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白爷把我那点不太殷实的家底藏好,白爷在电话那头就不乐意了,说什么百万富翁用得着吗。我对此是隔着电话一阵苦笑端木家是什么货色我不清楚,但是赵家是什么货色我会不清楚吗。
“白爷,自古民不与官斗,您啊就听我一次。”
“那好,你说白爷帮你藏着,可这一天到那时才是一个头?”
“等端木枕下来。”
“等他?拜托!你白爷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十年呢!”
“得了,白爷您那点底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说你现在才六十,二十年小意思吧。”
“那你说,到时候怎么办?”
“您听过民不与官斗,想必也听过官逼民反吧。”我心想这可是比喻而已,可千万不要有人把这话给想歪了。
白爷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始连连称是,听他的声音是明白了,我也不想多说什么,端木枕死的肯定比我早,而我要把这时间再往前推一点。
“白爷,钱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活在世上就得用钱,您觉得现在这几百万就算多了吗?”
“一般人来说,是多了。”
“可我从不嫌多,一个正常人绝对不会嫌钱多,那怕他坐拥地球全部的财富。”
“可是。”
“白爷,没有什么可是,现在就是赚大钱的时候,以你的眼光来看,现在是不是时候。”
“我的眼光这不是辛辛苦苦四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吗。”
“这么说就伤和气了不是,白爷,您得看到事物的另一面,也只有改革开放,才能让您的儿子走出国门赚洋鬼子的钱,才能让您的小徒儿没出国门也能赚大钱。”
“算你小子能说会道。”白爷的声音里全都是笑。
“所以说,我无意做英雄也不想做枭雄,我只想做一个用钱就可以砸死以上两种人的狗熊。”我对着电话咧起嘴。
“还真看不出你有这种想法,小子,白爷开始相信张爷让我挺你是一件应该的事了。”电话那头,白爷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答上来。
“端木枕是英雄也好,赵国常是枭雄也罢,都跳不出名利圈更逃不过金钱常白爷,我说过我会让端木枕把肠子悔青,我这个人没什么优点,就是说话算话这点最缺心眼。”我继续给白爷洗脑。
“得了得了,你啊别把你的白爷先往死理绕了,要白爷帮什么就直说,白爷帮不了的还有张爷这个大后台。”白爷的声音里笑意是更多了。
“今年底明年初我想开一家公司。”既然如此,我也就开门见山,然后就听到白爷这张嘴往外喷水的声音,不知道这次是龙井绿还是人参红。
“小子,白爷我没听错吧。”果然,等到嘈杂声停下,白爷的声音很是激动。
“对,没听错,做电脑代理,我听说K大与T大明后年要买大量的微机,所以想先乘机赚上一票,专业负责品牌,组装与局域网络,第一笔生意就要把K大与T大给包圆了。”
“你的消息真够灵通,要白爷做什么。”
“沈明翔我是放飞了,此人志在饮食业,我现在想要两个可靠的人选帮我支撑公司的台面。选的人越精明越好,我相信白爷的眼光。”
“行,白爷帮你找人,资金缺口是多少。”
“我现在手头有多少。”
“行了,你的脑子比我的帐本好使。”
“那再给我两百万行不我想把T市新建的电子街给搞个半条街下来,如果事情顺利,以后我们花的可就都是别人的钱了。”
“行,白爷这些钱还不是你帮着赚回来的。”电话里,白爷的声音停了停:“不过我也把臭话说在前面。”
“您老快说。”
“如果事败,你就给我老实的回来学武,白爷的门风传承可就全指望你了。”
“白爷”第一次,我觉得白爷跟我说了一句交心的话。但我是那种随便的男人吗:“白爷你言重了。”
“别看你小,可有时候白爷觉得你比我活的还久,眼光独到埃”
