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低头不好意思的模样,又瞅了瞅怀里的狐狸,冷哼了两下,往自己的房间走去。然才走到一半,便听见白子雪小步跟过来的声音,他忍住笑意。
“花青,昨夜你是不是喝酒了?满身的酒味儿。”白子雪皱皱眉:“等一下再回去睡,你来,我看师父给我的字帖里好像有醒酒术,专治酒后头痛的。我找找,给你试试看。”
花青停住脚步,见她在案桌前忙忙碌碌地翻看字帖,朝着狐狸眨眨眼,看咱们谁能赢过谁呀?那狐狸哼唧了两声,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外跑出去了。花青笑意更浓,最好气跑了就别回来了,你一来,那丫头还不得腾出一份关心给你啊。我还没享受够呢。又看了眼白子雪提笔蘸朱砂一勾一笔皆认真的模样,便觉得跟在丫头身边,其实也并不枯燥。
“花青,来。”她笑嘻嘻地将笔搁下,向他招了招手。
“大人,您确定这符不是要花青的命吧!”佯装胆小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脏,满脸都是担心。
“死都死过了,再死一次又何妨?”她对他翻了翻白眼。
“大人,您又再揭花青的伤疤了。”他继续跟她贫嘴。
然她却没有接话,只将咒贴在了他的额上,轻轻拍了拍。见他似是不习惯这东西,张牙舞爪地上手去撕,她急忙按住他的手:“花青,你别怕,这符对你无害,一会儿你就舒服了。”
花青那个气啊,谁敢在自己头上贴这么个玩意儿,真把自己当弱鬼养了?见她执意要拦住自己的动作,他不满地哼了哼,却也安静了下来。未过多久便觉浑身清爽,因宿醉的头痛也减少了很多,连那一身酒气都变淡了。他挑挑眉,陆生让这丫头拜师,却让自己占了个便宜。
“还难受吗?”
见她一脸的关心,他心里觉得舒爽多了,也不再跟狐狸怄气,只点了点头。又想起陆生昨晚喝的比自己只多不少,说到底还不是因为眼前这丫头,心有一计。
“大人,昨日仙尊见我不听话,便邀我饮酒,若是输了他,便要一辈子听你差遣。今早我从仙尊那回来,便见仙尊醉意正浓,想必头痛也不比花青少。”
“胡闹,你怎么跟师父比酒。”她皱了皱眉。
“是是,仙尊虽输了酒,但花青却佩服仙尊对徒弟的爱护,所以花青决定以后再也不跟大人胡来了。”他一脸虔诚,对她笑着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永远说的比做的好听。”她懊恼地说道:“你怎么总给我惹麻烦啊。”
“大人,您不要生气。前几日您不是答应仙尊要送他桃花酒吗?您将这酒带去,他不会追究您对鬼仆管教不严的。”花青此话说完便迈着步子走到桃花酒坛边,提起两坛递给她:“大人,快去吧。”
白子雪扒拉了两下头发,嘴里小声嘀咕:“本来是我拿来讨好师父的,怎么现在变成去赎罪的。”
花青笑意正浓,也不管她想着什么,只怕等下陆生会高兴的连自己身份都不知道了吧。见她低头慢慢朝外走的模样,心里觉得好笑。别别扭扭的表情看着娇羞可爱,总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爱护。
待她走出梅花阁时,他坐在案桌上晃着两条腿,额上贴的符因时间长了,不用手按就随时会掉下来。他一只手按住符,一只手捏了盘子里的瓜子仁往嘴里仍。心下想着我现在把这些瓜子仁都吃掉,看那只臭狐狸回来还吃什么。
正这样想着,忽然听见窗户有动静。他三两步跨了过去,打开窗户。看了眼外面的东西,立刻就要关上。然那东西速度比他要快许多,一个跃身轻巧进了屋。未了冲着他骄傲地仰起头,花青瞅着它那傲娇模样,不由揉了揉眉间。想着要不要趁着那丫头不在,把它随便丢个地方,或着把他活埋了也好,明知道这东西是她哥哥,却还是见不得它跟自己争宠。
那狐狸也聪明的紧,看花青那眼神便知道他此刻不待见自己。也不害怕,只跳上桌子,用前爪蘸了墨,写了几个大字:我是她哥,你要弄我不爽,等我现身给她告状,看她虐不死你。
花青撇撇嘴,冷哼了两下,却见它腿上绑了个小袋子,伸手去拿,打开一看,嚯……这个哥哥当的真是大方,居然把养身珠带过来了。这哥哥做的可真够称职的,认亲仪式还没开始呢,就先学会笼络了。
也罢,看在同为那丫头操心的份上,就让它这一回。花青冷哼了一声,将养身珠塞到袋子里,头也不回地去睡大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