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赵一凡每晚都在“上不上床”这样的问题中徘徊,在最初的三天里他想起来许秋兰在别人的身体下面流血就感到恶心,最不能忍受的还是这三年许秋兰的惺惺作态,她怎么好意思说要保留到最后?她难道不知道最后事情总会暴露吗?难道生米煮成熟饭以后他就没办法了吗?他还可以离婚的,又不是他赵一凡对不起她。
但是,从第四天开始,赵一凡似乎感觉到自己错了,因为许秋兰冷若冰霜。冷若冰霜的许秋兰让赵一凡感觉到了自己有点过分了,万一真的如许秋兰所说的,她的确是运动过分而破裂的呢?再说,许秋兰不是不知道最终总会暴露的,她并不是没他赵一凡活不成的,凭什么要这样装到最后?
第五天晚上,许秋兰走到在沙发上假装看电视的赵一凡面前,冷静地说,我们离婚吧!
赵一凡突然地松了下来,好像背着沉重的行李到了目的地一样,轻松而且有了胜利的感觉。他一把拉住转身要离开的许秋兰的手,把许秋兰拉进了自己怀中。他说,是我不对,我不该怀疑你,是我不对。
许秋兰没有挣扎,许秋兰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他们俩的蜜月是从第五天开始的,而且,赵一凡一旦放下了包袱,精力特别旺盛,许秋兰开始还对赵一凡的不断纠缠有些半推半就,后来好像被点燃的柴火一样,温度越来越高了。
毫无疑问,赵一凡是幸福的,因为许秋兰渐渐地越来越让他欲罢不能。
蜜月可能本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赵一凡不那么自寻烦恼。
许秋兰也没有想到,她的老公一边要她浪一边却对她的浪产生了莫名奇妙的烦躁。许秋兰以为他们之间的危机过去了,许秋兰还以为,赵一凡现在根本离不开她。他们,真正如漆似胶了。
许秋兰的婚假快要结束的时候,晚上对赵一凡说,一凡,今晚上我们休息好不好?你也该歇歇了,我又不是狐狸精。
可是赵一凡不答应,赵一凡觉得许秋兰这句话里充满了挑逗。赵一凡像一条贪食的鱼一样咬住了鱼钩,他在许秋兰的体内一边进取一边感觉到自己的错误:因为贪色上了许秋兰的钩。许秋兰闭着眼睛痛苦而快乐地挣扎着,一点也没有想到已经接近疯狂的赵一凡正在分裂中疯狂。
你这个------婊子,你浪----。赵一凡在爱恨交加中到达了巅峰,他死死地抱着许秋兰,许秋兰的身体还在哆嗦个不停。
许秋兰看到很多的精灵在黑暗中撞来撞去。
终于万物都安静下来了,许秋兰慵懒地躺在赵一凡的怀中,幸福像小小的浪花一样还在她体内起起伏伏。但是。
秋兰,你告诉我吧,我不会生气,我现在想通了,我保证不生气。是赵一凡冷静的声音,声音里带着按捺不住的不安。
告诉你什么?许秋兰问,她从朦胧的醉意中醒了。
你不要再装了,你知道的。此刻,厌恶像忽然升起的雾一样罩住了赵一凡。
哦。许秋兰哦了一声,她的确知道了。
我不生气了,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不生气,你知道我是爱你的,我这样爱你,不能没有你。但是我不能不知道真相。赵一凡这样说,许秋兰感觉到了赵一凡越来越浓厚的不安。
许秋兰不作声。
说吧,说出来你也轻松我也不会老是想着这件事情了。赵一凡把手放到了身边许秋兰的肩膀上,装作要搂她过来,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手臂很僵硬。
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相信?我是第一次。我要不是,还要你以为是,我怎么着也会去做个处女膜啊?现在满街都是做处女膜的广告,你看不到?我也没有想到我没有血,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你要我怎么说才相信。你要是实在不相信,我们离婚,你去找个会出血的处女不就行了?许秋兰一边穿内衣内裤一边说。
其实你如果不是处女,你告诉我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有没有骗我。赵一凡说。
许秋兰不想再说了,她翻了个身,将背对着丈夫,她说,我没说谎,我想睡了。
一直到许秋兰响起了细微的鼾声,赵一凡还是没有睡着。他那么累,但是他睡不着,他越来越觉得许秋兰像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