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寨的血奴人数远在我们之上,他们把我们团团围住,也不急于把我们制服,只把护在我们外围的暗卫隔成两半。二驸马的总管缓步走到我和禛面前,禛将我推在自己身后,紧紧盯着总管的一举一动,那总管斜斜刺出手中短剑,禛侧身一下就把那短剑格开,那总管也不见急,甚至笑起说:“听说大公主的两位夫婿,正夫贵为一品大员,而另一位更是贵不可言,今日得见果然不同凡响。”
这总管说话,话里有话,听得我不觉胆战心惊,他这是在试探禛的身份吗?我不禁朝他看了眼,他看到我的反应,眼眸中竟闪过阵狂喜,就见他剑锋一转,直朝我刺来,他这下对准的是我挺着的肚子,我大惊失色,双手抱着肚子忙向后退去,当的一声,两把剑空中交会后,禛手中那剑竟被削掉了一半,禛见这样,干脆反手就把剑朝总管胸前插去,逼得他连忙回剑自救。
就在这时树林中突然响起阵笛声,紧接着草地上开始沙沙作响,在外围的血奴有人无声无息的倒了下去,总管见不对,顿时朝血奴们比手,示意他们先把我和禛拿下,但是形势逆转得很快,十几个一身黑衣的男人从树林中闪出,他们一靠近便与二驸马的血奴撕杀起来,领头那人看起来武功并算高,却招招都朝血奴的脖子处招呼,看来是十分熟悉血奴习性的人。
禛一边扶着我,另一边还要应付那总管的剑,好几次都是险险躲过,那总管似乎并不想直接把我们杀死,草地上有些地方凹凸不平,黑暗当中我根本看不见地下,又不断在躲闪,退着退着一脚踩进处坑中,我整个人骤然向后倒去,原本拉着我的禛,这时想也没想,把手中的剑一下丢开,双手将我搂进怀里,他后面的总管见有机可乘,短剑一伸就想朝禛的大腿刺去,禛只顾着我,根本不管总管那剑。
我眼看那剑就要刺中禛,慌忙间随手就抓了自己怀里块硬东西,就朝那总管砸过去,我知道这其实并没有用,但令人惊讶的是,那总管竟真的停了下来,然后缓缓朝一旁倒去,我难以置信的看着那倒地的尸体,禛没看那尸体,反而抬头问:“我们还剩多少暗卫?”
原本总管站那位置,这时站着个通身染满血迹,手里拿着柄长剑的男人,男人蒙着面,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直到他开声:“回主子,算上鸠和奴才,一共还剩五人。”这人竟是璇玑。
这时平原上已经没了打杀声,我转头扫了一圈,只看到地上触目所见都是尸体,一阵寒风吹过,我顿觉心头一阵恶寒。
“我们现在没办法用之前的计划回去了。”禛沉思了下说。
璇玑一眼也没看我,只看着禛:“但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苗寨中肯定会快就会派出第二批人马。”
鸠将蛇群趋散后,也来到我们身边,禛望着近处的山峦问:“影堂准备的第二个接应地点在哪?”
“翻过前面两个山头就是。”璇玑说的时候有些犹豫。禛听了也低头担心的朝我看了眼,我摸了下凸起的大肚说:“那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上路。”
我不知道他们原来的计划是怎样,但在我们失去了那么多暗卫后,我们只能绕远路,与接应我们的喜儿会合。鸠带着名暗卫在前面开路,禛扶着我走在中间,璇玑带着两名暗卫断后,我们不敢用任何照明工具,只能借着夜色摸黑前进,开始我还走得动,但才走了一段路,我就开始觉得腿好象灌了铁水,沉得我根本抬不起脚来。
禛今夜原本就消耗了大量体力,现在又要支撑我的体重,走起路来更是备敢吃力,渐渐的我们的速度也就慢了下来。跟在后面的璇玑,一直都是默默的跟着,什么都没有说。等我们走上到半山腰,接着山势我们能看到,平原上的苗寨走出群高举火把的人,我们不知道他们是出来查看情况,还是已经被派来追捕我们。
我靠在禛怀里,看着周围黑蒙蒙一片,不觉得全身发起抖来,禛双手将我搂实,把脸贴到我的脸上说:“容儿别怕,一切都四爷在。”
他说完以后,转头对站一旁守卫的璇玑说:“陈堂主,你过来一下。”
我隐约猜到禛想说什么,伸手就想去阻止他,但禛却对我暗暗摇了下头,轻声说:“他名义上也是你的正夫。”
“年门主已经很累,陈堂主你也来帮着扶一把吧。”禛用平常的语调道。
璇玑只低头答了个是字,便走到我身边。再上路的时候,我被他们兄弟一左一右的扶着,我们速度便就快了起来。
黑夜很快过去,任我们怎么拼命赶路,天开始微微亮起时,才下到山腰,这山后面的另一座山前,接的是片谷地,中间还隔着条小溪,我们如果在天亮以后,才经过那片谷地,便很容易泄露行踪,我们都急于在天亮前走过那片谷地。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得肚子里的孩子开始往下坠,肚子传出的疼痛,让我一下抓住扶着我那两个人,禛与璇玑两个几乎同时齐声的问我:“容儿/年七,你怎么了?”
我苦笑的看着他们,颤抖着吸了好大一口气后才说:“我……我好象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