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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双双反身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就被阮木的说法说服了。她本就不是燕王府路遥,燕王府虽好,可那也不是暮双双原意想待得的地方。暮双双想通后,也不想为难阮木,踱步将阮木从厨房里边放了出来。
阮木深深看了眼暮双双,朝暮双双招呼道:“来,吃饭。”
暮双双脸上赧然,两手捧着碗筷,头却低到能数清碗中的米粒。阮木也不客气,直接在旁边笑出声来。暮双双又气又恼,跺跺脚,好悬才把这口气给忍了下去。
阮木是村头的教书先生,又略懂医术,一直被村民所尊敬。如今又娶了个如花似玉的美娇娘,原先暮双双病着倒也是好,现下暮双双出来了,傍晚阮木为了帮她恢复身子,老是来着暮双双往村里走。暮双双一边受着村民的热情,却也守着有些人的艳羡打量。阮木白天又不在家,趁着周围人外出劳作,总有些贼眉鼠眼的人在阮家周围晃哒。
若是换了原先的暮双双,对上武功高强之人说不定不成,可对上这些人也是绰绰有余的。可偏偏,暮双双现在这身体肩不能抗手不能提,又刚养好不久。暮双双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把自己看了个遍,只得将大门紧缩,回头在阮木耳朵嘀咕。
阮木听得这话,摸着下巴摩擦了半响,悠然长叹一声:“我娘子也实在是太美,夫君我到真要小心看着。”
那神情色迷迷的,暮双双跟他相处几天,早知道他内里既是黑又是坏,不用想就知道这是在口头上占她便宜,暮双双一把掐在阮木手臂上,下狠力,转个圈,非把阮木掐的面部扭曲逃回厨房。厨房里边有床,阮木虽说话没个分寸,但是也仅仅是说说而已。暮双双见他出门那刻,脸上陡然正经起来,便也知道她的话,阮木是听进去的。
阮木虽没说自己跟燕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却也对暮双双尽本能的好。用阮木自己的话说,“若是不对自己娘子好的男人,那还是好男人不成?”
暮双双虽然只是个挂名妻子,却也在听得这话时,狠狠的感动了一把。看的阮木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怎么?可想嫁给我?”
暮双双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去。
第二天醒来,阮木已经在门口敲了几下门。暮双双梳妆打扮刚好,阮木也把早饭煮好了。简简单单的青菜小粥看的暮双双食欲大开,正吃得高兴。阮木不知道从何处掏出两个瓶子一本正经的放在暮双双面前。
暮双双狐疑的放下碗筷,拿起小瓶仔细端详。万幸这瓶身上的字暮双双还算认得,暮双双歪着头,看向阮木的眼神十分古怪:“这迷药、毒药,你怎么说有就有?”
阮木站了起来,从一边捞起随身带的教本,冲暮双双反问道:“我怎么不能说有就有?”
暮双双被阮木这话说的噎住,瞪着他走了出去。
这一天,暮双双过的尽是无比高兴。阮木刚出去没一个时辰,暮双双正从厨房往正屋里走,墙头上就有一个面黄猥琐的男人朝着暮双双吹口哨。暮双双忍住满身的兴奋,颇为惊诧的看了眼墙头,步履有些许不稳,急忙忙往正屋里走。
墙头那人一看就乐了,他在阮家附近转悠了几天,早知道阮家这会除了个美貌娘子外,别无他人。色心一起,手脚利索的从墙头上跳了下来,扑向暮双双。暮双双脚下步子放小,一见那人扑了过来,摸着阮木给的瓶子,拧开就是半瓶撒了出去。
阮木果然是懂医的,这刚撒出去,没一会儿就见得这人眼皮头重,左右晃悠。暮双双屏息走了过去,抡起一边的扫把,连连几下打在他身上。
也不知道阮木这迷药的药劲有多久,暮双双忙不迭的找来麻袋跟绳子,虽然中间费了大力,却也是顺顺利利的将这人放进麻袋,掉在树上。
暮双双心中大爽,连日来的恶气出的干干净净,对阮木剩下的只有满满的好感。暮双双扳着椅子掐腰坐在门边,门前经过的人不多,可每一个经过阮家门口的路人,都份外奇怪看着一脸贼笑的暮双双。
暮双双的笑容仿似天边太阳,忽然觉得,东华帝君这惩罚倒也不是什么坏事情。正乐着,不远处却听的有人在叫。
这声音耳熟的很,像是阮木。暮双双赶忙站了起来,嬉笑的往路口看。
“遥姐姐……”
像是条件反射一边,暮双双僵在原地,这才想起自从来到阮家,她就再没听得这个称呼。阮木叫她娘子,旁人叫她阮家小嫂、阮家小娘子。
修冉的身高似乎高了一点,走在暮双双面前,眉宇之间越发显得成熟稳重。若不是瞧见暮双双眼里含的那点喜色,暮双双怕也认不出这还是几月前对自己极尽撒娇的少年郎。
见修冉走近,暮双双口干舌燥,良久,才找回声音呐呐道:“你怎么来了?”
这口气听起来满是谴责的味道。修冉的脸当即便沉了下来,暮双双一愣,修冉越看越像燕王了。原本心里的欢喜去了大半,暮双双连忙又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还活着?”
提及这,修冉的脸色更黑。暮双双吞了吞口水,拉着修冉进了屋。
修冉没动,两只眼睛看向院前大树上的麻袋,开口问道:“那是什么?”
暮双双一见,笑意又情不自禁爬上眉梢,唧唧歪歪拉着修冉说个没完没了,浑然没觉旁边人的脸上越见阴沉,正等暮双双侧过脸朝着修冉说后续的时候,只见得修冉快步上前,抽出身边佩剑往前一捅,鲜红温热的液体溅了暮双双满脸。
暮双双吓得说不出话来。修冉转过头,朝暮双双一笑,“遥姐姐,现在修冉来守着你,只有修冉一个哦!”
暮双双僵住,修冉却是将剑一收,拉着暮双双进了屋。
【百里有话】晚上还有一章大的,我速度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