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赵一凡是一个懂得克制的人。就像他和许秋兰的恋爱,他们恋爱了足有三年。那三年想起来是赵一凡最幸福的三年,也把小公务员赵一凡变成了一个诗人。不但古往今来赞颂爱情的诗歌中的情感他都体验到了,而且他为许秋兰写了多少诗歌?所有的诗歌都是将许秋兰幻想成了一位纯洁的女神的基础上有感而发的。后来他觉得自己实在有点滑稽,好歹中文系毕业的赵一凡多少读过一些书,他觉得自己像唐.吉诃德,对着一个伪处女膜拜了三年。三年恋爱,他们从未一次肌肤之亲,这个说起来别人都有些不相信。但是确实是的,每次当月光很好的时候,赵一凡的冲动也是那样地明显,但是,总是许秋兰说,亲爱的,我们,把最好的留到最美好的时刻。虽然多少扫了赵一凡的兴,但过后赵一凡越发地敬爱许秋兰了。当下,在处女已经濒临灭绝的时代,许秋兰在赵一凡的心中就是一个纯洁的女神。他的那些诗歌都是献给女神的,他在幸福和渴望中终于迎来了最好的时刻。
然而,许秋兰的身子下面没有赵一凡期待的颜色。的确没有,赵一凡还让许秋兰移动了身体,他们婚床上粉色的床单依然粉得那么暧昧。
赵一凡看看床单,看看许秋兰,不作声,但是脸色很不好。
许秋兰当然知道为什么,她问赵一凡,你不相信我?
赵一凡没有回答,他去卫生间把自己洗了洗,然后在床边站了一会儿。许秋兰说,亲爱的,你干吗?若有所思的赵一凡缓缓地在许秋兰的身边躺下了,说,睡吧!
许秋兰从后面抱住了赵一凡,她的丰满的胸部紧紧地贴在赵一凡的背上,她的手在赵一凡的胸前划来划去,她用很真诚的语气对赵一凡说,我真的是第一次,真的,可能是运动的时候弄破掉了。你要不要我发誓?
但是,赵一凡并没有掉过身来,他感觉贴在他身上动作的许秋兰根本不像第一次,她居然知道这种姿势可以诱惑他。一动不动的赵一凡脑子里不断地出现刚才和许秋兰洞房花烛的情景:他终于不但是隔着衣服抱着她了,她好像开始扭捏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知道到时候了,赵一凡没有像自己想象的那么一步步地来,他已经等得太久了,所以他很性急-------赵一凡现在想的是虽然许秋兰说疼,但是似乎他并没有感觉到进入的困难,他甚至在后来感觉到了许秋兰的配合。她怎么会知道配合的呢?还有,她如果是第一次,他觉得她不应该那么润滑。
毫无疑问,许秋兰骗了他,她不是处女。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他总不能因为这个要求跟许秋兰离婚。而且,他们恋爱的三年的确是多么美好的三年,他对许秋兰还是有感情的。他多么希望许秋兰现在大哭一场,那么,他可能反而有些相信,许秋兰像他一样地失望,难受。但是,许秋兰似乎很镇静!许秋兰发誓自己绝对是处女。
赵一凡将自己的身子向外移了移,说,有点热,睡吧。
许秋兰再一次把身子贴上去,许秋兰含糊地撒娇,你抱着我睡。
赵一凡再也忍不住了,他一下子将被子掀开,忽地坐了起来,他冷冷地盯着玉体横陈的许秋兰说,你要闹到什么时候?
床头灯很残忍地照着许秋兰的裸体。
许秋兰终于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