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渐渐西沉,一片金黄之色铺洒在树木花草之上,强烈的色彩让人心中忍不住的一阵愉悦起来。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的绝美也是掩盖不住其内在所透发出来的那一丝凄凉。
夕阳落下,无尽的黑暗却是无法束缚的它生命,数个时辰之后却会以一个全新的面貌挣脱入世,重新照耀着这个世界。
而人呢?人消逝了之后,还会以一个全新的面貌入世吗?不知有谁能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至少现在的紫风是无法知道的。
夕阳将紫风二人的身体沾染成了一片金黄之色,影子拉得老长,没于了花草树木之中,与这个世界连成了一体。
迈步而下的两人各自盯着自己的脚下,好似各有心思一般,没有谁去开口,只有吃吃一兽不停的穿梭在树木之间,兀自玩的不亦乐乎起来。
脚下的枯枝因受不了二人的体重发出了‘嘎吱’断裂之声,才不至于让二人之间的气氛沉默似水。
目远的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样的表情,不过眉宇之间透露出来的离别之伤却是隐约可查,显然,他还在想着老人。
低着脑袋,紫风任由着脚下之步的迈出,稚脸之上时而疑惑,时而凝重,时而抉择、、、却是无法透析他的心中所想。
迎着朝阳的离开,踏在夕日的余晖,紫风与目远二人都是这样静静的并排行走着,中间没有说过一句话,没有做过一件事,就连吃吃递于二人的野果都是视而不见,就这样静静的迈着步伐,好似不知疲累一般。
此刻的紫风心中可谓复杂到了极致,虽然老人已经给他指出了道路,但他
却不知要如何的去走下去?
这不是他懦弱的表现,曾经虽然贵为岩心城中的神话人物,但紫风却是未曾离开过岩心城中,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否和岩心城一样,如果不是,又该如何去把自己融入这个未知的世界中。
此刻,他担忧着父亲,担心连战的家族会不会因为连战之死而迁怒与父亲的身上,担忧着紫府在自己与父亲的离开之后会不会被那些虎视眈眈的家族所取缔?
岩心城中的实力错综复杂,纵然知道赵虎会相助于紫府,但他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的担忧起来。
双拳难敌四手,赵虎毕竟不是父亲的存在,紫府也不是赵家所能相比的,他不知道如今的紫府会是如何之状?
此刻的紫府是恍若寒风中的烛火,摇摇欲坠?还是宛如千年之树,迎风傲立?一切的一切紫风都是无法得知,只能在心中胡乱的猜测。
他不知道剩余的族人在黎明之时看着那数百叔伯被屠戮殆尽的惨状一幕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伤心欲绝中会不会责怪自己,责怪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保证他们的性命,让他们就这样逝去了?
想着那悲壮的一幕,紫风的心中便是感到深深愧疚与自责,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所造成的。
“如果不是老先生的话,或许我才是真正的成为了紫府的罪人吧?”心中担忧着紫府的一切,紫风却是喃语了出口。
现在,紫风已经想明白了一切,当日的自裁不过是一种懦夫的表现罢了,那样才是会让紫府蒙受不可磨灭的污点。
而要想让那污点真正的消弭而去的话,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让连战的家族血债血偿,让父亲重归紫府之中。
如果不是老人的出现,紫风自知即使随着安叔他们的脚步离去,也是无法再去面对安叔他们了。
而现在,老人给了自己第二次生命,给自己指出了未来的道路,更把目远这样的强者交到自己的手上,他已经对那未知的未来充满了信心。
想着这一切,紫风的心中便是疑惑顿生,老人的行为一直让他心中感觉到困惑,让他无法透析丝毫。
如果说老人与自己有着深厚的交情,一切都好解释,但在这之前,自己与他可谓是素未谋面,他想不通老人所做的一切为何目的。
对于老人的用心,紫风丝毫的不会去猜忌,因为数次的交谈之中,紫风并没有发现丝毫老人的别有用心。
数次的谈话之中,紫风也是从老人的口中隐隐猜测到了自己好似与一个什么秘密联系在一起。
如果说与自己有着关系的秘密,那就唯有父亲交给自己的‘鸿蒙遗匙’了,但这只是自己和连战两个家族才知道的秘密,老人根本就无从得知。
一时之间,紫风的脑袋有些混乱了起来,两件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却好似有着一根透明的纽带紧紧的牵连在一起,但他却是想不出其中的关键。
越理越乱,到得后来,紫风的脑袋更好似一团乱麻一般,让他无从下手,逼不得已之下,他只有放弃了那无谓的猜想。
“目远,老先生到底给你说了些什么事情啊?搞得神秘兮兮的,而且还不让我知道?”放弃了无谓的猜想,紫风便是开口问道,他希望在打破这令人沉闷的气氛时也希望目远能为自己解除心中的迷惑。
或许没有想到紫风会突然开口,目远显得有些错愕,片刻之后才是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主人只不过交代一些了事情罢了。”
听着这算不上回答的回答,紫风心里那叫一个痒啊,恨不得立马上去一把拍死目远,不过,他只能在心中意淫着‘虐待’一下目远罢了,他知道自己的修为几何,上前去只有被他反过来一巴掌拍死的命。
“既然是事情你就应该告诉我啊,让我知道了的话,说不定我还能出出主意什么的?”没有放弃,紫风接着诱惑着说道。
眉头微微邹起,目远的脸上浮现出来迟疑之色,片刻之后才是沉声道:“可是老主人并没有说过要让你知道啊?”