“我可不是张爷那种老妖怪。”
“什么也别说,白爷知道也早看出来了,你小子志在四方”听到电话里白爷的声音,我突然的一阵心虚,上辈子没缘没份的一老一少,在这辈子竟然有了如此深厚的交情。
“算了,有些事情,还是等你长大了再说吧。”
“白爷,有些事情看缘份好吗。”
“行了行了,白爷要挂电话了,荷丫头又吵着要学作菜了。”
“嗯白爷再见。”
放下电话,我能感觉到白爷心中的不满,在他的眼里白荷对我是真的好,但是我却只把她当作了一位姐姐。
白爷不明白,我对于年龄差别其实并不看重,最重要的,我想有一个真正了解我的人陪在我身边。
我不想忘记过去,因此我努力寻找着关于端木望的记忆。我不想忘记现在,就像不想忘记我所认识的女孩们在我心里的位置。我更不想忘记未来,那个站在走廊上口口声声说自己瞎了眼的长发女孩。
我相信,人定胜天,有些事情即使必须要扭转乾坤我也要办到。
因此我必须要努力,在各色人前做各色人,外公已经决定不将我赚了多少的事情公布出去,现在唯一能知道我有钱的除了外公就是白爷,当然还有沈明翔,但是他是一个老实人,就像他可以击败自己的竞争对手却从不落井下石。
哎,人生,真是一道难题。
“小雾,快过来,看烟火啦。”
“喔。”
离年末还有一些距离,因此烟火是很少见的,今天不知道是谁家结婚,烟火特别的多,即使是在市郊的张家大院里也可以见到在市区不断盛开的烟火。
我扒在窗户上,隔着百叶窗看着张霜带着两个丫头在院子里放烟火,心里不由的感叹年轻真好。
想完了,我又伸手轻轻的打了自己一记耳光我这不是还年轻着呢。
张霜:“对了,晚上姐姐带你们出去玩吧。”
张雨:“好啊,雾呢?”
张雾:“不了,我还有些作业没写呢。”
我淡然一笑,真不知道小丫头的作业什么时候写好过。
外面张霜与张雨已经离开,张雾却走向了我的房间,隔着百叶窗的我连忙爬上床,心想要是让她知道我已经能下床走路,非把我的肋骨再踢断不可。
刚躺好,房间门就已经被推开,三丫头进门从不敲门这优良传统真不是吹的,不知道有没有因此撞破过三叔与三婶的好事。
这儿还在胡思乱想,那儿三丫头却走到了我的床边,口袋里还摸出一块巧克力。
“得,又怎么了?”我一看是竟然是德芙,心想小丫头这次真是不惜血本的道歉了,心一软,本来想装的样子都跑到了爪哇岛上了。
“对不起上个星期的事情”
“又提它干吗,哥这不是没事吗。”
“可是我觉得是我不对。”小丫头瘪着小嘴说道。
“别哭别哭,来,哥这儿也有巧克力。”闹到最后,小丫头红着眼睛坐在我床上吃着我的巧克力,在她的面前放着两个铁箱子,里面都是各式的可可制品哎,这可是我的所有家当埃
“等哥身子好一些了,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嗯,你要说话算话。”
“得,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没有。”这一点三丫头倒是实话实说,乐得我拍了拍她的头。
“到时候哥带你去吃烧烤。”
“嗯。”
说实话,我这个人最见不得丫头梨花带泪,只是看着都觉得心痛,以前家里除了雪丫头就算她跟我谈的来,虽然这谈的方面也有些偏差,可是到这辈子,我倒是觉得以前跟她吵架有些乐趣了。
“咦我怎么觉得头有点晕埃”
“嗯。”
“这巧克力里面怎么还有甜水埃”
“坏了!”
看着三丫头一头倒在我的床上,我这才发现她竟然把那些酒心巧克力都给吃了!
年关一近这事情就是多,就连我这个伤号也得跟着受罪喔,对了,用外公的话来说,我现在应该算不上伤号了。
“星期天也不能睡个安稳觉吗。”张霜打着大哈欠,这位中考生昨天复习的很晚,以至于今天一早叫她起来打扫的时候,我竟然能看到她眼袋上的黑色。
“小医,你不累吗。”
“累什么。”面对这位看着都觉得辛苦的中考生,我这个刚刚补过期中考的优等生将扫帚放回原地之后故作迷惘的问道。
“也对,跟你这种不读书也能考满分的家伙问这种问题,是我的过失。”
张霜表姐果然是明白人,看着她将被子挂上钢丝,我看了看天,嗯,是个好天气。
“快一点,我还有作业没写呢!”
