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了!”如恣的声音从厨房传过来。
永昶转身便往厨房去,见到如恣正在餐桌前摆着碗筷,悄无声息地靠近,走到她背后。只待她一转身,撞进他怀里。
“啊!”果然,如恣吓了一跳,抬头瞪着他,却在看到他一脸宠溺笑容后尴尬万分,“你、你好好地站我身后干什么?”
他却道:“衣服很合身,谢谢你。”
她低着头摇摇头,迈开脚从他身旁匆匆走过去。
永昶看她这副受了惊吓的样子,不知为何高兴起来,像有一百只麻雀在心里飞,直飞得他心里乱糟糟的。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觉得非常新鲜。
午饭时曹仪拿进来一份报纸,蹙着眉头看完,道:“徐、荆两军又打起来啦。”
永昶眉梢一挑,不动声色地坐下吃饭。
曹仪将报纸随手放在灶台上,端起饭碗:“不会打到城里来吧?如恣,家里的米储存得够吗?”
“够的,咱们三个人能吃小半年。爹,青城在徐、荆两军的边界上,一直是两军争抢之地,这几年没少打仗,可都没打到城里来,您别担心。”
“之所以没进城,是因为咱们青城每年上交的钱粮丰厚。说起来,还是多亏了沈煦啊!”曹仪看向如恣,“说起他,他回青城了吗?”
“快了,我算过时间,也就这两天的事。”
“等他回来,我就去跟那边的太太商量,把你们俩的婚事提早办了。不然这兵荒马乱的,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
“爹!”如恣娇嗔。
曹仪哈哈一笑:“不说了、不说了。总之你得做好当新娘的准备,时间可不多了。”
如恣脸上飞起两抹红霞,低着头浑没注意到一旁的永昶。他一双沉黑的眼盯着她的头顶,似要在上面穿出两个洞来:成亲、婚约?他为何从未听她提过!
端着碗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永昶感觉一股愤怒之火在心里熊熊燃烧,更要命的,是这愤怒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惶然,叫他忍不住想不顾一切地问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吃完饭,曹仪跟阿侗去柜台上继续看诊,如恣在厨房里洗碗。今天过节,饭菜准备得比往常丰盛,碗碟亦多出了近一倍。
如恣在锅里烧了热水,将碗放进去,边洗边不由自主地想到了沈煦:都快一个月没有见他了,不知道是胖了还是瘦了?这次他去荆军那边做生意,不知道顺利不顺利?
想着这些,她也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等把碗都洗好摆好了转身,才发现永昶一直站在自己身后,想到刚才他也这样吓她,不禁气从中来,将抹布往灶台上一甩:“你老站在我后面干什么?”
永昶盯着她,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那个沈煦是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如恣想将手抽回来,却发觉永昶的力气好大,她怎么都甩不脱,“你放开我、放开我!
永昶反而将手往后一带,将如恣整个人扯到自己怀里来,另一只手顺势就锁住了她的腰:“给你一分钟,解释你跟沈煦的关系。”
她第一次与男子这样接近,第一次被一个男人扣在怀里,鼻端都是他清冽的气息,眼前都是他俊秀清逸的面庞。他的眼沉黑发亮,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蠢蠢欲动,看得她无端心中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