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他是傻,将你送给了我。”连胤轩在她头顶轻笑,闻着她的发香。随即轻轻抱起她,往龙榻走,“我们躺着说话。”
她没有拒绝,享受这难得的温馨,让他为她脱去外褂,为她盖被,而后搂着她,两人相拥而眠。
“武德门的事怎么办?”她窝在他怀里,想起在凤雷山的日子。
“西门会办妥的,我们现在只管睡觉。”他搂着她,放在被窝里的手在她娇躯上游移起来。
她轻喘了下,抓住他的大掌,“不行,你才刚醒过来,身子不好……”
“不好?”他坏笑,陡然翻身而起压在她身上,让两人缩进被窝里,“呆会让你知道我的身体到底好不好。”
“连胤轩,你起来,你不能劳累……恩……啊……”
“小女人。”男人在忙,让这个小女人没有机会再说话。
随即,锦被里炙热起来,止也止不住的娇喘吟哦零零碎碎传出,勾人心魄。锦被滑落,只见两人衣衫散尽,映雪雪白玉体红痕点点,大腿攀着男人的劲腰,耦臂勾着他的颈项,芙蓉面微微仰起。她氤氲水眸是轻闭的,双颊绯红,额前青丝****,沉浸在男人带给她的****里。
“映雪……”男人性感低哑,轻啄她娇嫩的红唇,掌下陡然将她的雪臀往上抬起,劲腰一挺,发出一声满足的轻叹。
“轩……”她仰面吟哦。
“……”旋即某种暧昧的撞击声响起,旖旎了一室。
天将明,映雪即被守在殿外的敬事房太监带回了昭阳宫茞若阁,原本午夜即要被请回去的,是连胤轩多留了她一会,两人才相拥而眠到黎明。
这一夜连胤轩反复在她耳边低语,嗓音低沉性感,让她酥麻娇羞,暂且忘了横在两人之间的羁绊。只是到了卯时,连胤轩该起床洗漱给太后娘娘请安去了,才让她记起自己的身份来。她还未册封昭仪,即便被册封了,也没有权利随他一起去给太后娘娘请安。
也罢,少了一层繁琐,她这样告诉自己。
内侍太监在给连胤轩穿衣,而她,走在回茞若阁的路上,望着微微泛白的东方,第一次觉得空气如此清新。
站在这里,能越过高高的宫墙看到开阔的天空,那片橘红,真的很暖。而早上的空气,也很新鲜。
“绾昭仪,您昨夜几时进的鸣鸾殿?”敬事房太监带着宫腔问道,并示意让身后的小太监将记录侍寝情况的小册子拿出来。
映雪揽紧身上的白裘,淡道:“这个很重要吗?”
敬事房太监没想到她会这样答他,愣了一下,回她道:“如果绾昭仪怀上龙种,奴才们能根据记录推算出怀孕时间。绾昭仪上次侍寝的时间是昨日,由皇后娘娘亲自点诏,敬事房都有记录,但是这次……”
“那就不要记录。”映雪轻扯唇角,默默往前面走。
这次敬事房太监微微诧异,没想到这个女子如此淡然,提醒她道:“身处后宫,母凭子贵,如果绾昭仪以后想往上爬,就定要产下皇子。”
映雪听罢,笑了笑,回首对公公道:“多谢公公提点,但绾青无意于此,不想攀龙附凤。”
“呵呵。”公公自讨没趣干笑一声,不知该笑她傻还是笑她天真,决定不讨好这个似乎比较得宠的女子,直言道:“自古最是无情帝王家,如果你觉得只要皇上的爱就够了,那可就大错特错。皇上不是凡人,他要上朝理政,处理国事,还要管理后宫三千,他的心是属于天下的,不会只停留在一片云上。而且你并未正式册封昭仪,昨日如果不得皇后娘娘袒护,你早已代嫁和亲,远离天景。所以你要想明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什么地儿说什么话,不能再随心所欲……”
映雪静静听着,眼角的笑一点一点散去,公公的话说的没话,这里不比宫外,既不是景亲王府,也不是安山,这里是深宫,水深似海,红颜易老。
她抿唇,短暂的好心情完全被打散了,连天边的朝阳也冷寒了起来。是啊,有些责任又哪能说放就放。连胤轩是属于广阔的天空的,是一只苍鹰,需要翱翔。如果他随她隐居莲绱,那他的抱负如何施展?