张雨一向快人快语,现在的她正把大堆的衣服往洗衣机里塞,我看着这成堆的衣服嗯,让我为我那未来的表妹夫默哀吧。
“小医,你地扫好了吧。”
“嗯,四婶,你还是休息一会好了。”
“没事。”已有身孕的沐三小姐虽然这么说,但是她手里近乎空空如也的柳条篮倒也是没有多少诚意,这位在院子的走廊上站定,然后就开始行始自己的权力:“小医,你的被子呢。”
“已经晒上了。”
“喔,房间呢。”
“打扫干净了。”
“三丫头呢。”
“床上躺着呢,我去叫她吧。”
半个月前,因为吃了酒心巧克力,三丫头跟我没少三婶挨批,不过外婆还站在我们这一边,三婶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婆婆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对我们两个是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做为患难战友的我三步并作两步推开张雾的房门,张嘴正准备叫三丫头起床的我瞪大了眼睛。
“干吗,没见过我穿袜子埃”
张雾已经穿戴完毕,只是这袜子穿两双的习惯还真是独特。
“不是,我觉得以小说情节上来说,推开门的我看到的不应该是一个羽绒球才对埃”
这话一出,张霜的被子挂进了花圃,张雨楞是让一整包洗衣粉都进了洗衣机,三丫头的小脸一片通红,若大的被卷劈头盖脑直奔我的面门而来。
“唷,小的们很有精神吗,小医的肋骨好了?”
看着抱着被子的我与追打而出的张雾,华丽降临本地的四叔笑的很开心,只见他接过本就轻飘的柳条篮与夫人双双离去,留下一大包新式面点与呆若木鸡的我们四位。
我:“只慕鸳鸯不慕仙,说的就是这个道理埃”
张霜:“小医,我们都还是未成年埃”
张雨:“我们纯洁的心理被仁给污染了。”
我:“太君!高见啊!”
张雾:“”
这厢人虽无声,但是小手已经钻入羽绒衣贴到我的腰间,张家三小姐的掐功天下一绝,我就是拼着再断上三根肋骨也不想品偿这绝无副作用的绝招。
张雾:“医,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玩,现在好吗。”
我:“好啊,不知道两位女侠如何是好。”
“别闹了,张雾就交给你了,记住,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就等着家法吧。”
张霜一把接过我怀里的被卷,然后又塞给我十块钱,我看了看表姐可怜巴巴的私房钱,又隔着自己的牛仔裤摸了摸自己放着好几百块的钱包,心想这人比人果真是气死人。
“看什么看,要是嫌钱少,你去找外婆要。”
张霜以为我嫌钱少,我连忙表明心迹,然后牵着张雾逃的无影无踪,心想张雾的房间就拜托你们清理吧。
这儿刚出院子,就听到张霜大叫坏了,我跟三丫头连忙逃窜,生怕被追回来的两人连滚带爬的出了大院门,然后以同样的速度消失在了小巷之中。
快是过年的缘故,街上满是鞭炮纸屑,我牵着三丫头的手,上辈子也许不是一个好哥哥,这一次得留下好印象。于是沿着城西的小吃街走一路吃一路,等到了烧烤面前,三丫头竟然难得的摇起头来。
“怎么了。”
“霜姐给的十块钱早用完了吧。”
“对。”
“那”“你害羞什么,哥又不是没钱。”我心想就你这点胃口,还不至于把我给吃穷了。
“嗯。”
就这么一路走一路吃,等出了小吃街,我们两个小的已经被几个混混堵了个结实。
张雾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场面,吓的是直往我身后躲,倒是我早就见惯了这场面,心想国安局长还请我喝过赔罪茶呢,就这两个人,也太看不起我了吧。
“小弟弟,很有钱啊,要不要借点给哥哥们用用。”
“是吗,周然认识不。”
