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和花丛涧这样痛苦的互相折磨,不如早点放手,最起码这样,花丛涧也许会收获一份爱情!花玉容看着眼前这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子,心里百感交集。
小蝶上前一步:“你的伤势怎么样了?”
花玉容轻轻舒了一口气:“我好多了。”
“我看也是。”小蝶皱着好看的眉,“师傅要我来看你,虽然我很不喜欢你,但是师傅喜欢你,我不想师傅不开心,所以才会过来的。”
花玉容点点头:“我现在没什么大碍了,你可以走了。”
“你……”小蝶没想到花玉容这样直接,“你没有什么要我带给师傅的吗?”
花玉容抬起眼眸,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嗤笑:“就算我有话要转达,你会告诉他吗?”
“……”小蝶脸红了。没错,她的确是想听听这个女人有什么手段,到底是会哭哭啼啼,还是会强颜欢笑,或者是故作较弱?不过是什么都没关系,对小蝶来说,这样的羞辱已经足够,
花玉容叹息一声:“我要说的,他都没有,既然明白,就无谓多说,”
小蝶咬着下唇,双眸泛着泪光,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反而更加难受,或许是更加痛恨对方的这种淡而不往的感觉吧,凭什么师傅就要小心翼翼,她就可以无所谓?凭什么自己为了得到师傅用尽心思,她就可以说明都无所谓?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
花玉容看着她,突然说道:“你如果真的想要争取,就靠自己的努力去争取,而不是玩弄心眼,花丛涧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也清楚了,何必故意去做这些他不喜欢的事情?“
“你……你这是在帮我?”小蝶看着她,有些激动,又有些狐疑。
花玉容苦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想要他不那么傻下去了,对我来说没价值了。”
小蝶还是有点疑虑:“你该不是在玩弄什么花招吧?”
“哈哈哈。”花玉容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你走吧,告诉他,我很好,我已经不期盼了,叫他不要再等我了。”
“……”小蝶猛的起身,却又停下,转过身来,看着花玉容:“那你保重。”
看着小蝶飞奔离去的身影,花玉容把脸埋进了被子里面,哭的撕心裂肺。
再见了,二少爷。
再见了,那些过去的美好。
再见了,我曾经用生命想要换取的幸福。
再见,这次,我只能对你们说抱歉了。
“我不相信。”花丛涧听到小蝶的话以后,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腿上的琴差点掉下去:“我不信这是玉容的真心话,一定是有人在威胁她,一定是她收了什么委屈。”
“师傅,难道你是在怀疑我吗?”小蝶的眼睛瞪得老大,“我不想看到你忘了这个女人这样失魂落魄下去了,根本不值得,她心里压根就没有你。”
“你闭嘴。”花丛涧的手抬得老高,但是始终没有打下去。
小蝶不敢置信的看着花丛涧,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师傅,你从来没有对我这样过,就因为那个女人,你要打我?”
花丛涧颓唐的垂下来,看着地面,半晌,一滴晶莹的泪水落在琴弦上,湿漉漉的。
小蝶愣住了,看着花丛涧:“师傅……”
“你走吧,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会。”花丛涧的声音从来没有那样的颓唐过,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机,仿佛一瞬间,被人抽干了所有的希望。
小蝶咬着嘴唇,不肯离开。
