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与人心的距离,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越来越远,越来越寂寞。
沈明翔这个人最好的地方就是他对于事业的追求远胜过金钱,这才有与四叔的十年之战,当我表示这两家店过了今年十二月就要盘给他人时,他竟然有如释重负的表现。想想也对,都是同类人,逃不脱世间百态也躲不过人心险恶,避之不及埃
关于端木望的问题,我都已经懒的去想了,我怕再这么搞,自己一定会得精神分裂症的。
药也已经停了,两位爷也已断定我是伤害性失忆,说什么既然忘了的是不愉快的事情又何必记起,我倒是觉得他们两个像是串通好的,只不过拿不出证据。
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放弃,虽然无法确认这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并不想就此结束,这一切都得还我一个可以令人信服的答案。
不过在得到答案之前,我得好好处理一下眼前的问题。
“真是想不到,我们初中也能同班。”
刘小华还是那种口气,我对此只是报以平静的微笑。
“怎么了。”
“刘小华,我们现在还是朋友吧。”
刘小华楞了一下,然后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也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小学时平静活淡的时光已然不在,回想起当初的我在中学时的成绩是差的可以,此君也因此有够看低我的,我认为交一个真心朋友是一辈子的事情,既然如此,如此朋友如此距离也就足够了。
“对了,你为什么要选这个班。”
五班对于刘小华来说似乎就像是隔壁的放牛六班一般,但是在我的眼里五班却是我心中永恒的回忆,我还记得自己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单相思,还记得那个娇小的盘着长发的丫头当然,这一切都是以前的以前了。
老师没变,还是那位严厉的英语老师,姓桑名维真,从脸部绝对看不出真实年龄的女老师当然,这位从背影看绝对是美女以上,只是转身之后,像我这等可爱正太还是跑到妈妈的身旁比较有安全感。
唯一改变的就是班里多了两个人白荷是其中之一,而另一位却是我从不曾想到的存在。
“遗忘,真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名词呢。”
端木望微笑着站在我的面前,男孩子们惊讶的看着这位漂亮的少女,十二岁的半大孩子们早就通过一些手段多多少少懂得了男女之事,正所谓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白荷与端木望在早操的时候就成为附中男孩们私下谈论的焦点。
“对不起,我想我的大脑不是故意的。”
“没什么。”端木望还想说什么,可是上课的钟声已响,这位班长不得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坐在课桌前,看着她的身影,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女孩,我已经错过一次,这一次我也终将错过不是配不配的问题,而是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陆仁医,你读一遍英文二十六字母。”
“是。”
老师看出了我的走神,但是她看不出走神之人的实力,当我说出最后一个字母时,老师已经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不好意思,上辈子罚抄一百五十遍26字母的悲剧,我绝对不会让它重演了。
下课之后,刘小华依然来到我的身边,而我的同桌记着笔记,她真是一个努力的女孩如果说两年之后她没有迷上言情小说的话。
“医,真棒。”
“那里,你也不错埃”
“我可比不上你,对了,你看人家白荷,正在看着你呢。”
“又管我何事?”
我知道郑家德就在本校二年级,而且这位老兄似乎比以往更注意起我来哎,除去我们之间本来就有的仇怨,单纯以插队的混帐家伙的身份来说,我可是非常的不受欢迎呢。
“你好,我是端木望。”
望木端无事一般的来到了我的同桌身边,她对着她伸出了友谊之手。
“啊陶晶晶。”还是一样的拘谨,陶晶晶点了点头。
刘小华已经看傻了,因为他看到端木望已经不客气的打开了我的铅笔盒。
“你干吗。”他很不自觉的问道。
“怎么了,我又不是在问你借橡皮。”
“我说”看着她熟练的从盒子里拿出白荷送给我的橡皮的职业化手法,我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的身影似乎与某个爱吃醋的丫头重叠在了一起。
一定是我多心了小丫头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自从重生之后,我想了很多,既然人生有过去与现在,那么也会有未来与终点。我在那个世界是死了,没关系,但是小丫头呢?她会傻傻的一个人活下去吗想太多了,真的想太多了。
“在想什么呢?”