“周然”对方很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提这个问题,而就在这个时候在一边的路边砂锅摊里传出一个声音,“是谁叫我的名字呢。”
“周然,你小子连我的声音都听不清了。”果然是周然,这小子一探头见了是我,连滚带爬的跑了过来:“靠,你们这些家伙,大水冲到龙王庙了。”
混混们一哄而散,我和张雾跟着他走进了摊子,周然还是那个德性,只不过现在的他还是以汽水代酒的年纪。
“今天怎么有空出来啊,我的高材生同学。”
“少来,尉行文呢。”
“他啊,昨天被人干了一架,现在在医院躺着呢。”
“怎么搞的,尉行文不是挺能打的吗。”
“昨天晚上是T大附高那个重建的十三鹰来的,尉行文被打的很惨,就差没挑筋了。”
“那你今天在这儿干吗,就为了这小吃一条街上的美食。”
这儿是西市区,属于T大的地盘,学生混混们在这个年纪最喜欢的就是玩这种划地游戏,几号人就敢拉派结帮,全然没有想到他们只不过是全国最强社团鞋上的几点污泥。
“废话,不砍人鬼才会来T大的地盘。”
周然说着从一边的袋子里抽出一把马刀,给我看了看锋口过后又将它丢回了袋子好家伙,看起来存货颇多。
“得,那我不耽误你们办正事。”
“嗯,你就别掺和进来了,影响不好。”
“先走一步”出了铺子,我又扭头问了一句:“对了,下个星期还要借我的作业抄吗。”
“嘿,别说的像我已经进宫一样。”周然咧着嘴点了点头:“你先走吧,别卷进这破事里来。”
既然如此,我也就放心的牵着有些魂不守舍的三丫头离开了摊子,走之前还先买了两串烤肉,九二年冬天产的,不会有疯牛病也不会是母猪肉,真的是吃着放心。
走出不远,就听到小吃街那儿传来一片喊杀声。我抢先一步转过身,只见四个大小伙子被周然带着的二十多个混混堵在店门口啧啧,这小子果然有罪犯天赋,小小年纪竟然就知道谋而后动,以逸代劳。
“哥”三丫头看着那边血光四溅的场景,声音颤的跟没睡醒的猫一般。
“别怕,有哥在呢。”我拍了拍小丫头的手。
于是三丫头躲到我的身后,而我继续看着凶案的进程,兄妹两人在奔行的人潮中如礁石般屹立。
周然是出来混的人,我何尝不是,世上都是出来混的主,只不过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混法。
那边将仇人放倒在地的周然一声招呼,二十多个混混跑的一干二净。过了好一会儿,姗姗来迟的警车与不知道从那儿得到消息的救护车呜着笛停在路边,我与三丫头躲在一张小店的屋檐下看着事后的一切。医生们正在把伤者抬上救护车,砂锅店老板在警察面前哭诉,三丫头死死的握着我的手,而我倒是想到了一个有些混的名句。
枪是土匪肾,刀是混混**。
现在看起来,还真是一点错都没有。
就在我诗意大发之际,一个听起来有些不爽的声音响了起来。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小子!他刚刚跟那个混混坐在一起!!”
伴随着店老板的鬼哭狼嚎,所有警察都把视线投向了我,其中两个甚至下意识的掏出枪。
面对如此场面,刘建明到底有没有说出来混总是要还我不清楚,我只清楚我这次还的也太快了一点。
“阿SIR,我没做大哥好多年。”
桌上的电视正放着英雄本色,我是看的有滋有味,坐在我对面的警察就有些为难了,倒是抓我回来的那位负责人有些气魄,他一把把电源线给扯断,然后对着我红着眼大声扯着,活像一个二百五。
“说!那个家伙跑那儿去了!”
“我不知道。”
盯着他看了好几秒,我从桌上的糖果盒中拿过一颗酒心巧克力,剥开纸然后当着他的面把它丢进嘴里。
“你懂不懂法,你这是在包庇罪犯!”
“法是什么,可以吃吗。”长着一张无害的脸自然是用来骗人,既然有这么可爱的警察同志,也是有必要的。
“你!”
“莫伍,怎么了?”
