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晨晚听那老板娘泼辣的语气,摇了摇头,然后抬眸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蛇女,心里还是觉得很生气,她居然和白苒联手将他弄晕,如果不是这样,他又怎么会和白苒走散,雁门城的每一个角落,他都找遍了,实在是没有白苒的消息,他还知道城里最近还有一些李阀的人在暗中寻找李律,凭空消失了两个人,想想都觉得蹊跷,赵晨晚的嘴角突然泛现起一丝邪气的笑意,对蛇女说道:“过来。”
蛇女跟着赵晨晚好几个月了,公子只是冷冷地将她丢在身后,不闻不问,赵晨晚突然这么一叫,蛇女顿时觉得阳光明媚起来。这么一笑,更是巅倒众生,让周围的人似乎陷入了幻境,只有赵晨晚的面色依然平静如常,蛇女虽然有些失落,还便是很开心地点了点头,靠近了赵晨晚。
赵晨晚说道:“帮我做一件事。去洛宁找秦王府的墨卿,然后跟他说,白大小姐和李阀二少爷私奔了。”自己找不着,相信墨卿肯定会去找的吧。
赵汐替他隐瞒一些事情,他也不是不知道,如此墨卿的军队势如破竹。赵晨晚给墨卿找些事情,把墨卿的一些注意力分散开来,对赵汐也是有好处了。多少年了,他一直窝居皇陵里,那里暗无天日,只祖祖辈辈的棺椁摆在那里,长年不灭的鲸鱼灯燃在那里。毫无一点生机,而他只能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慢慢地变成孤陋起来,慢慢地看人看事也变得扭曲起来,曾经的无限宠爱无限奉承,让他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直到那一刻他实在受不了了,从皇陵里逃了出来,直到遇到了那个抱着一只漂亮小狗的女孩,女孩从狗嘴里掰了一半馒头给他,说道:“吃吧。”
之后的事情可想而知,他母妃身边的照顾他的宫女当着他的面被处以极刑,而他却无能为力,那时候,他已经学会了隐忍。
白家小姐和李阀二少爷同时消失不见了,很容易就会让人觉得有内幕,不是私奔是什么,慕纭正在厨房里熬着药,听到府里的丫环正在那里八卦,慕纭很奇怪,家里的奴婢怎么会突然说这个话题。
“夫人……”一旁的奴婢脸色一白,她们怎么也没有想到慕纭会在厨房里。主子晕迷不醒,纭姑娘不是应该在身边守着吗?连熬药这种事情都亲自动手。
“你们在说些什么?”慕纭语气有些冷厉。
“奴婢,奴婢们没有说什么……”
慕纭说道:“你们说李阀二少爷也不见了,是和前世子妃就是如今白府的大小姐私奔了?!你们这是从哪里听说的?!”
“奴婢们也是听守后门的小厮说的。”奴婢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慕纭蹙眉,有些事情总会以讹传讹,不过这到底是从哪里传出来的?女子端好药朝主卧的方向走去,将药端给了门口的丫环,并没有进去,而是朝书房的方向而去。
梁歌笑正在翻看着敌军间谍发回来的情报,见慕纭走了进来,男子眉宇一皱,说道:“纭纭,你怎么过来了,公子醒来了没有?”
慕纭摇了摇头,说道:“歌笑,你上回所说的李阀二少爷被家族逐出的事情,李阀一直都是一个含糊不清的理由,把所以黑锅都推给了李律,我看这回他们又要惹事生非了,京家白家也会受牵连。”
梁歌笑言道:“这跟白府有什么关系,如果牵扯到白府的话,白姑娘不会袖手旁观的。”
慕纭只得将她从丫环那里所听到的说给了梁歌笑听,女子忧心忡忡道:“如今公子昏迷不醒,我们对外只能隐瞒,万一被三皇子的人知道了,必然会大举进攻,我们士气不稳,就算优势再大,也会有危险。”
“如此看来首富白家也不可能袖手旁观,”慕纭突然说道:“歌笑,你有没有觉得白家跟秦王府暗中有着某种关系?”
梁歌笑回眸,脸色微微有些变化,说道:“为何这么说。”
慕纭摇了摇头,说道:“我只记得小时候有些事情不太记得了,六岁之前的事情,全不记得,父亲也只说过那时我生了一场重病,所以便什么也不记得了。”
梁歌笑言道:“纭纭,你想得太多了。等公子醒来,我们差不多应该想出策略对付赵汐了。但是在此之前,一定不能让赵汐的军队对我们有所行动,否则我军便会败退。”
慕纭点了点头,说道:“回头我披甲上阵便是,公子心脉受创,军医说失血过多,要醒过来也要半个月后,还好没有生命危险。”
梁歌笑墨玉般的眸子里泛过一丝淡淡的光芒,目光望向门外,夏末的景色带着一丝水墨的色彩,见旁边的女子一身凛然之气,笑了笑,说道:“秦军队的纭姑娘,那是比公子更让敌人胆战心惊的人物。”
慕纭脸色一黑,说道:“梁歌笑!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暮色渐渐黯淡下去,映着女子娇艳的面容,是柔柔暖暖的光芒,梁歌笑的唇角泛起一丝迷人的弧度,慕纭不爱红装,偏爱武装。同是慕将军之女反而慕二小姐更是淑女一些。突然又想到了在慕将军身后的女子青莲,男子的脸上泛过一道冷厉的光芒,放下手里的事情,便朝主卧的方向走去,看到身边的丫环,梁歌笑言道:“你们下去吧。”说罢从丫环手里把药端了过来。
片刻,屋内的下人都已经退了下去,梁歌笑将药碗放在床边,然后缓缓地将门窗关上,走了过来,说道:“公子,有件事情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
本来还晕迷不醒的男子,蓦然睁开了冷厉的眸子,然后坐了起来,拉扯着伤口,便皱了皱眉,说道:“我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