只听得公公又道:“你可能是初入宫不大懂得宫里的形势,等久了,你也就习惯了。听公公一句,在皇后娘娘面前不要太恃宠,也不要表现得太清高,皇后娘娘毕竟是一国之母,是皇上的原配,你们这些妃子被临幸,都是要经过她批准的。如果没有她的下达文书和印信,皇上根本没有权利踏进你们的门,这些都是宫规,是后宫的制度。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明白。”映雪扯唇一笑,把话停进去了,道:“那公公我可以回去了吗?”
敬事房太监微愣,很无语,他还以为这个女子一点就通,马上对他巴结讨好的。哪知说了这么大堆话,她还是无动于衷,遂道:“那公公就不送了,晚膳时我会将你们的侍寝宫牌给圣上呈上,圣上选谁那我可就做不了主了。另外,如果下午有皇后娘娘的文书到你那里,你可要立即香汤沐浴准备,那表示皇上会亲自去你那里……”
“多谢公公。”映雪对他微微欠身,裹紧白裘,转身回了她的茞若阁。
不曾想一大早的,有个人在她门口等她。
“姐姐。”等她的人是月筝,身后跟着一个小宫女,对她的出现喜笑颜开,“姐姐昨夜可是在皇上那里歇下了?”
她颊边微微炙烫,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将月筝请进屋,让人备茶水。
月筝见她羞怯,也不再说什么,道:“姐姐,我们这一别就是差不多一年,姐姐你瘦了好多。”随即意识到可能提了伤心事,连忙改口道:“姐姐你知道吗?我也住在昭阳宫,是后面的安处阁,离姐姐这里不远。”
“恩。”映雪心头复杂万分,默默感叹如今的物非人依旧,索性还能遇到月筝这个好妹妹,轻道:“风娇水媚去了哪里?还在你那里服侍你吗?”
“没有了。”月筝轻轻笑起来,舒心道:“那两个小妮子嫁人了,娃娃估计都快出世了,姐姐,你猜猜她们嫁给了谁?你认识的哦。”
映雪见她如此好兴致,想了想,道:“我认识的人不多,除了云坤大哥就是戚墚兄弟,云坤大哥应该不可能的,他对长公主情有独钟,而戚墚戚青也该娶亲了……是他们戚家兄弟对不对?”
“姐姐你真聪明!”月筝喜逐颜开,笑声清脆如银铃:“他们这两对是同一天进行嫁娶的,就在姐姐你离开景亲王府的一个月,在淮州安的家落的户,毕竟戚家两兄弟是淮州人氏……现在可好,战乱平息了,两兄弟可以回家抱娃娃了……”
映雪为她无心的一句闪了下神,轻道:“月筝,这样守下去是没有结果的,你又何以自囚?”
月筝怔愣了下,将笑容敛去,道:“我一个弱女子在外面无依无靠,囚在这华丽的囚笼里,又何以不好,至少衣食无忧。”
映雪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诧异也惊奇:“月筝,你以前不会说这样的话的。”
“以前是在景亲王府,但是现在是在皇宫,是我成长的地方,这里有爹爹的痕迹,我又怎舍得离开?!”月筝微冷道,眉头轻锁。
映雪看到了,也想起湄妃来,心头惆怅万分:“我也是在这里出生,今日回到这里,却不知生父是谁。”
“姐姐,旁边的披香阁就是先帝为湄妃独建的庭院,你住的茞若阁原先是母后所住,那边阿若绮住的合欢阁先前则是那为先皇守陵的吟凤太后所住。”月筝清清浅浅为她拨明这层关系,“合欢阁那边曾经有个内侍姓苏,是保护吟凤太后的侍卫,十七年前陡然告老还乡,做起了商人。而同年,他的夫人产下了一个女婴。”
“月筝?”
“姐姐,这些都是宫里以讹传讹的,说湄妃当年产下了个妖孽女儿,吓坏了皇太后,所以被立即送出了宫。姐姐,这个女婴就是你,对吗?”
“不,那不是我。”映雪轻喃,望着窗外:“那个是我的双生妹妹,被湄妃留在宫里承担一切,至今生死不明。”
月筝吓了一下:“原来如此!只是姐姐,月筝由此想起了一个人。”
映雪知她想起的是谁,轻道:“我虽然没有见过她毁容前的样子,但通过独孤冰芝的样子可以看出我们长得有九分像,而且听说我们的声音也差不多。只是,我从未听她说过话。”
“我听过。”月筝娇声道,答她:“绛霜以前在王府很俏皮,有些野性子,经常和胤轩一同外出,寸步不离。如果不是你和她的性子相差太多,而且额前有莲花印,估计很多人要被混淆分不清的。而绛霜算得上是被母后收养的,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