正在警察同志高举右手准备开展爱心教育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跟前。
“啊,文队长,你来的正好,城那片刚刚发生了群械事件,四个高中生被砍的不成样子,被砸摊子的摊主说这小家伙跟为首砍人的小子认识。”
那位负责人连忙解释,我一扫这位新来的,很明显,九二年能被叫队长,这家伙在警局也算是头面人物,既然如此,经过了去年那一年一次的白家宴,他没有理由不认识我。
果然,当他转过身的时候我就已经认出了他,文五月,在我们本市做总局刑侦总队队长,去年他在白家宴上还抱过我。
“咦,这不是白老师的小徒弟吗,怎么会是你。”
“文五叔,您就别提了,那家伙是我小学同学,今天我带我表妹出来玩,结果回家的时候碰到他,既然是同过窗,那就免不了家常里短,谁知道他分分钟后就拔刀砍人埃”
虽然没有关公像,但是话还是得编圆了才好,怎么说我在文五叔的眼里也是一个乖小孩。
“真不知道他在那儿吗。”
“得,这句话您还是问他父亲吧,南城周家的案底在你们局里也不是寸厚而已吧。”
“莫伍,放了他。”沉默了一会儿,文五月算是拍了板,他身边的负责人一听就急了。
“可是队长!人还没抓到呢!”
“那么陆仁医有参于砍过人吗。”一个声音声如宏钟,我一听就乐了,这不是T市的警察局长端木栋是谁。
“局长!”一见老板上场,文五月与那位叫莫伍的负责人立马敬礼,而那位负责笔录的年青警察已经犯了糊涂,从他的脸上我能清楚的明白他在想我到底是那路神仙,不但认识队长,而且连局长也不请自来。
“没有动手那他就没有罪!你这算什么?讯问犯人!?”
“我想从他那儿知道那小子跑那儿去了啊!局长!我也是想了解案情!”
“你疯了啊!他家里是什么底你比我了解!陆家孙张家宝,现在还加上一个白家徒,而且成绩是年年满分,这小子要是在我们局里擦破点皮,你就等着回家种田吧。”
“可是!”
“莫伍,我知道那个被砍的最惨的是你侄子,但是公私要分明,要不然连我也保不了你。”
文五月出声提醒,可是莫伍似乎还是不上路。
“局长!我的侄子身上十八处刀伤啊!光头上就五处!他以后怎么出去见人!?”
“你的侄子不是进了T大附高十三鹰吗,也不是什么好鸟!出来混就要有被砍的心理准备!没有准备就让他不要出来混!如果说有身在公安局的叔叔就可以出去放心大胆的混!我们这个社会还有没有救!?”端木栋说完用眼神对着我一瞪,我知趣的把手从糖果盒里拿了出来,不过手心那把大白兔奶糖与口袋里一整袋的巧克力豆是绝对不会放回去了。
“文五月,你总负责这个案子,莫伍,你打下手。这孩子我送他回家。”
“是!”
说完了,端木栋一把将我拎出办公室,这端木家的男人不但人高马大,这手气也不小,从老到少都是一手拎的我,真不知道怎么会跟他们结的亲家。
当然,现在只怕是冤家了。
不过冤归冤,这情还是得归情,端木栋目前看来对我还是不薄的,而且头上还有两个老妖怪,他做小辈的自然没有什么发言权。
“多谢了,我家三丫头是你送回家的吧。”
“哎,别说了,小丫头打了我好几个耳光,要不是你外公出马,我的胡须都得让他拔光,你们张家的丫头真是一个比一个利害。”
“嘿,您这可以算的上是亲身体会吧。”看着这位算得上亲戚的原岳父,我大大方方的一笑了之。
“听说你忘了跟我家望儿的事情,现在呢?”
“还是记不起来,不过你父亲说的好,有些东西记得不如忘了。”
“我父亲是一个直来直去的人,倒是你,人小鬼大,怎么着不把警察局当一回事埃”
“别说,您往那儿一坐,我这糖都少拿了一半。”
我的笑话让端木栋大声的笑了出来,来到楼上的我坐上了他的专用车,透过车窗我看到了那个年青警察的脸,还有文五叔与莫伍。
“现在的年青人,像你这么上进的少啊,就说这次这件事,重伤三个,这要是被抓住可是要把牢地坐穿的罪过!”
