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你为我连帝位都不要,我又怎会在乎了那些虚名,等回了铖国,我会寻时候推了那司马之职,先带你去医病,等医好病,我们就把整个神洲游个遍,再学青玉庄主择林而居,就在那山林里自在相伴!”
无韫说得好生惬意,描绘的是一幅清闲之景。
然而,如今这世道,祥和之下,危机四伏,一旦起了烽火,哪还有清宁之地可以栖身,失了权势的人,其结果,肯定会被人害得尸骨不存!
我摇头,不想他这么做——
“别了,你是男子汉丈夫,若是为了一个小小女子毁尽前程,我这个妖女可真成了人人唾骂的狐狸精……”
“又多想,谁敢骂你……”
“呵呵,谁敢?我的爷,这两个字儿是有前提的……
“哦?”
他挑眉看我!
“你若站在高位,自然没人敢骂我,你一朝失了依傍,我们离死期就不远了!
“比如,像南宫璨这样权势撑天的主儿怎肯轻易放过我们……
“无韫,日后,我不求你为我弃了一切,只求你处事公允,能与桑国好好相处,不要妄动了战火就好,其他,你想怎样便怎样,我一定在后面支持你……
“乱世之中,若不能称王称霸,做了人上之上,就只能受了别人欺负,这一点,如今我总算是真真切切的看明白了!”
倒在他怀里,一声叹息溢出口,虽然我极想与无韫逍遥山河,但我也清楚,无韫有着那样不凡的才华以及身世,真要他弃了那一切也不容易,如今在这多事之秋,手中没有一点实权,这日子定然是混不下去的。
“丫头经了这一劫,心思变了许好,想的那么长远……果然是被人欺负怕了……”
无韫看着我,黑眸里全是疼惜。
“既是怕了,也是这里长大了些……”
我指指自己的脑袋,回以一笑,然后,玉手轻轻摸上他的脸,勾画着:
“人,总得慢慢学着长大,这近一年的时间,我在鬼门关走了那么几遭,又在权势窝里糊涂过了这几月,心情想不变也难!以前是无知,又被烽哥哥宠惯了的,不曾吃过苦头,也从不识得权位之好,如今才发现自己过于天真幼稚了……无韫,我要我们两个人都好好的活着……”
就算我死了,他也必须好好的、风光的活着,所以,他不可以放掉他手上的权,要不然,我们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嗯,放心,我不会让外人踩到我头上随便欺负的。你夫君我若连这点能耐都没有的话,那就不必在这世上混了……”
他将紧紧搂住,吻断了我满嘴伤感,不断的在我头顶保证:“凰儿,不要把自己的精神绷的紧紧的,日后,有我在,不会再让你吃了苦头,不会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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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朦朦亮的时候,慕容清漪来向我辞行,我穿束整齐送了她一小段路,无韫没有陪我,笑着让流容以及无熙跟着我!
回来时天已经大亮,东方旭日冉冉升起,无韫正在湖边想着什么,我上去正想问他什么,却瞅见他脸上有些擦伤的痕迹,还换了一身衣裳。
我问他怎么了,他笑笑,摸了摸脸孔,说:“没事,刚才跟南宫璨打了一场,被他抓伤的。不过,他也没讨到好果子,这一顿打,他总得几天没法好好睡觉!”
原来他是去跟南宫璨算帐了!
“疼不疼!”
“傻丫头,你当我是纸糊的呀!!”
他笑着拥着我,一起站在湖边,指着那东方那座绝域楼兰以重兵相守的石林关说:“凰儿,等翻过了这山,便是楼兰地盘,我跟楼帛打过招呼,进了楼兰地界,他们会放我一路东行,不过,楼朝宇说他想见见你呢……”
他看着我说:“之前我不明白呀,你这一个小小丫头怎么会跟楼兰绝域有这等交情,原来是你生母的缘故……”
“奇了,我跟楼伯伯好像没什么交情可言吧,这跟我生母有什么关系吗?上一回我是被楼伯伯派人梆进去的,可不是风风光光迎我去玩的!”
十一岁那年,我与骆烽出来游玩,不想半途叫几个绝顶的高手将我劫了去,醒来后就看到是一片花海,以及脸色病白,身形消瘦的少年,那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楼兰鬼子楼帛。
后来,我又很荣兴的认识了那位传说中以阴狠出名的楼兰主:楼朝宇,人家可是长的和蔼可亲的很,至于为什么要劫我嘛,只有一个原因,因为我跟我名哥哥亲,人家想拿我作饵,诱他上勾,却从来不晓得这其中还有秦锦绣的道理在里头!
“你不知道吗?”
他问我!
“我该知道什么?”
“绝域楼兰王本是你生母秦锦绣的未婚夫!”
“啊,什么?抛弃秦锦绣的竟是楼朝宇?”
我惊叫出声。
“是不是抛弃,这事很难说清楚,不过楼朝宇曾是你母亲未婚夫这事,却是事实!”
他揽着我环视无边无垠的澜湖深处,那毒气妖饶的迷雾底下,是一个外人不知道的国度。
“凰儿,果然没有猜错的话,你生母秦锦绣与楼兰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知道吗?此地的楼朝宇并不是楼氏嫡亲血脉,他只是一个养子罢了!最近,我听楼帛说起过,他们楼氏的嫡系传人只有一个,是位小姐,那个人叫楼锦儿,跟楼朝宇自幼订过婚,只是后来楼兰内部出现过内哄,楼锦儿就此失了踪迹——如此这般楼朝宇才做了楼兰的新主……”
我听明白了,无韫的意思是说:秦锦绣就是前楼兰王的掌上明珠:楼锦儿。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