裂了裂嘴,紫风的心里憋闷到了极致,旋即脸上一沉,故作不满道:“你这算是什么事啊?既然我们现在都是伙伴了,为什么就不能坦诚相待呢?”顿了顿少许,紫风再度浮现出来一丝明了的笑容,盯在目远冷笑道:“我想你是被你主人安插在我的身边待得有朝一日谋取什么吧?”
其实早在初识之时,紫风便是知道了目远看似骇人但他的心智却是不成比例,仿若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一般,所以,他才会说出如此犀利之语,意在逼他道出那些话来。
“不许你这样说主人!”猛的转过脑袋,目远宛如一头发怒的狮子,死死盯在紫风的脸上,双眼充斥着极度的愤怒之色。
目远那有些夸张的反应远远超出了紫风的预料,心中一紧的同时笑容也是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真的怕目远突然发怒而一掌拍死自己,那可就冤枉了。
心中担忧的怒火并没有爆发出来,就在紫风想着如何来尴尬的气氛之时,目远却是率先开了口。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但是我不想再从你的嘴中听见任何关于主人的不是,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心中的怒气随着威胁之语传出口中,让人感觉到丝丝的冷意。
“好!好!一定!”一颗脑袋不停的点着,紫风正愁找不到台阶下,听得目远这样说他岂有不点头之理?
不知道是因为紫风的反应平复了心中的怒气,还是因为知道紫风并不是真的要菲薄自己的主人,目远眼中充斥的愤怒之色也是随着开口而消弭:“主人把我交到你的身边,目的就是保护你的安全,不让你死于非命。”
闻言,紫风的心中泛起了丝丝感动,不过更多的却是疑惑之色,他有些不相信老人将目远交到自己身边就光是来保护自己那么简单。
“就这样?”眨巴着眼睛,紫风满脸疑惑的追问道。
“对!就这样。”紫风心中所想,目远无从得知,瞧得他这样的反应,心中也是有着丝丝迷糊,旋即有些木讷的点头应允道。
没有追问紫风心中所想,顿了顿片刻之后,目远才是带起一抹凝重的说道:“主人说了,前路曲折不平,处处充满着未知的凶险,所以让我竭力保证你的安全,即使身死!”凝重的语气中不见丝毫的别有用心,有的只有无尽的决然之色。
闻听目远之话,紫风的心中跟着一紧,他知道连战的家族不是现在的自己所能抗衡的,但也不可能有像目远说的这样夸张啊?旋即戏谑道:“有不有这么夸张啊?”
“夸张?”笑着反问一句,目远沉声道:“等到了以后,你才会知道我说的一切都不夸张,而是把一切都简化了。”
闻言,紫风的心里忐忑与浓重并存,因为他看出了目远不是在开玩笑,如此所说那以后的道路必定会充满未知的危险,不再是是那么的平坦。
他不知道自己再次入市之时会有什么人或事在等着自己,不知道下一秒等待自己是什么情况,不知道自己迈出一步之时还能不能再迈出第二步?
不多时间,紫风的心中便是被决然所占据,脸上也是浮现出了期许之色,好似在期待着那未知的一切。
随波逐流,平平淡淡,但最终只能淹没于历史的人潮之中,逆水行舟,处处凶险,但却会到达别人无法企及的高度,受万人仰视。
紫风答应过父亲,要达到那个高度,让紫府都成为所有人仰视的存在,让紫府在环宇大陆之上万古留名。
心中期待,紫风的整个都好似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一般,一股若有若无的霸气油然浮出了体外,虽不浓郁,却也要让人感到心悸。
雏鹰已长,当浩空以舞,幼狮已壮,当纵横天下,这一刻,紫风宛如那雏鹰与幼狮,等待他的是无尽广阔的天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