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歌笑愣了愣,墨卿一直呆在这房里养伤,怎么会知道白苒和李律的事情?不禁好奇道:“公子知道白姑娘的事情,那打算怎么处理?”
墨卿缓缓而道:“赵汐以为他请的副将用箭射伤我,我就活不成了。”男子弯唇,有抹诡谲的弧度,声音带着丝丝的沙哑,然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实则虚之,歌笑,你不让人知道我中箭昏迷的事情是对的,越是这样,赵汐便越是好奇,一定会派人过来打探,我们故意隐瞒反正引起他们的好奇心,赵汐当时看到我中箭之后便掉下了马,肯定知道我受伤不轻,只是不太肯定我受伤重否的程度。越是要遮掩的事情,越是遮掩不住,他们一定会以为我不行了,秦军的士气就会大减,他们一举攻下洛宁城便是轻而易举。”
梁歌笑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经让身边的人保密了,纭纭现在在帐中坐镇,相信赵汐的人很快就会查到公子昏迷不醒,受伤太重,不过分子,那一箭真的很险,如果不是公子手掌抓住急飞过来的寒箭,恐怕真会伤到心脏,秧及生命了。不过,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墨卿说道:“歌笑,你先在这里呆着,我和张成出去一趟。”
梁歌笑有些担心:“虽然公子的伤不深,但是因为失血过多,身体已经很虚弱了,这个时候跑出去万一被人认出来……”好吧,就算不被人认出来,这个时候去找白苒也没用,到时候全盘计划?
墨卿认真道:“你放心好了,最多三天,赵汐那边定有行动,到时候你让纭纭先顶着,故意让出一个破绽让赵汐的军队冲入洛宁城。”
梁歌笑担扰道:“如果赵汐的军队冲入城里,那城里的百姓怎么办?”
墨卿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应付。”说罢,已经将上了外袍,看了一眼床头的那碗药,伸手过去端了过来,倒在旁边的花盆里,一阵微微的热雾之后,花盆里的花叶呈现着黄绿的颜色。
梁歌笑见此,言道:“这两日的药一直是纭纭亲手熬的,公子应该不会是怀疑纭纭吧?”
墨卿微微一笑,声音如划过夜空的砂砺般,“纭纭当然不会这么做,不过药在经常纭纭之手前,一定有人做过手脚。”
梁歌笑脸色一沉,“如此说来,公子就得尽量了,赵汐若真是派了奸细混进来,相信很快就会将消息告诉赵汐。不过会在公子的药里下手脚还真是一件蹊跷的事情。”
墨卿面色沉静,在桌上捡起了根发带将墨发随意一系,张成从房顶跃了下来,落到了他的面前,侍卫不卑不亢地说道:“公子,城内出现了不少奇怪的人,打扮得明明是老百姓的模样,可是奴才仔细观察了一下他们,他们个个都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样面色桑沧,反而目光弘亮,走路沉稳。”
墨卿淡道:“我们走!”
梁歌笑突然说道:“赵汐的人已经按照我们的计划进入了洛宁城,万一公子有什么危险的话,记住一下地方,那就是白姑娘在洛宁的小赌场。”
洛宁城内人潮涌动,繁华的表面下是暗流急涌,身着青色衣袍的男子手里拿着拆扇温不经心地摇着,墨发凌乱地只用一根青布的发带束着,嘴角是一抹邪魅的笑意,看到路边的赌场微微一愣,朝身后憨憨傻傻的随侍招了招手,言道:“进去看看。”
随侍点了点头,然后跟了进去。赌场内鱼龙混杂,男子找了一个人多的赌桌坐了下来,他身后的随侍将一个重重的包袱摆了桌上。
男子说道:“这桌本少爷包了,随便来几个人陪本少爷玩玩。”
赌场内的刀疤脸和纹身男互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开始洗骰子。
赌场内室的娇艳女子看了一眼,目光泛过一道意味神长的光芒,然后走了出去,在墨卿的身边坐了下来,说道:“这位少爷,我是这家赌场的老板娘,少爷想要赌什么,奴婢一一奉陪,少爷若想还要特殊服务的话,奴婢马上就去帮少爷找姑娘过来。”
墨卿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正是白苒暗阁直属分舵的青娘,于是说道:“老板娘倒是解风情。”邪魅一笑,从包袱里掏出一锭金子拍在了桌上。
青娘笑眯眯地伸手拿过桌上了金子,然后摇着妩媚的身子笑着去招呼底下人找姑娘去了。赌场的两个小厮走了门便在大街上开始满嘴冒泡了。
“刚刚那个富家公子可真是冤大头,一看就是个败家仔,还带这么多钱过来赌,我看不用半个时辰,必定会输得内裤都不剩!”
“是啊。”
然后墨卿的随侍张成急急冲冲地从赌场里跑了出来,撞到了还没走出十几米的两个赌场小厮,小厮本来发火,在见到张成的时候顿时变成谄媚起来,说道:“爷这是要干嘛去?这么急冲冲的。”
张成气喘吁吁,支支唔唔,半句话也说不全,“我家少爷叫我去客栈把所有银子都拿过来。”
“所有银子?刚刚那包袱不也有几百两吗?”
张成说道:“我家少爷刚刚跟老板娘赌了一把。”当然全输了。
两个小厮突然一阵嘻笑,说道:“那爷您赶紧,我们老板娘可是很厉害的。”
正坐在旁边茶棚里喝茶的两个农夫打份的人站了起来,朝茶棚的老板叫道:“老板结账!”当然一摸口袋,身上银两一个铜子都没有,便是觉得丢人。茶棚老板那脸色渐渐变冷了,说道:“客官,我们这是小本生意,也就几个铜钱的事情,您总不能赖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