“想数学老师长什么样。”
“是吗。”
端木望平静的看着我,我也如此的望着她,上辈子没有缘份今生会走多远,我无法确定。
铃声响起,众神归位。
早已过了划三八线的年龄,我大大方方的靠在椅子上说实话我会同意K大附中的免试征召也是因为这里有着不错的教学硬件,椅子大不说还有靠背,三十多岁的大叔可比不上从前,就算是身子骨依然硬朗,可是这心理年龄也早就老的一塌糊涂。
陶晶晶神色复杂的看着我,既然是同年级的,多少也知道我码字卖肉的经历,加上免试入学,这是什么概念K大附中从来没有出过免试的神仙,我就是那开天辟地的第一名头一位!
上午的四节课,我睡了两节半,但是中午的时候我却是第一个完成了摸底考笑话,堂堂免试神人再搞不定这些就去死好了。
中午都是在学校里吃的饭,我出来的早,因此一年级的第一人出现在食堂上的时候饭局如战场,我理解,我理解。
“小医,考试好了?”
坐在门口边上的张霜表姐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看着她点点头的同时,也注意到了她身边的各位美女姐姐。
“你们好,我是陆仁医,张霜的表弟,从今天开始就是各位姐姐的晚辈了。”
面对如此优良的品行表现,各位姐姐自然是一片赞誉,既然路人乙名声在外,陆仁医实力在前,加上年龄的优势与张霜的友情,美女姐姐们纷纷慷慨解囊,一时之间我的面前堆满了各位零食,美女姐姐甲还帮我打了一份远胜我胃口的炒饭。
得,手头有闲钱的大爷一多,孩子们也受益良多埃
看着桌上大碗的炒饭我正感叹的同时心里也记下了一点回头就让沈明翔把K大与T大的食堂都给包了,他能干就让他干到底,既然早点冷饮店要盘给四叔,那么我也给沈明翔沈大爷一个高起点吧。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两位意料之外的少女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好啊,差一点追不上你。”
“这一桌有空位吗?”
“空位?有埃”
面对白荷与端木望,我微笑着把自己挪开,十人长桌只坐着五位美女,自然有的是位置,由其是张霜姐姐知道来者何人,她老奸巨猾的坐到了我的对面与五位美女共处一椅,还美名其曰予人方便。
同时,两个意料之中的家伙出现在我的视野之内。一边与白荷跟端木望分享着糖果,一边看着刘子健与郑家德,眼里满是妒忌与怨恨的私生子的两位,气色看起来似乎是不大好呢。
张霜:“喂,想什么呢,炒饭都快吃进鼻子里了!”
我:“不,刚刚在冥冥之中,我想到了十六个字。”
各位:“十六个字。”
我:“丑是家宝,漂亮烦恼,注意健康,远离美女!”
各位:“找打!”
午休。
学习是一回事,休息也是一回事,我乘着休息想一些东西。
最近一段时间我都在回想田中爷的那段访谈,自己想写什么,真的是要写一部银英传那般大气万千的豪杰之作吗。
不,田中爷对于我这个菜鸟来说就像是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那怕只是看着也会觉得累的存在。
我只是想写一些东西,如果有可能的话,我也想厚着脸皮去参加星云赏,至于海外赏意淫一下也就对付过去了。
我第一次陷入了深思。
我想到了那个家伙,那个每天做着白日梦,却又夜夜在与我的MSN对话中满是悲哀的家伙。
“我仰望着奋斗一辈子也无法达到的高度,却连得颈椎病的权利都没有,这样可耻的活着还不如去死。”是他创造了阿亚罗克大陆的与众不同的风光,是他创造了横贯大陆的季风,是他创造了英雄与民众,是他在最后将这个世界交到我们的手中。
“我能给你的,只有这个而已。”我还记得这个家伙所说的最后一句话。
生于虚幻,死于真实,他不例外,我不例外。
“小家伙,那个班的,在想什么呢。”
突然的,一个声音将我从回忆拉回到现实之中,我抬起头,看到了一张苍老的脸。
“啊校长。”
老校长楞了一下,面对这个一眼将他认出的小鬼,他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我看你在花坛里看书看的很入神,所以过来看看。”
“啊,我在看银河英雄传说。”
“日文书?你懂日文埃”
接过我递上来的书,老校长皱起了眉头。
“在亲戚家多少学了一点,虽然说不上精通,但多多少少还能读懂一本书。”
“不错看你的个子,今年多大了?”
“十岁。”
“你叫陆仁医,对吧。”
“您怎么知道。”这一次轮到我发呆了,自己没这么出名出位吧。
“今年模拟实考的全省第一,我怎么会不知道。”
“校长,你在夸奖我。”面对老校长,我有些不太自在,这是一种无法言表的感觉。
“这样啊,那就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校长慢走。”
一声连自己都无法听清的叹息撞在胸口,收起书的我目送校长,如果没有错,他会在五年之后因病逝世,这是我第二次面对一个曾经拥有过去时的人物。
“看你眉头皱的,怎么了?”
