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恣打开,看着金灿灿的雕工精美的大六件,不得不赞叹它们的巧夺天工。
“都是沈煦亲自选了样子订做的。为了娶你,他可是花了不少的心思。”
如恣像想到了什么一样,点点头:“爹,你放心,女儿知道谁对我好。嫁给煦哥哥,过上安稳平定的生活,在现在这个战乱时局里,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你能这么想就最好了。既然如意斋的东西提前做好了,我跟沈煦商量了一下,把婚期也提前了,就定在后天。”
“后天?”
“是仓促了点。不过反正咱们东西准备好了,他也有空,能早办便早办了,反正你迟早都得嫁过去。”
“可是爹……”
“别可是了,”曹仪拍了拍如恣的肩,“早一点成亲,你也早点定下心来,沈煦是个好孩子,他会对你好的。”
如恣便不好再推辞了:“既然如此,就照爹的意思办吧。”
九月二十四,宜嫁娶、祭祀、祈福,忌动土、伐木、作梁。
青城内最大药材商沈家娶亲热闹了整个城镇,南街上从头到尾都是浩浩荡荡的娶亲队伍,张锣打鼓,跟着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沈煦,热热闹闹地往街西头的曹家医馆去。
这样热闹的场面,一早被探子汇报给了元帅府。
啪——
茶盏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趁我忙于军务,居然就敢将她许配给姓沈的!”徐永昶气愤难抑,“幸亏我早设下探子,不然还真被蒙混了过去。”
“元帅,”张副官道,“您吩咐的事都安排好了,你看是不是按计划行事?”
徐永昶点了点头。
张副官便转身出去吩咐办事。
桌上铺着最新的徐、荆两军势力分布图,徐永昶手指着青城点了点:“我为你打下了一座城,你终究逃不掉。”
迎亲队伍缓缓开到了曹家医馆门前,众人喜呵呵地看着新郎官下了马,在门前喊:“小侄沈煦,请岳父大人开门!”
木制的门上新刷了道棕漆,门边贴着喜庆的大红对联,安安静静,哪有半点动静?
“小侄沈煦,请岳父大人开门!”
一而再、再而三地叫唤之后,面对安安静静的门,沈煦心中起了疑。
这时人群亦窃窃私语起来。
媒婆生怕收不了这大笔的媒金,上前劝道:“姑爷,可能是姑娘家害羞,要姑爷撞门呢!”
沈煦点点头,上前拉着铜环敲了敲门。
门总算被打开了,却是一脸泪痕的阿侗,看见沈煦,哭得很惨:“沈少爷,大事不好了。”
沈煦心下一沉,硬着头皮遣散了宾客,才唤来一直六神无主的阿侗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前、前两天,有个人来找老爷看病。老爷说他没病,那人却坚称自己有,还让老爷开方子。老爷没办法,就给开了一张强身健体的补药方子。谁知那人回去,一吃却死了。现在他的弟弟来找老爷打官司,一口咬定说老爷治死了人。刚刚官府里来人,把老爷抓到牢房里去了,小姐也跟去了。沈少爷,这可怎么办啊?”阿侗说完嚎啕大哭起来。
“怎么无缘无故碰上这样的事?”沈煦想了想,便道,“我去官府里打听看看,若只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倒好办。”
他来到县政府门口,就见到正从来的如恣。
她一身大红嫁衣,头上的凤冠却早已取下,一头青丝如瀑布披于脑后,更称得一张小脸白净秀丽。
沈煦见她神情,就知道事情不妙,上前唤了一声:“如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