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痛苦地吼道:“凭什么你什么都不会却进了世子府当了世子妃,而我却什么也得不到?我哪里不如你,反而是你,没有一个地方有我的十分之一。若不是因为世子选了你,我也没必要为了白家,跑到芒船上去讨好龙堡的少主,想从他手里拿到贡茶的代理权,就算拿不到,能让他分十分之一给白家也行……”
白家二小姐天生自负好强,白苒一早便知道,只是有些人不必等她去收拾,上天自会有办法收拾她,如果白家二小姐不那么尖酸刻薄,不是在选妃的那么晚上,将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推向虎口,她白苒或许不会这么做!
“所以,我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你一起下地狱!”白荷突然站了起来,手里的水果刀朝白苒刺了过来。
小碗突然挡在了白苒的身前,说道:“大小姐,小心!”
白荷手里的水果刀胡乱地朝着白苒刺过来,下手狠辣,完全是要与她同归于尽,像只发了疯的狗,小碗拉着白苒躲来躲去,一边躲一边叫道:“快来人啊,有人要行刺世子妃。”
世子府的侍卫听到声音,匆匆忙忙地走进来。
白荷的眼底突然一冷,痛苦地尖叫着,手里拿着的水果刀,突然朝自己的身上扎过来,白苒怔住,自己的妹妹果然是疯了。
侍卫冲了进来,见到满地的血,还有倒在血泊里的白荷,白荷指着白苒,气若浮丝地说道:“姐姐,你为什么要杀我?”
白苒抚额,好老套的陷害情节,傻瓜才会相信!只不过李烟儿带着丫环正好走进来,见到倒在血倒里的白荷,李烟儿赶紧推开丫环,走了过去,去扶倒在血泊里的白荷。
李烟儿见白荷那匕首正好刺在她左胸上,却不知道扎上心脏了没有,急叫道:“赶紧叫大夫,还有禀报世子。”
白荷的目光还是怔怔地望着白苒,说道:“姐姐,为什么?妹妹好心好意地过来看你,你却要杀我?”
白苒蹙眉,眼底的颜色很深,粉色的曳地长裙,在空中划过一道华丽的弧度,走近白荷,看了看她插在胸口的水果刀,又看了看白荷那眼底的得意,终于明白了过来,刀虽然插在左胸,却没有插在心脏上,很精确的手法,离心脏很近很近的地方,也亏她敢用如此危险的苦肉计来对付她,如此痛彻心扉的的做法。
墨卿过来的时候,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现场,命令下人收拾干净,走到白苒面前,拿过她的手左看右看,又看了看她脸上的表情,说道:“进宫的辇车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这事怕是已经传到了皇宫,你等着看怎么应付吧。”
白苒从未见过墨卿如此严肃过,说道:“你相信?”
“我不相信!”像白苒这么白痴的人,不会干这么聪明的事情,拿刀杀自己的妹妹。
小碗上前说道:“世子,你相信大小姐真是太好了,刚才二小姐发了疯似的拿刀过来行刺大小姐,后来却反过来刺向自己,奴婢可以作证的,当时奴婢……”
白苒突然抓住小碗的手,说道:“你受伤了?”
小碗脸色微变。看到手指上划破的伤口,说道:“只是小伤,奴婢没事。”
白苒更疑惑了,说道:“可是这伤口不像是刚刚划到的。”她的目光很锐利,带着一抹探究的成分,虽然小碗手指上的伤口同样是被利器所伤,可是小碗的伤口已经在结疤了。
小碗回避白苒的目光,说道:“世子,奴婢马上就替大小姐弄好了。”
墨卿不耐烦道:“赶紧出来,本世子不喜欢等人!”
门外有奴婢的声音,然后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丫环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绣着梅花雪景的枕头。
莫泽说道:“世子,她是荣夫人身边伺候的丫环银儿,说是荣夫人有东西让世子带进宫里给皇后。”
银儿说道:“夫人费了好几个晚上绣出来的,里面装的是可以促进睡眠的各种草药,夫人用了很多的心思,想请世子进宫的时候带给皇后。”
墨卿言道:“放这吧。”
银儿将枕头放下,站在那里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墨卿见此,说道:“还有什么事?!”
“是,是夫人昨天在山上碰到一个姑娘,那个姑娘误闯入佛堂,夫人当时也很生气,不过夫人和那姑娘聊着聊着,发现越聊越投机,所以想收那个姑娘当义女,夫人还想请皇上作证,这里有夫人请示的奏函。”银儿将一个拆子递了上去。接着说道:“听那个姑娘说,她叫白荷,是白家二小姐。”
白苒嘴角轻扬,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白荷什么时候见过那个老不死的荣夫人,现在荣夫人还让皇上请示要收白荷当义女。果然是蛇鼠一家亲啊。
那么照此说来,她今天被一品诰命夫人的义女陷害杀她啰。
墨卿面无表情地接过银儿手里的奏函,说道:“本世子知道了,你回去吧。”
银儿恭敬道:“奴婢告退。”
马车缓缓地在街道上行驶着,墨卿掀起窗帘,突然一愣,看到了白家的墙楼,墙角有一棵歪脖子树伸出了墙外,光秃秃的树杈儿被风吹得摇摇晃晃着。
白苒见墨卿嘴角的笑意,好奇道:“你看什么?”
“看见你白家的府第。”上回就是有一个鸡蛋砸到了他的头上,结果刚刚派些人进去查探,去查探的人个个都死在白府的墙外,墨卿的目光望向白苒,眼底有抹不让人捉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