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又亨向邻居借了电话向父亲报平安,并找人开车过去接他们回去。
趁这段空档,他想带金采恩去小时玩耍的斜坡大草皮,经过自家门口时,不自觉又往对面二楼看。
她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有什么东西吗?她没看到任何人,只有晃动的窗帘。
「妳也发现了?」
「发现……什么?」阿飘吗?
本来只有并行的他们,金采恩反射动作就是搂住他的腰,突如其来的热情令他疑惑。
「怎么了?」她几乎不在公众场合做亲密的动作。
「以防万一,虽然师父说你不会再被借用,但我心里还是有点不安,这样靠在一起万无一失。」
「呵……」原来她误以为是发现鬼,范又亨顺势把整只手臂挂在她肩上,收紧,他面对自家大门,低头说:「妳看看对面二楼,有没有人在看我们。」
「看不到,考虑一下我们的身高差距好吗?」挡住视线啊!
范又亨换姿势,把头埋在她颈窝处,「这样呢?」
热气吹得她全身发麻,逼自己冷静下来,眼球一瞟,果然有个女人站在窗边看他们。
「咳,有。」她看她的眼神不太好,很像涌亨不能借用又亨身体时的表情,「她是人,是鬼?」
「呵……是人。她这次没躲起来?」
「没,可是感觉她在瞪我。」别说太长的句子,脖子很麻。
「她从小就是以观察我们家为乐。」
「啊?」从小?那不就是青梅竹马?难怪带着敌意看着自己,「原来她对你有兴趣。」
「不无可能。」否则为何自己看她,她就闪避视线,采恩看她就不躲?
「所以你这样抱我,是在替我树敌?」听他的回答,似乎刚刚才发现对方的爱慕之意。
「如果她真对我有意思,那么打从妳成为范太太的那一刻起,妳就是她的敌人。」
金采恩推开他,这次话讲得太长,鸡皮疙瘩已经冒出来了,用手抹去怪异感,「那也不用刻意刺激对方吧?」
「这点程度叫刺激?」范又亨再度将她拉回怀里,单手捧起她的脸,低头欺压那两片樱红,对她又咬又吮。
「唔!」羞怯地拉开距离,她整个耳根子都泛红,「光天化日的。」
「让她知道名“草”有主,死了这条心。」他向来不与人搞暧昧。
「那也用不着这么大力吧?」被吸得唇都疼了。
「天然口红,不喜欢吗?」一个伸手,又把她带回怀里,「走吧!带你去一个好地方。」
金采恩不安地想回头,才转三十度角,范又亨在她耳朵呵气,「不准再看她,信不信我做更刺激她的事?」
她的头乖乖回到原本的方向。
他轻点她的鼻子,「满脑子坏思想。不过,我喜欢妳想歪。」
那更刺激她的事,是什么?
…………
绿油油的草地上,有几名孩童拿着托盘在上面滑草。
「都市孩子没玩过这种吧?不过今天我们不滑草。」
见到金采恩扬起的笑容,范又亨残忍的打断她的期待。
他牵着她漫步往上爬,手几度差点松开,他又重握拉紧,「不准松开!」
「我……只是想绑鞋带……」
停顿下来,范又亨做了偶像剧会出现的画面……帮她繫鞋带。
只不过浪漫的场景,一下子就变了调,他打的不是蝴蝶结,而是死结。
重新站起,他与她十指交扣,令她不好挣脱,两边都打成死结,看她还有什么理由敢松手。
呵,原来自己也有幼稚的一面,他嘴角上扬。
滑草的孩子通常只走到半山腰,他带着她一路攻顶,幸好每日运动训练,还在她体力负荷范围内。
此处斜坡的顶端盖了一间木屋,原本的老家不能住人,他带她到这个木屋里暂时休息,「这算是我另一个家。」
「原来你是只狡兔。」还不止三窟。
「那妳是狐狸吗?想吃了我?」从这里,可以看得到他们出事的现场,范又亨由柜子里取出望远镜查看,他们的车还在原处,似乎有个人在翻他们的车。
扩大范围,看来是没有同伙,他在他们车上找什么?
金采恩凑近,「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由不得他拒绝,她已经一把抢过,「啧!原来你喜欢这型的?」她看的方向与他不同。
「什么?」范又亨取回望远镜的主导权,一看,恰巧有个老妇人在泡澡。
金采恩贼笑,她是故意看不同方向,谁知道正好有老妇人这么早去洗澡。
一边做正经事,一边嘴巴调情,她佩服他一心二用的能力。
「为什么不找警方帮忙?」金采恩从后方搬两张椅子于窗边,手肘靠着窗櫺,一手撑着下巴。
遇上这么危险的事,也不见她草木皆兵,一点防备心都没有,还开自己玩笑。
「又亨?」她都把椅子搬来了,怎么不继续看?
「妳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车祸现场。」
「妳不怕?」
「很怕。」他联络的是表姐夫,感觉不死之身很靠谱,似乎也没那么怕。
「少根筋似乎是挺幸福的,」这次,他主动把望远镜交到她手上,「那个身形很眼熟,而且现在还在翻我们的车。」
「会是找值钱的东西吗?」的确蛮眼熟的。
「他穿着西装。」
「谁规定贼不能穿西装?」人不可貌相。
「看出是谁吗?」
「望远镜有分解析度吗?」看得到他的动作,看不清他的五官啊!
「我也看不清楚是谁。」
「我们要靠近点吗?」
「当然不行!妳忘了他差点要我们的命吗?」弹了她额头一下,「动点脑子行吗?」
「被你打傻的!」还说呢!「那你有什么计画?」
「静观其变。」
这哪门子的计划?她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