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如果有一个对艺术,如此认真,专注的青年喜欢,爱上了我,对我来说,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我会同他探讨美学范畴上的艺术之美,会同他议论艺术带给人们意境上的冲击,与精神的力量,会同他讨论艺术里的人生对现实的意义。
他爱上了我,我也会爱上了他,与他携手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迎接人生的霜雪,艳阳,愿意一辈子都做他的模特,让他创造出最为精美的艺术品。
在岁月的风雪里,一起白头偕老。
在胡思中,我为自己描绘了一幅,平凡而又美丽的爱情人生长卷。
可他会喜欢,爱上我吗?如果他喜欢,爱上了我,我又应该怎么办?有一瞬间,我突然回过神来,是啊,他会喜欢,爱上我吗,那个艺术青年,如果他喜欢爱上了我,又会怎么样。
想起自己的种种,我心中突然有些黯然,满不是滋味。
爱情!一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名词。
回过神来,我的心不自然间的砰砰跳动,一浪接着一浪,冲击着海滩的海浪,金色的夕阳,夹杂着腥味的海风,在那时也是显得那么的多余。
心,砰砰跳动之中,我的身体有些僵硬。
我突然转过头去,想看一看,那个帅气的艺术青年,专注作画时,是不是很帅,不想我一回头,就与他四目相对。
他正半跪在画夹前,手中夹着二三支画笔,上身略向前倾,头发被海风刮得有些凌乱,见我回过头来,他就向我笑了一下,认真的说道“你不用看我,你看着太阳,看着大海就行了”。
听了他的话,我不由面上有些发热,我想那时,我脸红了,而且不自然的,一丝少女般的害羞,从心中漫了出来。
我慌忙的转回头去,有些心乱如麻的看着大海与夕阳。
而他,许进则是继续的认真的画画。
又过了许多时间,夕阳渐渐的临近了海平面,黑夜即将来临,在落日光芒的照射下,海面与天空都绚烂极了。
这时,我听见他,许进,在身侧叹息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你真美”。
闻言,我心里略喜,说道“我美吗,不会是,我免费的给你当了一次模特,你故意的奉承我,讨我高兴的吧”。
他立即接口说道“你就像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不俗气,美,我想玉环,飞燕,西施也不过如此了”。
“你就胡说吧”我笑道“像我这样的女人,岂能与她们比肩”。
“我说的是真的,至少在我心里,你比她们还要美”许进争辩道。
“谢谢你的奉承”我说道“你画好了?天快要黑了”。
“画好了,你自己过来看看,你是不是很美,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站了起来,走了过去,许进见我走过去,显得有些腼腆,拘谨,向我笑了一笑,绅士的退开了一步。
我走过去,往画作上看了过去,一瞬间,不由有些呆了,那是一幅带有浓浓色彩,充满了些许梦幻的色彩艳丽的油画,在残阳的海滩边上坐着一个绝色的女人,(我从都没有感我自己会有这样美,也许是在画里的原故吧),那个画里的女人双眼望着前方天海,沉思着,好像充满了心事,充满了追求,散发出了浓郁的青春气息,一张干净的面孔,象征着生命的纯洁,明亮的眼睛,看得出来,她热爱生活,想要去追逐天边绚烂的云彩……,她就像一个纯洁的天使,一只快乐的蝴蝶,想要在天地间,自由的飞翔,是那么的黯然,那么的纯洁,又是那么的积极向上,富有青春的光环,坐在夕阳余韵中的海滩上,想着心事,想着心中的梦想,想着生命的美好……。
看着画里那个漂亮的自己,我都有些不认识了,站在画作前,不自然间,我有些发呆,有些心酸,她会是我吗?我又会变成她吗?
“你怎么了?”在我在画作前走神时,许进这时问道。
“我没事”回过神来,我有些呜咽的说道“你这幅画,画得真好,我有个不情之请,你这幅画,可以送给我吗?”
