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漫步于月光下,一对青年男女,在窃窃私语,在幽会,畅谈着他们想要畅谈的一切,这个场景,一直是我梦想着的。
那个时候,走在软绵绵的月光下的沙滩上,看着皎洁的月光从夜空洒了下来,听着海的浪花的咆哮,身边陪着一个有才华的艺术青年,我仿佛走了一片梦境里。
我的心,在热血的包裹下,在跳动,我的思绪,在美妙的乐曲里,在飞扬,在海浪声中,我的身体,也好像处在一片雄壮的交响乐曲中,在跳跃。
那时,我是快乐的,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未来,忘记了以往的堕落与肮胀,就像一只欢快的小麻雀一样,沉醉在生命的欢乐里。
如果,时间能在那一刻停留,不再流动,那该有多好啊!
一声叹息,陈辰的眼神里,突然间,闪出了丝丝生命的光彩,那些炽热的目光,与她的病容,与她脸上,病魔带来的痛苦之色,融成了一片,却又显得那么的格格不入。
顿了顿,陈辰继续说道。
那天夜里,在月光中的海滩上,我与许进,谈了许多许多,我们踏着月光,听着海浪,走在沙滩上,我们谈着彼此,谈着理想,谈着人生,谈着艺术,谈着岁月,谈着时光。
直到晓月西沉,晓寒袭来,我们才从晓风凉意里,离开了那片让我怀念的海滩。
许进对绘画有着执着的追求,似乎只有在绘画的艺术,意境里,他才能找自己,对于其他的事情,他好像都不会去关心,不会去在意,除了绘画,除了对美的追求,其余的事情,他显得是那么的木讷,苍白,单纯得就像一个只会,画人生鸡蛋的孩子。
一个卷一个卷的沉默在自己的理想,执着里。
我想,正是从那个时候起,从那天夜里开始,我在心里,开始爱上了这个有才华的艺术青年,竟管在哪个时候,我的心灵深处,萌生了爱情的萌芽。
可,我依然不敢去爱他,或者说不敢企图去爱上他。
有人说,爱情只需要勇敢,爱情里只要有勇敢就足够了,其实,这只是一些人,用语言把爱情美化了,不错,爱情,它确实需要勇敢。
不过,除了勇敢,爱情里还有一样东西,是我们无法去克制的,那就是害怕。
害怕失去,害怕不能拥有,害怕他不会爱上我,那该怎么办?
可是,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我们用心灵去思考世界,去思考生命,去接受生活,然而,在情爱上,我们无法驾驭自己的心灵,心动了就是心动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再怎么掩饰,再怎么克制,也淹没不掉心灵的悸动。
那时,我刻意的不敢去爱上那个艺术青年,爱上他,爱上许进,我害怕他知道了我的一切,我害怕他知道了我的堕落,我的肮胀,知道我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如果,他知道了我是那样的一个女人,他怎么可能会爱上我,与我相伴一生。
因为害怕,我拒绝去爱上任何一个让我心动的男人。
那时,我不敢去爱他,我勾引他的原因,也仅仅在于,我企图在混乱的生活里,去寻找一些生活的美好,命运的艳遇。
我只是想虚情假意的与调调情,然后擦出些热情的火花,有过一夜的风-流,天明了以后,然后又互不相识的回到自己原来的生活里。
我们在没有信念来支撑自己时,是多么的可怜啊,我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与许进离开了夜空中的那片海滩,在我的示意下,许进送我回客房。
来到客房前,我满以为他会趁机的进入我的房间,然后我们之间,就会顺理成章的发生我料想中的事情。
不料,许进却停下了脚步,说道“我就送你到这里吧,已经很晚了”。
我不由一愣,十分意外,难道我不漂亮,不美吗,还是,他真的是一个君子,看着他的表现,近乎于迂腐的木讷,我十分意外,于是,伸手过去拉着他的手说道“天快亮了,我一个人也睡不着,不如你进去,陪我说说话”。
“这,这”许进红着脸,挣脱了被我拉住的手,说道“这不好,已经很晚了,我瞌睡来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我不美吗?”我看着他问道。
“你很漂亮,很美”许进略回过神来,说道“古人也说了,对于美的东西,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而且,在我心里,你不会是这样的女人”。
我一下子被他说中了心事,脸也红了起来,就有些带气的说道“说你呆,你又不呆,我只是睡不着,想要你陪我说说话,你想到那里去了,真是个爱乱想的书呆子”。
许进笑了笑,说道“你快去休息吧,我们相互都留下了联系方式,以后的时间还长得很,有的是时间说话聊天”。
