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如恣摇了摇头。
“你爹还有事跟我商量,我得到前面去。”沈煦看了眼厢房,“有事你就叫我,我立刻赶过来。”
“好。”
如恣将沈煦送到台阶下,看着沈煦去了前面,才转身进厨房继续收拾。等她将水放在灶台上烧时,曹仪笑呵呵走进来:“女儿啊,你猜爹刚才和沈煦说什么了。”
“什么?”
曹仪走到如恣旁边,弯下腰道:“你的亲事。”
“爹~”
“哟,还害臊了!”曹仪越发笑得爽快,“没什么可臊的,女孩子长大了都得嫁人。爹问你,自己的绣品可准备好了?”
如恣假装往灶里加柴,火光映红了她的脸,清秀的面庞上两抹火烧般的云霞,点了点头。
“就定在这个月二十六。日子是早了点,可沈煦的意思是现在兵荒马乱,事情还是越早办越好。再说该准备的东西也都准备好了,二十六的日子也可以,所以沈煦这么说,爹也就答应了,你看呢?”
“爹您做主就好。”
“既如此,我就让阿侗给人回准信去了。”
啪地一声,院子里发出好大一声响。如恣和曹仪连忙一前一后赶了出去,一看,原来是院里中间的椅子不知怎么地倒在了地上,永昶的身影在厢房门口一闪而逝,月白色的衣袂拂着门褴快速地消失了。
如恣心里一沉,听曹仪道:“发生什么事了?”
曹仪说着就要走过去。
“爹,”如恣叫住他,“还是别问了吧。”
曹仪想了想,道:“你说得对,不问的好、不问的好。”
这一夜如恣睡得并不踏实,心里没来由地慌乱,所以后半夜门一被人拍响,她马上就醒了。
她披了衣服,匆忙走到前面,边走边问:“谁?”
门外敲门声急,火光透过门板照进来,明晃晃的。
“开门!”拍门的人扯着嗓子喊。
如恣附在门上听了一阵,只听得外面脚步声悉窣,似不止一个人,不禁害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外面拍门的人更急了:“开门!再不开门就放枪了!”他话音一落,还真的响了一串拔保险的声音。
如恣怕出事,连忙拔了门栓将门拉开。
门刚打开一条缝,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一串几十个大兵,个个抱着长枪,凶神恶煞地冲进了院子,带头的是个圆脸青年:“给我搜!”
如恣眼看着大兵们跟蝗虫似的飞向院里的各个角落,焦急道:“这位长官,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圆脸青年站在院中间:“搜仔细了,找到重重有赏!”
曹仪、阿侗先后都起来了,披着衣服走出房门。
“这、这是怎么回事?”
如恣走过去扶住曹仪,转身向圆脸青年道:“三更半夜闯入民宅,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不住了,姑娘,军情紧急。”圆脸青年倏地拔出腰间佩枪,指向如恣,“我问你话,你老老实实回答,否则你们三个一个都别想跑!”
如恣吓得浑身一抖。
“长官,您息怒,别开枪、千万别开枪……”阿侗求起饶来。
如恣吸了一口气,扶着曹仪的手紧了一下缓缓松开,挡到二人身前:“你有什么要问的?”
“你们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圆脸青年比划了下,“长得很好、不胖也不瘦、还穿着军装的青年?”
“像你这样的军装?”
圆脸青年眼睛一亮:“是。看见过?”
如恣回想了下永昶的军装,确实与这青年身上的这身很相似,但厢房就在院里,这一番动静他该早看到,为什么还没有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