“走!”花丛涧忽然大喊一声,猛地将琴狠狠的向地面砸去,摔个粉碎。
皇宫里面总是容不得人尽情悲伤的,皇帝的选妃大典很快就紧锣密鼓的开始了。
虽然醉儿百般不愿,可是皇上自然有他自己的想法。
花玉容重病在身,皇上特许其不必参与此次选妃大典的一众事宜,很多人私下议论。花玉容已经彻底沦为了地底泥,再也无出头之日。
反观花醉儿,从选妃活动一开始,就已经成为了教养姑姑的首领,虽然不能和皇上、太后娘娘以及参选女官一起对选妃大典的候选人提供意见,但是皇上特意派了她来教导规矩,已经算是格外厚待了。
故而,在这之中,也遇到了不少“潜力股。”
新科状元张元桥的妹妹张雪莉,和她的哥哥一样,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姿色寻常,倒也算是有规有矩,不卑不亢,尤其是她的一手好字,更是让醉儿频频点头。
莫相侄女莫如双,大家闺秀,知书达理,短短数日,已经和众位秀女打成一片,姐妹互称,和她叔父莫相一样,笼络人心自有一套,不过醉儿看在眼里,却不置一词。
大理寺少卿王祥杰之女王蓉儿,娇小玲珑,楚楚动人,姿色倒是上乘,只是,看着对方总是一副弱柳扶风,潸然泪下的模样,醉儿也由起初的怜惜变成了烦躁。
西北将军黄天狼嫡女黄天骄,真不愧是将军之女,自小长在军营的她,英气十足,一身大红骑马装在众位美艳不可方物的秀女中别具一格,模样倒也极为标志,听闻将军之妻乃是江南女子,家世显赫,故而黄天骄虽然看起来颇有男子英气,倒也十分懂得分寸。
至于其他的秀女,醉儿倒也没放在眼里,不说模样,先是家世这一关,就已经注定了会至少裁去大半人选。
想来好笑,那些人竟然真的以为只要姿色好,就能够脱颖而出了吗?真以为当今圣上会是色令智昏的昏君不成,更何况,官宦女子的德行、修养、女红、书画,哪一个挑出来不是人中翘楚?论及姿色,哪一个不是百里挑一?
后宫中除了女人就是女人,怎么会缺少年轻貌美的女子呢?
果不其然,经过了半个多月的层层筛选,上千人的选拔,留下来的就只有五个人,除了醉儿看好的那四位,余下的,就是让醉儿也深感意外的一个人——花庄选送的女子,花盈盈!
那女子一直不显山不露水,唯独在最后一关的皇帝亲选中,因为一曲“追远”的箫声被皇上亲自留下花种,留了下来。
最让醉儿吃惊和恐惧的是,那花盈盈的容貌,与花瑾儿竟然有七分相似。
花庄到底安的什么心?昭然若揭。
花醉儿恨得咬牙切齿,皇后娘娘在世的时候,不见他们来问候一声,皇后娘娘惨死,他们连给娘娘讨回公道的勇气都没有,如今四年过去,皇上大选,太子殿下的地位岌岌可危,他们身为皇后娘娘的亲人,不想着怎么帮助太子殿下站稳脚跟,先赶紧送来美人讨好圣上,这样的行径,实在叫人不齿。
“啪。”醉儿越想越生气,狠狠的把手里的青冥杯摔在了地上,砸的粉碎。
彩霞站在门口,头探进来看了一下,又缩了回去,动也不动,自从上次大家撕破脸皮以后,下人们对醉儿越发敢怒不敢言了,只是碍于当时花玉容昏倒的时候,她也不算是铁石心肠,好歹也叫了太医,故而也没有做的太难看,只是平时没事也不想着去打扰,如今醉儿正在气头上,谁会这么没眼力价,跳出去找事呢。
“彩霞,你给我进来。”没想到还是被叫了进去。
彩霞叹息一声,冲明月吐了吐舌头,一脸无奈的走了进去:“醉儿姑姑,有什么吩咐吗?”
醉儿冷冷的看着彩霞:“把这里收拾干净,还有,请玉容姑姑过来!”
彩霞心里一惊,下意识的说道:“可是玉容姑姑还在床上躺着呢。”话没说完,正对上醉儿那冷冰冰的眼神,没说完的话也咽了下去。
醉儿看着彩霞半晌,低低的说道:“你去请便是了,要是她不肯来,那我就过去请她。”
话到这个地步,彩霞还能说什么呢?
唤了明月过来收拾,自己亲自过去搀着花玉容过来了这里。
如今两位姑姑闹得不可开交,本来以前两人好的住在一间房里,床也是特制的大床,自从花玉容挨了板子以后,就住在四年前的小房子里,那里虽然也是下人房里不错的了,但是跟以前的房子比起来,简直是天差地别。如今正值初秋,天气凉爽,可是躺在床上养病的花玉容却浑身是汗,彩霞心疼,难免啰嗦几句。
“醉儿姑姑的心也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