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苒看到那棵歪脖子树,懒懒道:“这院子是我的。”而且自从她嫁过来之后,她的宝贝们替她守着院子里的秘密,暗阁的人也在慢慢地将院里的财产转移。
墨卿突然笑起来,白苒果然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如果是敌人的话,那么就很棘手了,只不过若是皇上派在他身边监视他的话,也应该派一个像李烟儿和慕容小可那种有长相有长相,要身材有身材,要学识有学识的人。可是不应该是一个丑八怪,而且是一个粗陋的丑八怪,要才识没才识,要长相没长相,要温柔也没温柔,简直就是一个三无女人!
原来上回扔他鸡蛋的是白苒,扔他鸡蛋也就罢了,可是偏偏还杀了他派进府里暗查的侍卫?他觉得她身上的谜团越来越深了,这白苒的身世,也不是那么简单。
白苒见墨卿那笑意不含好意,都说是京城第一纨绔子弟,吃喝嫖赌,抢财劫色,她觉得他也并不是她表面上看到的这样。
墨卿收回目光,拿着旁边那个绣着梅花雪景图的绣花枕头,拿在手里捏了捏,然后从身上掏出一把小刀开始划枕头上的痕迹。
“你干什么?这不是你乳娘送给皇后的东西吗?”白苒惊愕道。
墨卿瞟了她一眼,手里的小刀已经划开了枕头上的线头,里面装着的麦芙和桔梗壳掉了出来,还有一些苦艾草之类很普通的药材,混在一起确实有促进睡眠的作用。亏得荣夫人被关在山上小屋,还知道皇后最近睡不安稳的事情,特意做了个药枕。
墨卿看了一眼,将小刀收了起来,说道:“我只是检查一下,万一乳娘居心不良,放些谋害皇后的东西,比如蛊咒,毒花在里面的话,她也是算是世子府的人,连累世子府可不好。”
“你就这么在乎?果然是忠心耿耿。”怕是那个荣夫人也没墨卿这么深的想法。
墨卿将拆开的药枕递给了白苒说道:“给爷缝好。”
白苒怔住,指着那个划开线头的枕头,说道:“我不会。”
“你是不是女人,连缝个东西都不会!?”蹙眉,怎么会这么白痴的女人呢?连个针线活都不会?!
白苒手指尖出现一枚银针,只是针炙的那种银针,皱着眉头说道:“我会用针,但是只会用这样。”
知道她会玩毒,还会玩银针,墨卿突然问道:“这些东西是谁教你的?”
白苒睁着眼睛胡乱地说道:“从前,哎……不是……有一天,我正被二娘骂,逼着我劈完半个柴房的柴才让我吃饭,我就劈啊劈,劈啊劈,不知道劈了多久,到我饿得头昏眼花,全身没有一点力气的时候,看到一个要饭的老头蹲在我家狗洞的墙角,问我要东西吃,我哪里有什么东西吃,看那个老头可怜,就偷偷地跑到厨房,偷了一锅刚刚煮好的饭给了那个老头,那个老头见我心善,就送我一包银针,还有一本秘籍……”
嘿嘿,瞎掰有理,瞎掰万岁……
“原来是这样啊。”他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白苒转过身去,我靠,你丫的不会连这也相信吧?!
墨卿嘴角滑过一抹笑意,丑八怪,胡言乱语,傻瓜才会相信。
“来人。”墨卿叫道。
跟着辇车的丫环,赶紧上前道:“世子,有何吩咐。”
“上来。”墨卿指着那丫环,丫环愣了愣,然后上了车。墨卿将手里的药枕,说道:“把这个缝好,不要留一点的痕迹。”
“奴婢知道。”丫环从身上掏出针线包,开始缝起来。
白苒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世子妃的话,奴婢炎舞。”炎舞微微抬头,看了白苒一眼,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
“我叫白苒,你以后可以叫我苒苒,或者阿苒。”白苒觉得这丫环眼睛里的笑意,很真诚,不像世子府里其他人一样,笑里藏刀,笑容里加杂了太多的算计。如果炎舞连算计人都这么真诚的话,那她实在是太佩服她了。
“奴婢,奴婢不敢!”
“做得不错,本世子回头重重赏你!”炎舞的手艺果然是不一般,缝补起来的地方,完全让人看不出来,墨卿倒是很挖苦地朝白苒一笑,却在赞美炎舞。
“多谢世子,奴婢不敢要赏,替主子做事,是奴婢的职责。”炎舞恭恭敬敬道。
漠泽突然将马缰一拉,马车骤然而停,侍卫的声音带着几丝寒风之意,说道:“世子,宫门到了。”
“直接进去。”墨卿说道。
“爷,恐怕不行,宫门贴了张皇榜,所有进宫的大小官员,包括皇亲国戚必须步行进宫,而且进皇上的上阳殿,不得携带任何兵器。”莫泽指着贴在宫门的那么崭新的皇榜。
墨卿脸上一片怒意,说道:“这皇榜是谁贴的?把它撕了!”
嚣张!
白苒第一感觉,这墨卿嚣张的时候,果然是天王老子都不会怕,难怪京城里不管大小官员还是其他的皇亲国戚都会避让他三分,因为皇帝罩着他啊。
莫泽有些吃惊,说道:“爷,奴才,奴才不敢。”
墨卿从车上跳了下来,走到皇榜前面看了许久,说道:“赵汐?!”这告示是赵汐贴的,这上面什么狗屁的规矩当然也是赵汐写的,而且是经常了皇上的允许了的,而且盖上了玉玺,由三皇子赵汐亲自执行。
“是,是的,爷,守宫门的统领,好像也是三皇子身边的副首领。”莫泽指着站在宫墙上的戎装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