“这个,这个”闻言,许进有些结巴的说道“说实话,这幅画,是我时至今日,我所有作品中,我认为最好,也是让我最得意的作品,不是我吝啬,舍不得,如果你也喜欢画的话,我以后画出好画时,送你一幅,也不值得什么,这幅,我真不想送人”。
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是喜欢画,我是喜欢这幅画里面的我,你舍不得,那就算了”。
许进被我看得脸微微的发红了起来,有些腼腆,不知所措的说道“这幅画的问世,也多亏了你,可以这么说,没有你,就没有我的这幅画,既然你不喜欢画,那么我就给你钱,算是我的一点相谢的心意,也算是你给我当模特的酬劳”。
“钱就算了,我刚才说过,这是艺术,它是神圣的,为艺术献身,我不需要回报,如果你真要谢谢我,那就请我吃顿饭吧”。
“行,能与你共进晚餐,是我的荣幸”许进欣喜的应声说道。
随后,他就邀请我共进晚餐,我和他的故事就这样开始了。
收了画作,画夹,画具,许进就与我向度假村的大厅走去。
那时,落日已与海平,落日的染红了海面与天空。
途中,我与他闲谈着,互通了姓名,我也才知道,他叫许进,还是一个在校读书的大学生。
除了绘画,艺术,许进对其他的东西,似乎都不感兴趣,也不太善于言谈。
还好,我自小就喜欢看书,在思想,哲学,美学,艺术等方面,还能胡扯几句,因此,那顿晚餐,我与许进,也不至于冷场。
说实话,那时,我虽然对他产生了某种好感,心灵深处依然还渴望着,能与许进这样的一个年轻,有梦想,对艺术有执着追求的人,演绎出一场,属于自己的爱情,可理性告诉我,这种念想,念头,对我来说,只是幻想幻觉。
竟管那时,我以为爱情对我这种女人来说,只是一场幻想幻觉,自作多情的想象罢了,可,就在见到他后,我对他,对许进产生了某种好感,依然期望着,有些奇迹,有些梦幻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那怕只是能与他说着些不着边际的甜言蜜语,一些顺口而出的夸赞,一些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兑现的承诺,牵手漫步在夜风中,海滩的月光里。
然后,发生一夜的热情,点燃彼此身体里青春的火焰。
那时,我不敢期望爱情,但我仍然希望自己能生活在爱情的场景里……。
说到这里,陈辰的目光中,散发出了某种炽热的光线,她停了下来,仿佛是,在回忆里,寻找到了温暖的包裹。
那些过去的美好,依然在她的心灵深处散发着光和热,回忆虽然让她痛苦,也正是这些光和热,让她在病魔的折磨中,支撑着。
陈辰突然停下了述说,散发出某种炽热光线的目光,穿过了窗户,望向了更遥远的天际,她有些出神,仿佛除了那些记忆,她再也不愿意去想起其他的事情了。
我不敢去打扰她,不敢去破坏她的那些美好,那些回忆的美好,甚至能带给他片刻的温暖。
良久,陈辰才收回了出神的目光,有些呜咽的叹息道“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人生若是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闻言,我也是一愣,往事也渐渐的蹭上了心头,颇有感慨,若是,人生只如初次相见,那就不会动心,不会动心,那就不会动情,不会动情,那就不会有一切喜怒哀乐,也不会有悲伤,哀伤,可人是有感情的,怎么可能会不动情呢,在那些风花雪月的岁月里,在那些命运的相遇之中,在那些魂牵梦绕的冲动与思念里。
在我正在感悟中感慨,忧愁时,陈辰又开始述说她的往事。
那天傍晚,他,许进邀请我与他共进了晚餐,进餐时,我们闲谈了许多,关于艺术,关于理想,关于文字,关于勇敢,关于信念带给我们的力量,关于那些已经发生在时间长河里的艺术人生。
张先生,你也知道,在这些方面,我比较善谈,也喜欢畅谈,许进在我的面前,显得有些不善言谈,多半的时间,都是他在听我说话。
他显得有些木讷,不太会讨女人的欢心,更不知道在适当的时候,趁机的向女人要些东西,与要求。
我知道,在我那些夸夸其谈里,许进对我产生了好感,更进一步的好感。
直到餐厅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我们依然还坐在餐桌边闲谈。
我以为,他会趁机的邀请我与他一起去海滩边的散散步,谈谈心,可那时的他显得是那么的木讷,与不解风情,根本就察觉不到女人的心思。
后来,还是我提出,我们一起去月光中的海滩上,去走走,聊聊,她才欣然的答应了。
出了餐厅,我们来到了月空下的海滩,漫步于软绵绵的海滩上,吹着海风,享受着天际泄下来的皎洁月光,看着荡满了点点月光,咆哮的海浪,那时,我仿佛间,回到了过去,回到了过去那些愿望的场景里。
爱情,有些时候,其实很简单,它只需要,有一个你想要陪着的人,陪着你就行了,不需要生离死别,也不需要甜言蜜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