前一天还给娃娃做了新衣服...”一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孩子受到这样的虐待随时有着生命的威胁该是多么的无助啊,我当时立即答应她,并告诉她一旦有新消息要及时通知我们。
广美离开了,如果不马上解决很可能会向警方报案,到时候该怎么办呢?万一歹徒知道了真的将女孩和胜平...
“我们需要一个与当事人相关的物件,能不能将娃娃留下来?”虽然我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用,但是老板之前的职业培训已经有明确要求,寻人需要一个与此人密切相关的物件作为什么媒介之类的。
我拿着广美留下的娃娃忙跑到老板的房间进行了详细的汇报,小畑对这种事情似乎司空见惯,面目几乎没有表情,显得异常冷静。“晚上是幽魂最自由的时候,我们来问问魂怎么说,让由里子通知雪乃,这里需要她的力量。”
不过一会儿,一个穿着和服的优雅女子被由里子搀扶进来,她紧闭着双眼,后面还跟着一只黑色的狗。看见狗的时候我不禁“啊”了一声,因为不知怎么地,我从小就对动物有着无比恐怖的心态。“没关系呦,小七,‘小鬼’很乖的呦。”她的声音软绵绵的,好似将我推倒在一坨棉花上。“你好,我是古贺雪乃。”她友好的将手伸出来,手指纤细,我也握了过去。“你好,我是中国来的,我叫宫泽七。”
“雪乃,下面的事情交给你了。”小畑一声令下,大家一下进入工作状态,我和由里子在屋子里摆着十三根蜡烛,小畑将灯光熄灭,屋子里只剩下晃晃悠悠的烛光,印在四个人脸上。我们手拉着手,闭着眼睛,一个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不知道是哪里吹来一阵冷风,我身上所有的汗毛立马站立起来,“小鬼”叫了一声,大家便可以睁开眼了。我只觉得被雪乃攥着的手一紧,雪乃立刻像是被灵上身了一样,痛苦的哭着。
“你的名字是美奈吗?”雪乃点点头。“你知道你已经死了吗?”我心头一震,什么?死了?为什么?怎么会这样?雪乃依旧点头,哭泣的声音更加的悲愤了。“你在哪里死的?东京吗雪乃微微点头。“什么时候死的?很久了吗?”雪乃摇头。突然雪乃像是失控了一样,撒开我们的手,站起身来,抱头痛哭,随即倒在了地上。
我们将她扶起来,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慌了神,马上要打电话叫救护车。“没关系的,她只是累了,每次灵媒的时间不长,但是相当耗神。由里子,将雪乃扶到医务室休息吧。小七和我一起出去一下。”他不用总是这个样子吧,每次看见他说着这种无情无义的话的时候我都相当不爽,正常的男人看到一个柔弱女子倒在面前怎么样也会怜香惜玉的吧。无奈自己只是一个小职员,只能认真服从老板命令。
我们一起乘着车,他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类似于导航仪的东西,不过只有手机大小。他让我一手抱着娃娃,一手拿着导航仪,决不能撒手,我就这样像个傻子一样像一个巨大的指南针一样指挥小畑开车,我当时深深地觉得自己被小畑耍了,他不会打着工作的旗号看我这副窘态吧。
经过了一段路程之后,我们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地,这种无人的地方在夜晚里显得更加恐怖了。看见我依旧保持那副傻傻的姿态,小畑噗的一声笑了,“你可以放下了,接下来你就呆在车子里吧,无论怎样不要开车门,放心这个车很结实,可以足够保护你。”他打开车门准备出去,我揪住了他的衣服,“你想让我一个人留在这种地方,这么可怕,我才不要,我要和你一起。”“你确定吗?”他看见我坚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便同意了。
我一直揪着他的衣角,绝对不放手。
风从各种洞缝里穿过,传来一阵震鬼叫声。我抱住了小畑的胳膊,天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相比之下,可能端盘子的工作更轻松吧。两个人就僵在一起,持续了几秒,小畑拉起我的手,大大的,温暖的,好像有一种力量传到我的身体里。我壮了壮胆子,和他一起前行。
到处黑漆漆的,只有月光照进来。我们悄悄的,悄悄的。小畑告诉我,不能照明,不能发出太大声音,怕是打草惊蛇。
突然看到前面的屋子里似乎有灯光,他从另外的口袋里掏出一个类似于小型手枪的东西,这家伙的口袋好像是机器猫。我们从侧面一点点的接近,他从门口偷偷的向里张望,用手势示意我留在原地,我点点头。他一下子冲进去,“谁?”一个男人大叫的声音,一声枪响,男人痛苦的嚎叫,我不禁看过去,灯光下小畑显得特别高大。
男人已经倒地,被一些奇怪的东西缠住身体,用力的扭动着想要摆脱,看到这个情况我就知道胜利了,刚跑进去,小畑扭过头来叫道,“别过来!”可是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