之后,我们就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接到那个台湾男人的电话,他说他回来了,让我赶快回去陪他。
于是,我也来不及与许进告别,就匆匆的离开了那个海滨的度假村。
在那个时候,在我堕落而麻木,混乱的生活里,许进,只是带着丝丝光泽的昙花,一闪而过的昙花,一个匆匆而过,擦肩离去的过客。
那次相遇,在那时,并没有起到什么改变,我还是那个麻木不知所已的我,生活依然还是那个生活。
回到那个台湾男人送给我的豪宅,我似乎又忘掉了一切生活的美好,与命运的蓝天白云。
那个台湾男人,只在我身边停留了二天,又去忙他的事业去了。
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我独自一人在一家酒吧喝酒,有些醉意之中,许进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他有一副画,想送给我,问我有没有时间。
其实,那时,我已经刻意的不去想那个艺术青年了,刻意的不去想,那些我曾经想要获得的梦想。
不过,无聊孤独之中,接到了他的电话,听到他说要送一副他自己画的画给我,我答应去见他,离开了酒吧,我开着自己的车,在城市的灯火中,向许进上学的学校飞奔而去。
来到许进上学的学校外面,小区前的一个大排档前时,喧闹的人群中,我看见许进穿着一身休闲装,手里拿着一副画,正站在大排档前,张望,等待。
于是,我把车慢慢的开了过去,到了许进的身边,在路边停了下来,打开车门,出了轿车,就开口对许进说道“喂,小弟弟,你送给我的画呢?你不会是良心发现,要把那天的那副油画送我吧”。
“不是,这是另外一幅”许进迎了上来,说道。
“另外一张?画里面有没有我,拿来我看一看,画得美不美?”我有些醉意的说道。
“有你为元素的画作,当然美了”许进边说,边打开了手中的画作。
那依然是一幅,夕阳,海滩,人物为元素的油画画作,画里的那个人物,依然是我,我依然是坐在海滩中的一块岩石上,瞭望中大海,瞭望着夕阳。
与那天在那家海滩度假村画的那幅油画不同的是,这幅画作的油画的色彩,更加的浓郁,更加的鲜艳,鲜艳中,充满了梦幻色彩。
金色的色泽,或淡,或浓,或厚,或薄的铺满了海洋,与天空。
那些充满了激情的色泽,把画作里的那个少女,烘托的更加的纯洁,更加的生动,在生命的光芒里,放开思绪,在思绪的梦想里自由的翱翔。
看着那幅画作,我呆了呆,苦笑道“这是我吗?我怎么感觉不那么真实,充满了梦幻色彩”。
“对了,这幅画的主题就是梦幻,生命与梦幻”闻言,许进欣然大喜,说道。
“梦幻!生命与梦幻!”我收了画作,放到了轿车里,苦笑道“谢谢你的画作,也谢谢你这个梦幻派的大师,让我看到生命与梦幻同在,就像我与上帝同在一样”。
“我是什么大师”许进腼腆的笑道“而且,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什么梦幻派,你就胡扯吧”。
“有,自从有了你这幅画后,就有了这个梦幻派,而你正是这个梦幻画派的开山鼻祖”我笑道“你不会就只是送我一幅画,不请我吃一顿便饭吧?”
“我已经在这大排档里,点了几个家常小菜,如果你不嫌弃的话,就请吧”许进不自然间的看了我的轿车几眼,说道。
“姐以前也是贫穷出身,什么粗茶淡饭没有吃过,嫌弃什么,你别把我想得那么的高上大,有几个菜,已经很丰盛了”。
闻言,许进只是痴痴的笑,随后,我与许进走进了大排档,来到他点好菜的桌子前。
桌子上摆着几盘菜,都是些,清炒小白菜,鱼香肉丝,宫爆鸡丁,麻辣豆腐等家常菜。
那时,我还有些酒意,见许进这对艺术有着执着爱好的学子,为了我,准备下了这些菜,心里也是有些感动的,像他这样的学子,如果来自农村的话,也许家里的条件也不好,这么一顿饭花去的钱,也够他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了。
心中有些感动,我趁着酒意,说道“你为准备下这么一顿饭菜,真是有心了,谢谢啊,另外你是不是喜欢姐,向追求我?”。
“古人云:一笑值千金,只要你高兴,一顿便饭,不值得什么”许进说道“另外,你也别老是姐啊姐的,论年纪,你未必比我大,看起来,你就像我的妹妹,我怎么能叫你姐呢”。
“你这书呆子,说话倒是蛮中听的嘛,看来也不呆”我心中一动,说道“你请我吃饭,又送了一幅画给我,我也不好白拿,你等等我啊”。
说罢,我站了起来,往外就走。
“你这是去哪里”见我说完话,站起来往外就走,许进问道。
“你别管,我马上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