“没什么,想些事情而已。”
回到教室的我看着端木望,突然觉得心里好过了一些,虽然不知过去,却也不能失了礼数,比起上辈子,现在的我有了全新的未来,有了全新的起点,这辈子不再会连得颈椎病的权利都没有。
“望,我们出去走走。”
“去那儿?”
端木望不知所以却也跟了出来,我看着走廊上形形的同级生们得意的笑着。
“我请你吃冷饮,就是门口那家冷饮店。”
“要不要把白荷也叫去。”
“你不介意吗。”
“我有什么可介意的。”端木望说完就跑回教室,我看了看电子表,不错,只花了七秒钟,如花似玉的白家二小姐就站在了我的面前。
“望说你有好办法让我甩掉吊车尾。”
“嗯,就是跟我去约会埃”
“你这小!”
白荷狠狠的在我的腰上掐了一记,端木望倒是对于我的无良视而不见。
话说回来,我带着两位大龄美少女,这回头率真是高到飞起,由其是进店的那一刻,十多桌高中生情侣中的男性死死的盯着我,那表情要多少精彩有多少精彩。
看到我进来,沈大店长亲自站到了我的面前。
“三人桌,有吗。”
“啧,三人桌,亏你小样说的出口跟我来吧。”
沈明翔看着满店的情侣桌直摇头,估计是想呸死我的心都有了。
我们三个小的进了沈店长的办公室,然后就是一张写满各色冷饮冰淇淋的表单上桌,品种之多价钱之高让白荷与端木望目瞪口呆。
“陆仁医,你有钱付帐吗?”
面对白荷的质问,我看了看沈明翔,此人果然满脸堆笑的站了出来。
“陆仁医是我父亲好友的独生子,没事,免费。”
“真的吗。”
“当然了,叔叔怎么可能骗你们呢。”
我还真没看出沈明翔的脸皮有这么厚,也就二十刚出头的样子就敢装怪叔叔。
不过没有付帐这一回事,两位小姐看的自然是极为挑剔,最后白荷选择了奶油冰淇淋,端木望挑了一杯冰红茶,而我要了一杯桔汁。
沈明翔在出门前对我眨了眨眼睛,那表情我看了直想笑。
这没了外人,两个丫头的话匣子就开了,我倒是乐意坐在一边听她们家常里短的碎碎念。
“说实话,你爸爸怎么办的事?”
“嗨,别说了,酒一喝高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我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卖了七次。”
“这么说起来,我算是赎了身的埃”
“望。”
白荷已经注意到了我,而望却大有深意的盯住我。感觉到自己不能再做空气的我有些无奈的放下沾在唇上的杯子。
“端木望,我是不记得关于你的事了,但是请你不要忘了,这件事是你家先悔的婚。”
“是,但是这请你明白,这一切不是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
“是我的爷爷让我取消婚约。”
“不是端木格吗?”
“他老人家早就不管家事了,而我爷爷想让我嫁给别人。”
“对方是谁?”
“这个你就不用知道了,我只想告诉你,这一切不是我犯下的错。”
“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个人是谁?”
“就像你的文章里写的那样,那个人站在你仰望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知道了只是徒留悲伤。”
小小的房间里弥漫着不欢而散的气氛,我盯着她,她也盯着我。
“陆仁医,明天我就要转学了,本来是想下午再告诉你,但是现在看来已经到时候了。”
端木望步向房门,看着她的背影我一阵心悸,这种感觉与当初与少曼分手完全一样,却又是完全不同的痛苦。
“我是忘了你,但是我不会忘了你今天说的话,我不能容忍端木家悔婚的可耻行径,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们家的老老少少把肠子都给悔青了。”
“是吗?我拭目以待。”
房门打开,早已超标的气氛得到稀释,房里门外,仿佛是两个世界。
白荷紧紧的抓住我的手,而我面无表情的牵着她回到了学校。
午休结束,学业继续。
端木望原来早已请假,我看着她空出的位置心中满是无奈。
仰望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高度,只要是普通人,谁都有如此的存在吧。但我是普通人吗,我是那种连自己命运都无法把握的人吗。我只不过想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但是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
回想外公那个时候的样子,我咬牙切齿,端木家的老匹夫,你欺人太甚!