“周家家大业大,自然有人替他坐穿地板,倒是我这个优等生没权没势,到头来连老婆都跑了。”
我看着后视镜,端木栋是一脸的苦笑,他知道我很聪明,却没有料到我会聪明至此。
“我说,你不是都让我爷爷挺你了吗。”
“老爷子挺我又怎么样,他有他儿子有权势吗,人走茶凉这句话别人不明白,栋大局长您不是没见过吧。”
“的确,你这小子,都机灵成精了。”
“如果有一天我把你父亲逼得跳楼,你会怎么办?”
“等你做到之后我再想对策吧。”
“只不过一切皆有可能,栋大少,您还是早点多想想吧。”
“真要有这天,我把孙女都倒贴给你换我爸一条命,成不。”
“行,希望你到时候有孙女可以倒贴。”
车子到了张家大宅外,我一下车就看到了三个丫头呆呆的坐在门槛上。
一看到我下车,张霜站了起来,张雨有些不大相信的揉着眼睛,三丫头就直接飞奔而至,一个飞扑将我又撞进了车里。
后脑撞在车门上的我就奇怪,这病秧秧的丫头什么时候有的力气。
端木栋身为小辈,理所当然的被外公留在家里吃晚饭,席间外公也没有说什么,看起来是有意将我的事情大化小,小化无。
饭后我是准备出去散散步,因为端木栋老有深意的与外公下起了围棋,本来我可以在外公一边看着,但是一想到端木栋的父亲对不起,我没那么厚黑的涵养。
不过前脚刚出大门,后脚就因为端木栋的一句话而停了下来。
“我说小富翁,别急着走埃”
“看起来都知道了,这国家机关的办事效率还真是少见的快。”我扭过身,干脆坐到了门槛上。
“再高也没有你这小鬼办的事情妙埃”
“端木家真要做绝了,我来日定当加倍尝还,跟我比命长你们一家老少都不够本。”两方话一挑明,我也懒得跟他废话。
“小医,说什么呢,端木叔叔没恶意。”外公笑着说道。
“没有恶意?那么他的行为是什么,调查个人收入算的上是公务。”我指着端木栋。
“实话实说吧,从你开始写作我就已经开始调查了,我在知道你的情况之后,一直都认为你的身后应该还会有一个更加利害的角色,因为你只不过是一个孩子,孩子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的事情也不可能有如此奇思妙想的赚钱门路。”
“你管的真是宽。”
“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的女婿会是这么出众的人物。”
“请不要忘记用上曾经这个名词,端木局长。”
我客气的指正,端木栋一楞,然后豪爽的笑出声来。
“对对对,曾经的未来女婿。”
“还有什么事吗。”
“这件事我没有告诉我父亲,在他的眼里你依然只不过是个一文不名的小家伙。”
“为什么?”
“你说过要逼我爸跳楼,我现在给你这个机会。”
“你就不怕你输了吗。”我心想这端木栋也是一个疯子。
“如果你能让你手头的钱再多五个零,那么我承认我输掉了这个赌局。如果你不能在二十年内达成,那么赌局就算我赢了,怎么样?”
“是吗,那么成交了。”
“行,成交。”
我与端木栋握手,外公做为见证人好奇的问了一句。
“既然是赌,应该有赌资吧?”
“对埃”我跟端木东同时点头。
“赌资是什么?”
“我孙女。”
“他孙女。”
没别的,只可惜了这三两龙井。
二十八的晚上,饭局过后,外公将我一个人叫到了他的房间。
自从知道了我跟端木栋的赌局所赌之物后,他老人家就开始喜欢上了世界地图,当我进房间的时候他正拿着放大镜在看。
“小医,你说你日后是去取沙特国籍呢,还是苏丹。”
我问他什么事,他只是反问了一句话,把我呛的半死。
“外公!就算是我赢了,他端木栋也不一定有孙女,端木家四代单传,我就不信到了端木诚这一代绝了后人。”
“小医,很有见得埃”
“得,外公,您也知道我人小鬼大,就别当我是外星人了行不。”
“小医,外公没孙子”“别,外公,四婶还没生呢。”
“外公做了一辈子的医生,那会不知道自己媳妇怀的什么种。”
“外公。”
我突然觉得外公的笑容有些苦涩,他已经知道了结果,却还是一心一意的给四婶写保胎的方子。
“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张家的子孙,外公从不重男轻女,更不会做出抹杀后代的无耻勾当。”
“外公”
“外公在这里只告诉你一个人,外公希望张家一脉日后由你传承。”
“外公,我是外姓人。”外公不会不明白,让我继承张家会有多少的难度,四位婶婶会同意吗?
