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采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上面的日期显示表示自己「失忆」一天,范又亨连一封信息也没发给自己。
未接来电也一通都没有。
出奇的安静。
出奇的诡异。
她不是坐以待毙的人,主动打了电话,无人接听……
他从来没漏接过她的电话。
不死心启动夺命连环call,终于在第十三通被接起。
「又亨?」
「嗯。」
「你没事吧?」
「嗯。」
「真的?吓死我了,你没接电话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你让我回木屋,可是我不知道怎么被人带到医院来,枕头和被子也没看到医院名字……」
「有事吗?」她正想把心里的不安一股脑儿的说出,却被他打断,声音略显不耐。
「你在忙?」好冷漠的回应。
「嗯。」
「那等你忙完,打个电话给我好吗?」
「嗯。」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挂她的电话,等了一整天,也没等到他的回电。
…………
「你这是在做什么?」范又亨不悦,指着被关在车里的金采恩,「开门。」
「请范总好好听我说完范董的遗愿。」
遗愿?本来想越过他自己去帮金采恩开车门的,听到那两个字而踌足。
「你也知道,之前有记者把总经理夫人写的很不堪,如果范董熬不住,他们又要怎么大做文章,大众会怎么看她?」
无稽之谈,「我爸爸生了什么病?」
「是肝硬化。」
「第几期?」
「第二期末迈向第三期。」
哼,那么药物饮食控制得当,并不会有生命之虞,他看了男人一眼,她对金采恩调查得清楚,却没有调查自己?他已开始怀疑他是否真是他爸爸派来接他们的人。
范又亨皱眉,「所以,想要我怎么样?」
「希望你先申请离婚。」
「你说什么?」
「这只是权宜之计,毕竟有舍才有得。」
有舍才有得?好女人不把握住,离了婚就有机率变成别人的,要如何有舍才有得?
「是我爸爸要我们离婚?」曾经携手共患难,他父亲不可能因为迷信问题而要求他舍弃她,「依我对我爸爸的了解,他不可能因为采恩命格原因,就要我们离婚,这构不成离婚理由。」
「是。」所以他们会安排能构成离婚原因的事件。
「没有别的原因?」他误以为男人是回答他,他爸爸要他们离婚。
「听说范总曾经失去一段记忆。」
「两者有什么关联?」
「金采恩的父亲,本来就是要她接近你,让你续命,如今她已算是功成身退。」
范又亨冷笑,没利用价值就丢?他们的关系并可不是建筑在利益上。
见范又亨没说话,男人继续道:「范董虽然嘴巴没说什么,但内心一定是渴望能抱个孙子,范总似乎年纪也不小了,趁现在还来得及,找个能帮你生育的女人吧!」
他算哪根葱?这些话听起来是这个男人要他们离婚,而不是他父亲!
老婆是衣服,能说换就换吗?荒唐!
还不忘损自己年纪大,三十三会很老吗?哼!
换了个站姿,范又亨静静地听他说。
「这次回去先诉请离婚,我已经帮你物色好生育功能正常的女人。」
笑话,他是种猪吗?还有人自愿当配种?
「我知道了。」他帮金采恩开了门,附耳对她说:「到木屋那里去。」
范又亨用大姆指和中指,同时揉左右太阳穴,昨天才发生的事历历在目,他能理解她的不安,家务事就由他先和父亲商量过再议。
他坐上男人的车时,就发了简讯给医生友人:现在是你还我人情的时候了。
…………
(什么时候来把你太太带走?)
(许玮去动手术把她丢给我,那是你们的恩怨,为什么要我执行?)
(女人很麻烦!)
(你再不来接走,我把你老婆拐走啦!)
(敢不回我讯,我就真的把你老婆拐走!)
手机上出现许多张睿发来的简讯,范又亨开玩笑地回复:才一天,就受不了了,还想拐回去自讨苦吃?
(你那边处理要多久时间?她无时无刻想逃出去,很累人。)
(为何不告诉她实情,累死我们!)
范又亨在手机上打了几个字,没有发出去,又删掉。
(又不回我,出来混是要还的,知道吗?)
这次范又亨回复了:给你机会还了,好好帮她调好身子,别砸了你们妇产科招牌。
(你大爷的!老子包你一「举」得子,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