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依约定的时间到老家门口,有车子来接他们。
开车的男人一下车,看了她一眼点个头,便对范又亨说:「借一步说话。」
范又亨也看了一眼金采恩,把她拉进怀里,对来接他们的人强势的说:「有话直说,我们夫妻之间没有秘密。」
「是啊!有什么事要避着我说?」金采恩也好奇了,幸好又亨站她这边。
男人不发一语,皮笑肉不笑,感觉挺深沉的,连原本要对范又亨说的话也不愿开口再提。
「如果无话可说,就上车吧!」尴尬的三个人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范又亨首先开口,「你不是来接我们的吗?」
「失礼了。」男人帮金采恩开了门,她一上车门一关,便将车门锁上,无法从里面开门出来,他和范又亨就在车外说话,车里头一点声音都听不见。
她只看到两张嘴动来动去,最后只剩那个男人在说,然后范又亨脸色愈来愈凝重,又皱着眉看着她。
到底是什么事?她拍着车窗,却没人理她。
讲了许久,范又亨才越过那人帮她开门。
把她拉下车后,附耳对她说:「到木屋那里去。」
「咦?」那男人不是来接他们回去的吗?要她回木屋那里做什么?他们说了什么内容,突然变更原定计划又是为了什么?脑子有太多疑问,然而一个也没能问出。
「听话。」范又亨拍拍她的肩膀,没有多加解释。
「不要,我要跟你一起行动。」她感到很不安,别想丢下她!
「妳留在这里,我回去把事情处理一段落后再来接妳。」
「我不要待在这里。」不要跟他分开!
「采恩,相信我,妳待在这里比较安全。」
「我不──」手臂吃痛!身子一软,眼前一黑。
「采恩!」
她倒进范又亨怀里时第一个想法:居然这样对我……
「看你们谈不拢,帮一把。」男人手上拿了针筒。
「谁请你帮这种忙?你给她注射什么?」
「一向冷静的你也会如此惊慌失措?你可别让其他人发现这个弱点,对你们双方都不好。」
范又亨瞪着男人,咬牙切齿再问一次:「你到底给她打了什么?」
「真生气啦?放心,不是毒,只是普通的镇定剂。」
「普通镇定剂?你有没有考虑过她是否会对药物过敏?」
「查过,没药物过敏记录,而且你对面邻居不就是个医生?她若产生过敏,也有现成医生可照顾,你就安心的跟我离开吧!」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就这样,范又亨被迫把她留在老家的木屋,拜托热心的邻居照顾她。
…………
金采恩醒来时,不是待在木屋里,而是在一辆移动的车内,她侧躺在后座,睁眼就能看到驾驶座的人,车速有点快但算开得很平稳,而且驾驶人还跟着车内播放的音乐唱着动感歌曲,不太像是绑架她的。
车内似乎只有她们两个,失去意识段时间,她是发生了什么事,然后「她」救了自己?
不动声色闭上双眼,她继续装做尚未清醒。
人生地不熟,就算要逃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
摸摸口袋,又亨帮她新办的手机还在身上,表示自己还有机会求救。
车子又开了一小段路,直接行驶至医院的停车场。
开车的明明也是个女子,她力气大到直接把她抱到病床上,「我有个手术要做,妳先在这休息一下,这里很安全。」
心惊!「她」的声音怎么这么粗?「她」是男的?
而且对方早就知道她醒了,只是没拆穿她!
门一关,金采恩立刻坐起,摀住脸,太丢人了,她居然让别的男人抱。
溜下床,还感到有些晕眩,手才摸到门把,门就被人由外面打开。
「呃!」她手停留的地方与开门者相对位置处于尴尬状态,她立马收回手,背在后方。
「妳没事为何装病?」对方也穿着医师袍,看她想逃跑,也没拆穿她,「妳如果让许医师闪到腰,他怎么替病人开刀?妳这样浪费医疗资源,怎么对得起社会、对得起国家?」
「这位医生,我连自己怎么上他的车都不知道,何来装病?况且都到医院,医护人员这么多,你怎不问问他为何不找人帮忙,非要亲自动手?」有问题的是他口中的许医师吧?「还牵扯到国家社会,会不会太夸张?」
「哼,好好一个人,要一个医生当看护,还不算浪费医疗?」他上前拉她的手腕,看她手环上戴的名字,「金采恩小姐。」
「既然我们达成共识,那我可以离开了?」她以牙还牙,拉过他医师袍上绣的名字一看,「张睿医生。」
「啧啧啧!」就是这么倔,人家才会用镇定剂来治她,省得麻烦,「真想不到,又亨喜欢妳这型的。」
「你认识又亨?」第二次摸到门把,被他一句话暂停动作,「你们是朋友吗?」
「同是高中篮球校队,考上医校还同校不同班,妳说呢?」他们的缘份可不短,张睿整整衣袍,骄傲地说。
医校?他曾是医校的学生,但现在却在开发游戏?所以他是因为自身的经验,才要帮她「学以致用」?
「看妳的表情,妳似乎不知道他曾是医学院学生?」
「嗯。」
「唉,虽然他『不务正业』,但也闯出一片天了不是?就别那么在乎他的过去了。」
他这是在安慰她吗?
「是又亨让你们来陪我的?」
张睿一步步地把她带回病床。
「你知道发生什么事吗?」
「好像是妳和又亨婚前签的合同曝光了。」
「那张合同,又亨该不会放在老家吧?」这么说来,小偷不是要财,是要他的诽闻?
「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能感觉合同是真的,因为妳……水性阳花,能自己走还装死让许医师抱!」
「你……我……」
「砰」
她只来得及看他的背影,他根本不想听她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