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就别浪费那些纸墨了。”花青看了眼白子雪笔下的字,嘴角抽了抽,人长得还挺耐看,字却根本看不得。
“别小瞧你家大人我,有道是有志者事竟成,师父让我练一个时辰的字,我就练两个时辰,总会练好的。”白子雪瞥了一眼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花青,慢悠悠地说道。
“也许大人说的对,但是花青闭着眼也知道大人这两个时辰内,写的可都是一啊。”花青懒洋洋地答道。
被花青戳中事实,她将毛笔搁在了笔架上,满是无奈的口吻:“搞不通为什么画符就画符,非要练什么毛笔字。小时候爹爹没有尽到责任,不教我写毛笔字,等我长大了又嫌字太丑不好意思再写……”她拖着腮帮子嘀嘀咕咕的说个不停,花青心里暗自肺腑,推卸责任倒不含糊,也不知道是谁小时候一拿毛笔就跟要上断头台似的,哭哭闹闹吵得景王爷心疼不已。
“大人,您再这么罗嗦下去,就又过去了一天了。”花青无奈道,两天前见她兴冲冲地跑回来,说要奋发图强,努力做一个好学的好徒弟,结果一坐到案桌边就哭丧个脸,活脱脱别人抢了她万贯家财似的。趴在案桌前拿着毛笔是真,但托着下巴发呆也是真。
“花青,你生前是算命先生,字写的肯定好看,要不你帮我练吧……回头我交给师父,就说是我自己写的。”白子雪一脸讨好样,走到床前笑眯眯地看着花青。花青被她这种眼神盯得浑身发毛,当即从床上起来,理了理淡青色的锦衣长袍,若无其事的站在案桌前,拿起毛笔蘸了蘸墨,重新铺一张宣纸,在上面写了起来。
见此情景,白子雪撇了撇嘴,却还是好奇地看了过去,只见花青下笔苍劲有力,笔下字迹隐隐透着一种王者之气。她不由多看了几眼花青,自家的鬼仆怎么写的字,竟然丝毫不输师父。
“大人,您用这种眼神看花青,是不是对花青崇拜的无以复加。”花青放下笔,继而挑眉道。
呕……白子雪弯下腰装作一副要吐的样子,未了瞪了花青一眼:“都怪你,你快恶心死我了。”
“我还以为大人有喜了。”花青拿起折扇微微摇了摇:“我就不信詹磊能跟你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就没对你动手动脚?”=
白子雪小脸刷得一下红透,哪想到自家鬼仆这么没皮没脸,什么话都敢说。但看一眼花青完全打了一副胜仗的表情,当下不干了。冲着他就吼道:“花青,你有点仆人的样子好不好,不要每次就图嘴上痛快,你知道不知道每回我吃瘪你是畅快淋漓了了,但是我的心窝的一天都不开心呐。”
花青刚想继续逗弄她,就听见门开的声音,用余光往外面瞄了瞄。白子雪却浑然不觉,仍然滔滔不绝的对花青嚷嚷:“你说你,生前不得好死就算了,死后还一副伶牙利嘴,让人恨不得把你的舌头割下来下酒喝。”
“小雪,你要把谁的舌头割下来喝啊?”
白子雪小身板不由被这声音吓得一哆嗦,坏了……此番话定然是被师父全听了去。本来在师父面前的形象就不怎么好,这下就更差了。她狠狠瞪了花青一眼,用嘴型对他说道:“看我回头找你算账。”然后转过身子,堆着满脸地笑,两眸闪烁着晶亮晶亮的光芒:“师父,你怎么来了。我正好准备去找你学习呢。”
花青听此番话,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还真是会说话啊,刚欲开口便看见白子雪似有察觉,转过头对他瞥了一眼。那眼神就是在跟他说:你要是敢拆我台,我跟你没完。花青笑了笑,倒是没开口,白子雪心下正想着这回花青怎么那么安静,结果再次回头时发现他走到了案桌边,拿起了宣纸上满是一的字,啧啧道:“大人,天下能把一写这么多遍仍然兴趣盎然的,花青不用掐指细算便敢笃定,仅此一人。”他眉目间隐忍的笑意看了看陆生,对他说道:“我家大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白子雪心下再无法忍受花青的利嘴了,正欲开口反驳,便看见陆生一直盯着她看,而后又看了看花青,用极为温柔地口吻说道:“小雪,字写的不好看没有关系。你看,我比你多活了好几千年,要是字写的还没你好看,那才叫人笑话了去。花青字写的比你好,那是他生前讨生的饭碗,你想想他要是连字都写不好,谁会找他算命?”她狠狠地点了点头,表示师父说的很有道理。
陆生看了眼愣在原地的花青,继续对她说道:“你跟我们都不一样,你才十九岁,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小丫头。而且你家境良好,写一首漂亮的字又不能卖钱,也不能换桂花糕。是不是?”
白子雪继续点头,师父真的是太好了,竟给自己找台阶下,愈发觉得师父真实大好人一个,心里对他竖起了大拇指。陆生看着满脸写着继续说吧,再多说点好听的话吧。觉得此刻她的活泼可爱深深地触动了心底的弦,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是为师不好,戳中你的难堪,才让花青有机会笑话你,为师在这跟你道歉。”
啊?她吓了一跳,急忙摆摆手,冲陆生说道:“师父,花青不是故意找我难堪的,我跟他就那样,他逗我玩呢,我也经常气的他火冒三丈,师父不要当真。”
陆生对她这番话似是视而不见,自顾自地走到案桌前,从花青手里抽过满篇是一的字,故意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一双剑眉紧紧皱在一起。
“小雪,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吗?如果学习不认真,会怎样?”陆生一副很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
“罚我断一个月的桂花糕。”她将头低了下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如果我布置的任务,你都认认真真地去做了,最后仍然毫无起色,那只能说明你确实不适合学这个。但是,你怎么能拿这些敷衍我呢?”陆生修长的手指弯曲着敲了敲案桌,看了眼花青。
花青即刻领会到他的意思,轻轻摇着折扇漫不经心地说道:“大人,咱别学劳什子字了。要不行就换一个别的学学,我就不信仙尊那没有别的技艺科学。”
陆生冷眼一撇花青,毫无温度地说道:“怎么,一个鬼仆还能替自家主子做了决定?”
白子雪见师父将自己不认真练字的怒气迁怒于花青,急忙解释道:“花青不是这个意思,师父你别生他的气,花青是怕我吃不了练字的苦,才想让我换个别的学学。”说完还看了眼花青,那神情像是在道歉,也像是在安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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