“你啊,从来都是我张开达的孙儿。”
外公的大手放在了我的头上,他的话让我想到了以前,那个还是幼儿时的倔强声音。
“外公。”
“还记得吗?你小的时候,争着说自己是我孙儿。”
“嗯。”
“外公啊,有两个外孙,但是只有你符合外公的要求,墨函他有疼他的爷爷,那是他亲爷爷。”
“外公,什么都不要说了,我明白我会努力让您满意的。”
“有你这句话外公很高兴,回自己房间作功课吧。”
当我打开房门时,老人家叫住了我,他将一块玉递到了我的手里。
“张梦平不是将他的洛书给你了吗,今天外公将另一半也给你。”
“河图,怎么会在外公您的手里。”
“以前外公跟张梦平还是战友的时候有过约定,日后成家立业,两家的亲缘不能断。”外公似乎很怀念以前的日光,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你跟亚莱没缘份,可是张梦平他还是把洛书交到了你的手上,外公跟他谈过,最终我跟他觉得还是让两块玉聚到一起比较好。”
“外公,这两块玉真的跟白爷说的那样吗?”
“是啊,要不然外公与张梦平那儿能开枝散叶坐享齐人福呢。”外公说到这里神神秘秘的一笑:“外公自信活个二十年没问题,你小子记得多赚钱,一定要把端木家的小王八蛋逼到跳楼,要不然外公可不放过你。”
外公嘴里的小王八蛋当然是端木枕,我一听就笑了,爷孙俩的心思竟然跑到一块儿去了,这下我可有了最坚强的后盾,端木枕啊端木枕,小生可就失礼了。
回到房间,将两块玉挂上脖子,我对着镜子自我感觉良好。
既然了却些事情,那么就应该坐下来继续码字。不过在这之前,我得先给白爷打个电话。
这离过年是越来越近了,不知道白爷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选,心想着T大与K大的生意,那可是纯利润高到令人发指的两笔大生意。
“白爷。”
“小家伙,先别说,让白爷想想你会说什么。”
“那您想想。”
“是不是生意上的事情?”
“知我者,白爷。”
我在床上几乎跳起来,白爷不愧是老姜一块,电话那头一听我的高调就乐了。
“白爷给你找好了人选,是你的白琼仪白大姐。对了,你上次说的那几个电脑品牌,里面有一个叫阿什么的美国货来着的?”
“AST,目前您的徒弟唯一能够拿下的品牌。”
“对对,就是这个,昨天我一个门生来我家拜访,你猜他现在在那儿干。”
“难不成是AST高层?”
“差不多,我席间说我孙女想做AST的代理,他说没问题,而且这代理费一毛钱没问我要不说还差点倒贴启动资金,这不合同已经签下来了。”
“我靠!”听白爷说完合同里的每字每句,我乐的都想在床上打滚,白爷早年选择去做老师果然是没有选错,这桃李满天下的效果真不是盖的。
“不过白爷,如果要做大,那钱的缺口就不是两百万的问题了。”
“我知道,不过白爷的家底也不太厚,只能再拿出七百万”电话那边的白爷有些迟疑:“这可是你上次让我买卖那个什么英磅赚的钱。”
“别,白爷,您这七百万拿出来,我还是替琼仪姐打工吧。”说到这儿,我伸手抹了一把额头。
“这么说就见外了,我这钱借你而已,到时候还本就行。”
“白爷,其实只要再有两百万就成,毕竟我的两家店还没卖呢。”
“喔,对啊,你叔已经跟沈明翔接触过了。”
“他开什么价?”
