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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记忆始料不及的美(3)

分开了,才发觉格外想念,生活犹如缺了点什么。以前两人一起上学放学,龙伊总是欺负王过,王过只是“嘿嘿”笑笑,并不反抗,不像其他受龙伊压迫的男生一样总是会伺机报复。以至于时间长了,认识他们的人都习惯“小龙女”,“过儿”的叫,说他们之间郎情妾意,不然怎会如此这般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龙伊心里默许这种说法,因为王过对她来说的确与众不同。在龙伊年幼而早熟的心里,知道这种感觉叫做喜欢。喜欢越多,欺负的越厉害。渐渐地,龙伊只欺负王过一个人。女孩子通常比较早熟,她知道自己是彻底喜欢上那个任她宰割的小子了,只是,她不知道王过心里怎么想。曾经还想着,反正他们是邻居,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随着年岁的增长,总有机会发展出一点什么。然而,没曾想到,忽然间,王过就这么走了,一点机会都没有留下。

以后,辗转听说王过的父亲将他送去国外念书。她便觉悟两个人的相逢可以说是遥遥无期——她的家人是没有这个能力送她去国外的。如果想制造些微乎其微的机会,她必须靠自己。所以,大学她念了英文系,挑了份对外贸易的工作。只因为高中的时候有次无意间听说,做外贸有出国参加展销会的机会。

也许她会有机会去寻寻王过也说不定。只是从来没有想过,找到的可能性低得接近于零。

晃眼间,参加工作五年了。青春随着时光流逝,她仍是孑然一身。

其实她的条件并不差:明明正宗的北方人,却如同江南水乡的女子般娇小秀丽。工作五年,更是接触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对她表示出兴趣的人亦有不少,说趋之若鹜也不为过。她本身也不是没有努力,可是,她始终找不到那份心动的感觉。

也许,尚在孩童时期的她便将心遗落了吧?

为此,她没有少受玫儿的嘲笑。想想,玫儿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双方都只是孩子心性,性格都还没有定型的时候,怎么就轻易将自己的一辈子放下去了呢?难道那个过儿真有那么好?也许曾经的他很会顺她的心意,可是长大后呢?人是会变的。

道理龙伊都明白,所以在想到自己老大不小的时候,才会答应玫儿参加所谓的相亲宴,只是,每次到了场看见对方,很快,她就会变得意兴阑珊。结果,往往是大家不欢而散。

不感兴趣的人,她从来都懒得应对。

想到这里,龙伊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时候,老天爷愿意让她在两种她能够接受的方案中二选一?让她再次见到王过或者遇见能取代王过的人。

不知道今天的那个人怎么样?工作越来越忙碌,就连这样的机会也越来越少了,是不是她得永远这样无奈的蹉跎下去?

算了,不想了,工作的事情还烦恼不尽呢,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养精蓄锐应对明天严峻的考验吧!

龙伊关掉电脑,拿起手提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她方才打开的窗前,重新合上窗扇。

走出办公室,龙伊才发现电梯坏了,维修人员正在抢修。懒得等待,反正楼层也不是很高,她从安全楼梯一级一级走了下去。

开始并没有觉得什么,下到四、五层楼之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腿在微微发抖,一种虚弱无力的感觉,似乎腿一迈出去就有可能踏错台阶,从而滚落下去。忽然,她想起自己还没有吃晚饭,于是,她停下脚步,扶着一旁的墙壁微微喘息,同时思忖,一会儿该找些什么东西来填饱自己的肚子。

因为工作时间总是拖得很长,延误晚饭的时间,龙伊的胃不是很好,何况她现在已经饿过了头,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回家自己做些清粥小菜,可是她又实在懒得动弹。附近是商住区,又很少那种小吃排挡,正在犯愁的时候,龙伊的眼角瞥见楼梯转角处出现一个人影。

玫儿?!

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尚未来得及细想,玫儿看见了她,脸上立刻浮现出一种极其复杂的神情。

玫儿和龙伊同岁,典型的北方女子,高挑的身材,这种类似哀怨的表情其实根本不适合她。看见玫儿怪模怪样的脸,龙伊很想笑,但是又不敢笑;想转身逃跑,但是小腿肚子直打哆嗦——想必玫儿知道她现在才下班,一定还没有吃晚饭,所以才特地过来找她。这样的事情在她工作的五年中,已经发生了无数次。

果不其然:“我还以为不会看见你了……”玫儿继续哀怨。言下之意是为什么你不早点走?

嘿嘿!龙伊只得干笑。

玫儿狠狠瞪了她一眼:“早就知道如此——你就是个大麻烦!如果不是哥哥将你甩给我,我才懒得照顾你。”

嘿!嘿嘿!龙伊继续干笑。

玫儿继续唠叨:“真不知道哥哥怎么想的,明明以前你们之间水深火热、见面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为什么他出国了,反而念念不忘叫我照顾你?说起来,我还比你小三个月呢,是不是应该你照顾我?”

龙伊皱起眉头。其实她很想说:我并不需要任何人照顾。可是,这样的话是万万不能说出口的。一说出来,玫儿这座火山非爆发不可。那样,她就更困扰了……

不由想起玫儿的哥哥韩晗。那个人,以前她欺负他的时候,他总是想方设法逃之夭夭,实在躲不过,就摆出一副将要英勇就义的可怜样,那个时候她怎么没看出来,他这么好管闲事呢?

也许是她扶着墙的姿势有点摇摇欲坠,出神时候的表情有些蔫,玫儿停止了唠叨转而问她:“想吃什么?”

龙伊低下头装作努力的想了想:“皮蛋瘦肉粥,还要玫瑰大头菜。”

玫儿忽而“噗嗤”一声笑了:“大你个头。粥怎么饱肚子?走,我带你去吃好的。”上来拉住龙伊的手,两人一起下去。

龙伊的心情随着玫儿的一笑瞬间变得轻松,她开始调侃玫儿:“怎么?又不用管你家嗷嗷待哺的两头‘狼’?”和她同岁的玫儿已经是一个三岁男孩的妈妈了。她家另两口都姓“郎”,所以,龙伊经常称呼他们为“狼”。

玫儿乜斜她一眼:“不就是为了你今天晚上的相亲宴嘛,早早请了假出来的。”

“可是,都这么晚了,你不回去,他们不会着急吗?”

“怎么?赶我走?”玫儿停了下来。

龙伊连忙摆手:“不是,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怕那两匹狼对我有意见,总有一天会把我生吞活剥了。”说完,龙伊脸上挤出一丝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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