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昶竟笑起来,笑得又深又好看:“现在虽不是寒冬腊月,可这样衣衫不整地立在风里,我又是个伤员,时间久了,恐怕生病。”
“你!”如恣气呼呼地看向永昶,却在下一秒就被他的眼神吓到,慌忙垂睫,盯着他的领口再不肯移动视线,“你再这样,我便不医你了。”
永昶笑而不语。
如恣暗暗吸了口长气,将永昶的衣裳褪下,又剪开了纱布,只见赤、、裸的胸膛上肌肉分明、形状良好,比她见过的任何男子都要强健,直叫人心头猛跳。她慌忙看向伤口,一看之下便喜道:“伤口愈合得很好呢!”
永昶却是盯着她看,对自己的伤口浑不在意。
如恣迅速瞧了他一眼,忙移开了视线,假装镇定地把纱棉盖在伤口处,扯开纱布进行包扎。这是最难堪的时候,因为纱布要绕到背后去,她不得不倾了上身,脸离他的胸口几乎只有寸许的距离。
离得近了,便嗅到他身上的气味,这两日虽只是简单的擦洗,但他身上却并没有什么异味,相反还有些淡淡的清冽之气夹杂在血腥气之中,形成一股独特的气味,叫人想到血泊中开出的一株清冽白梅。
她心里有些不踏实,动作快了很多,包扎完了又急于后退,不小心就踩空了床塌,身子一歪,直直向地上摔去。
幸他眼明手快,侧身用另一只手一捞,将她捞在了臂变里。
两人近在咫尺地相互凝望着,如恣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特别是被他这双沉黑发亮的眼睛盯着时,觉得像要被吸进去一样。
她连忙站直了,转身便匆匆离开,连回头看一眼都不敢。
日子在重复中过得特别快,转眼迎来了中秋节。这一日上午,如恣买完了月饼回医馆,路上经过裁缝铺,想了想,走了进去。
店老板姓孙,看见她笑着迎上来:“曹小姐,好久不见,来为沈少爷挑衣服?”
沈少爷就是如恣的未婚夫。
如恣脸上一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孙老板拿出店里几件上好的丝绸长衫:“这都是新到的款式,您看看。”
如恣看了半天,挑了一件月白色的暗竹纹长衫。
回到医馆,她将衣服交予阿侗,叫他送给永昶。
自从那日换过药,她再不好意思见他,于是都叫阿侗做事。阿侗是个老实的伙计,二话不说,接了衣服便去了厢房。
永昶正在厢房中散步,见阿侗进来,又见到他手上的衣服,已明白了三分,果听他说:“永少爷,这是给您买的新衣服。”
永昶摸了摸衣服上好的丝绸料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是你家小姐买的?”
阿侗点了点头。
“她在干什么?”
“柜台上抓药。”
永昶到底有所顾忌,便道:“烦你给我打桶水,我洗个澡,把衣服换上。”
“好嘞!”
永昶身上有伤,行动不便,洗澡的时间颇久,幸好热水够,也没受到罪。洗完了将衣服一换,只觉浑身妥贴,长度、腰身一丝不差,越发心满意足,脸上绽出不加掩饰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