“四百万,要把所有冷饮的配方留下。”
四叔果然眼光够辣,两家店如此成功的秘密就是因为冷饮的口味独到。既然如此,我这个做外甥的也不必客气什么。再说了,现在两家店各自都有近三百平米的二层店面,我可是买断产权的,这么低的价钱买如此金贵的地面,四叔的小算盘打的可够精的。
“让沈明翔告诉我叔,一年就能赚回本的生意打死他也不做。”
“你小子可够黑的,那可是你叔埃”
“亲兄弟都还明算帐,白爷,告诉沈明翔,两家店要是卖少于五百万,他的食堂梦就算是泡汤了。”
“得,如果能卖成,那资金的缺口。”
“那就没缺口了,我的好白爷。”
“行,我回头就告诉明翔对了,最近的狮子头怎么样?”
一听白爷大言不惭的声音我就来气:“白爷,明天您老干脆给我带些生姜过来吧。”
“唷,我的小乖徒弟生气了埃”
“那儿能呢,比起您的怨恨,我这气算得了什么。”
“好了,先不说别的,我让琼仪跟你谈谈。”
“嗯。”
收起恶作剧的笑容,我听着电话里白家大姐那有些不大情愿的声音。
“琼仪姐,愿意帮我您吱一声,我绝不会强求。”
“没问题,但是你得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赚那么多的钱。”
“自然不会是为了爱,还有那狗屁不如的正义。”
电话那端白琼仪显然是作过思想斗争,本着用人不疑的原则的精神,我老实的回答了她的问题。电话那头当即笑出声来,看起来琼仪姐对于我的解释还是非常介意的。
“琼仪姐,你想过没有,有一天我们终将会过上让江苏或是浙江省的人民帮我们赚钱的日子。”
“别,那可是的资本主义。”
“琼仪姐姐相信我,我所说的绝对不是资本主义,而是在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下一个本份商人的伟大理想。”
电话那头再一次的笑出声来,过了好一会儿,琼仪姐才找到继续话题的感觉。
“行,看在你赚了这么多钱又这么有理想的份上,我就上你这条贼船,不过你信琼仪姐姐不?”
“信!白爷的种,想来也不会坏到那儿去。”
“啐,你这没大没小的小贫嘴。”
“白姐,T大与K大的网络工程与装机能拿下吗?”
“这个没问题,我可以向你再推荐一个人。”
“是谁?”
“撒衮,L市工大出名的高材生。”
“就是那个搞电子仪器出了名的家伙?”
“对,他跟他家里人闹翻了,这两天正跟疯狗似的到处找工作。”
“行,把他叫过来做二当家的,您做主管大当家,让他做网络跟维护。”
“你呢?”
“琼仪姐姐,你不觉得剥夺一个孩子应有的童年是一件非常残酷的事情吗。”甜的发腻的声音配合有些狰狞的笑容,做资本主义奸商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撒衮,真的只不过是一个高材生吗?
白姐姐还是小看了我,我的确不认识撒衮,但是我知道本省税务局局长姓撒,同样的我当年还听说过有某个撒氏少年在本地的电子业界很是呼风唤雨。
当然,这个时候的撒衮同学还没有以后那般的彪悍,一听自己的老相好白琼仪要自己扯大旗单干,立即是找到了重新做人的感觉,当我看着他穿着西装人模人样的时候不禁感叹老天真是不开眼不过话说回来,撒衮这家伙长的倒还是有几分帅气,勉强配得上我们的白家大姐。
“撒衮,有些话我觉得应该跟你当面说清楚。”
“说吧,我的白大小姐。”
“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朝阳电子有真正的幕后老板吗。我现在可以负责的告诉你,这位陆仁医就是幕后黑手。”说完这句,白琼仪有些挽惜的看着撒衮那形似脱臼的下巴其实,今天将撒衮带回白家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撒衮,在你提出你的问题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说一说你进入朝阳电子之后的理想。”我不想给撒衮怀疑的时间,于是一句话就把他从怀疑的边缘给勾了回来。做人总是要有理想,要不然何必做人。由其是这种年轻人,越年轻越觉得自己自命不凡,却总想做出一些了不起的事情了。
正所谓口袋里没钱是一回事,脑袋里想不想又是一回事,说的就是这样一个通俗的道理。
“我当然是想做电脑跟网络,再说了,你开店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那你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