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修习法术,也不是一时之功,先安顿他住下,再慢慢传授便是。”叶倩说道。
陈青儿吐吐舌头,笑道:“姐姐说得有理,是青儿太着急了。”
叶倩对杨小乱说道:“你跟我来。”
叶倩、陈青儿一起将杨小乱引入洞内,只见洞内另有洞天,桌案条机,摆设物件,一应俱全,那些装饰陈设,比刘庆元家中的还要精美,看得杨小乱直咋舌。洞内除中间的石厅外,左右又有几间石室和几处通道,石室都有名字,左面两间分别叫明辉阁、飞英阁,右面两间是积翠阁、合香阁。其中积翠阁和合香阁便是陈青儿和叶倩的居所,杨小乱也分得一间,就是飞英阁,杨小乱进石室内观看,只里面甚为宽敞,摆设更加精巧华丽。叶倩和陈青儿又领着杨小乱向洞内深处走去,原来在洞的底部,还有一扇石门,石门上并没有名字,叶倩说道:“这是我们修行的地方,你千万不可入内。以免扰乱我们的修行。”
杨小乱道:“我记下了。”
叶倩和陈青儿又将杨小乱引出来,陈青儿说道:“杨小乱,你不是说会做饭吗,眼下我的肚子正饿着呢,你快去做几样菜来。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
“到哪里去做?”杨小乱问道。
陈青儿领着杨小乱穿过一条通道,来到一间石室内,这间石室确有些特别之处,石室一侧便是悬崖,石室凹在石壁之内。石室内有只木架子,上面摆放着各种蔬菜瓜果,正中有一个灶台,灶台上油、盐、茴香等各种材料一应俱全。石室边缘,有一只大缸,一股清泉从石壁上流下来,正好落入缸中。一堆木柴堆放在石室角上。
“这里什么都不缺,只怕你的手艺不行。”陈青儿说道。
“姐姐先回厅里休息,做饭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杨小乱说道。
等陈青儿离开后,杨小乱取过木柴引着了火,大干起来。原来杨小乱在杨家村时,虽然顽皮,但若是家中农活繁忙时,也会生火做饭,所以并不胆怯。
说这杨小乱也不含糊,没过多长时间,四盘热气腾腾的小菜便已出锅。
“两位姐姐,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杨小乱将菜碟端至石厅的桌子上,不免有些得意之色。
叶倩和陈青儿坐定,叶倩举起筷子吃了一口,皱眉道:“勉强可以入口。”杨小乱听了,一时间大为羞愧,一张脸涨得通红,满以为陈青儿定要说出些为难他的话,没想到陈青儿默默吃了,倒无异样,让杨小乱倍感惊奇。
叶倩又吃了几口,便停下不吃了,笑着说道:“你要和青儿好好学学,她做菜的手艺,可甚称一流。”
陈青儿头也不抬地说道:“需叫一声师父方可。”
杨小乱听了,又怒目以视。
叶倩又让杨小乱来吃,杨小乱畏缩着不愿上前,原来,杨小乱虽穿着在刘庆元家换上的上等衣服,骨子里却仍觉得自己是个乡村野娃,见到叶倩和陈青儿这样天仙般的人物,自然自惭形秽,不愿上前,叶倩又叫了他几次,他才坐了上去,大吃起来,过不多久,叶倩和陈青儿相视而笑。原来是杨小乱狼吞虎,丝毫没有半点风范,杨小乱也有所觉察,连忙停下筷子说道:“我们乡下人便是这种吃法。让两位姐姐见笑,以后我也要学学姐姐们吃饭时的斯文样子。”说着,便学着她们的样子夹了一筷子,只是她们两个都是女子,杨小乱哪里学得来?结果是一副怪里怪气的模样,惹得叶倩和陈青儿又是一阵嘻笑。
杨小乱见她们笑容美艳,仪态万方,心中也不觉生气,只是学她们的样子拿捏的很,索性就恢复了常态,斯文之事,准备放在日后再说。
吃过饭,杨小乱又想起叶倩所说的,要教他御鹤之术的事情来,陈青儿既然抢着要教他,叶倩肯定不会再来插手,现在唯一指望的,也就是陈青儿了。杨小乱偷眼向陈青儿望去,陈青儿倒很随杨小乱的意,她说道:“杨小乱,你不是要学法术吗。跟我来。”
陈青儿带着杨小乱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对杨小乱说道:“你过来,我传你口诀。”杨小乱走近,陈青儿附在杨小乱耳边,细细的念着,杨小乱从未与女子如此接近,更何况是这般天仙一般的人物,只觉得陈青儿吹气如兰,粉汗生香,不由精神恍惚,如坠云雾,哪里还听见半句,突听得陈青儿喝了一声:“你可记下?”杨小乱方才回过神来,一时大窘,支吾道:“姐姐,我未曾记全,能否再说一遍?”陈青儿横了杨小乱一眼,道:“你可要记仔细了。”说着,又念了一遍,杨小乱这次是全神贯注,唯恐拉下一个字,只是觉得与刚才所念似乎有些不同,但究竟是哪里不同,也说不上来。只好一一记下。
念毕,陈青儿道:“你可全记下了?需要时只要低声念颂口诀即可。”
杨小乱心中大喜,道:“我来试试。”说罢,迫不急待地颂念了一遍。等口诀念完,一切如常,哪里有什么白鹤?杨小乱奇怪道:“这是为何?”。
陈青儿道:“你一点法力都没有,怎能御鹤?”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本书递给杨小乱,道:“你需苦练上面的心法,等到略有小成,方可使用口诀。”
杨小乱接过书来,瞪大眼睛看了半天,皱起眉头道:“我不识得字。”
“原来你不识字。”陈青儿微笑道:“没关系,我原本也不识字,都是师父教给我的,看来你也要找个人教你识字。”
杨小乱当然知道她意欲何为,便将书揣入怀中,道:“我这就去问问叶姐姐,看看她是否愿意教我。”
陈青儿冷笑起来:“你尽管去好了,这本书叫‘无量心法’,是无量山太宗派不传密法。习得此书,莫说御鹤,各种奇术妙法都不在话下,叶姐姐虽然肯教你,却决计不会将此书随意拿出,不过从书上抄几句口决说给你听,她若见到此书,定然要将书收回。到时姐姐责备我倒也罢了,你若是再想看到此书恐怕是难上加难。”
杨小乱登时没了主意,心想,难不成陈青儿想让我拜师心切,才拿出此书?若是真如她所说,如被叶姐姐收去,岂不可惜?但这小姑娘蛮横无理,处处刁难我,我若认她作师父,哪还会有我的好日子过?但若是不拜,又看不懂这书上面写些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杨小乱心思转动,突然笑道:“不是我不想拜师,只是我所见到的,但凡被叫做师父的人,大多都是些老人,所以在我心里觉得师父就是老人,老人就是师父,姐姐年青美貌,哪有一点老人的样子,所以若要叫姐姐一声师父,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陈青儿道:“你倒是嘴滑得很。只可惜我心如明镜,你若是不肯叫我师父,我便一个字也不肯教你,我看你要如何?你现在叫我一声师父,我便先教会你书面上的四个字。”
“我想就是‘无量心法’四个字了。”杨小乱说。
“你倒不笨。”陈青儿拍手笑道:“你这个徒弟我便要收定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说着,便回洞去了。
杨小乱则跌坐到地上,心说:“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