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底线,而我的底线就是我的家人,谁也不能让他们受到伤害,如果有,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会让他得到报应!
“陆仁医,上来,把这道题给解开。”
“是。”
步上讲台,手持粉笔解出黑板上的题目。
“很好,可以下去了。”
老师赞许的点头示意,我回到位置上,同时注意到门外站着的老人那饱含深意的笑容。
“是端木格。”
白荷给我提了一个醒,于是我笑了笑,一脸羞涩的站了起来。
“老师,我的叔祖父在门外,大概是家里有事。”
“好吧,你出去吧。”老师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然后对我点了点头。
看着老人有些失色的脸,我微笑着走出教室迎向他。
端木枕,您老来的好不如来的巧。
无人的走廊上,我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现在的他现在一脸玩味的看着我,完全没有一开始的惊讶。
“好了,人都走了,你来这儿不会是来看小孙女儿曾经学习过的地方吧。”我搓了搓手,一脸坏笑的看着人家老头子。
“果然没有错,张爷的眼睛可真是利害,十岁的小娃儿写的文章不但利害,这嘴巴更是了得。”
“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老头子你找我有什么事。”
“从今天开始你必须忘了我孙女。”
“忘不忘是你嘴说的,想不想是我脑子管的。”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看起来你是找打了。”老头一脸儿的笑。
“那也得看你有没有那个能力。”
说完,我闪过老匹夫的侧踢,没有理会那脆弱的水泥扶手,直接抄起墙边的扫帚用它打在了老家伙的脸上,与此同时劲道奇大的一拳将我直接崩飞。
要是老子手里拿的是木刀就好了,那么这一下子最不济也可以让老家伙颅内出血。
一只大手在空中拎住了我的衣领,免于跟墙壁亲密接触的我转头一看,乖乖,这不是上次见到的那个端木格吗。
“父亲,您怎么来了。”端木枕停下了手。
“我不但来了,还看到你对一个小辈动手动脚。”
“他,”“闭嘴,退下。”
大声的争吵引来了物理老师,她先是看到了两个老人与被拎住的我,然后就是那处被破坏的一塌糊涂的水泥扶手。
“请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你是陆仁医的老师对吧,陆仁医身子不好,我今天得带他去看医生。”端木格说谎根本不带脸红。
“这样啊那好吧,但是我先声明,孩子是你们接走的,到时候可不要不认帐。”面对这狗屁不通的理由,物理老师先是有些犹豫,但是端木枕一亮出工作证,老师的态度就来了一个大转换,我心想不就是一个国安局长,您老用得着把头点的这么快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死要面子的时候,刚刚被那一拳崩上的感觉真不好受,要不是这两年跟白爷学过,那一拳就应该直接崩在我的胸口,血也应该撒的满走廊都是,而不是现在憋在嗓子里。
正在这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的关口,我已经被抱着走出教学楼,端木家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端木格二话不说抱着我上着车,看到自己上司的父亲一屁股坐上车,司机有一些发楞,但是当他看到端木枕也上车之后,就有些明白了。
“小赵,去张爷那儿,快一点。”
“局长?”
“我爸没说清楚吗?!快!”
红旗轿车不可思议的速度倒出学校的大门。
一到路上,我就再也忍不住了,管不了那么多的小嘴一开,污血就涌了出来,溅了端木格老爷子一身。
“端木枕!你的做的好事!这小鬼要不是在白家有练过,刚刚就得死在你的拳头下了!”
“爸!我只是想警告他!”
“警告什么?逼的老子让你披这身皮是让你为国捐躯!你的倒好!搞到现在把孙女都捐出去了!狗
大概是想到是自家老婆,格老爷子很少有的换了一个比较温情的名词。
其实据外公说,这位端木格大爷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不好,而且此人在本地是出了名的毒舌臭嘴,一边听着连篇的臭骂一边涌血,我倒是觉得这一拳不怎么吃亏,娘的,端木格说到底还是自己人,多好的同志啊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这小还用扫帚砸我!”
“砸你?你的脑子进水了吧?!他手里拿的要是白家的冬,我今天就得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面对父亲,端木枕摸了摸头顶为数不多的黑发,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来。
“还有,你知道他父亲是养子,你知道他爷爷全家是什么人,他的爷爷在一九四二年冬的战场上用最后的口粮把重伤的我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还是他的爷爷,在一九五一年的朝鲜战场上,他一个人把我从三个美国兵的包围下救了出来!刺刀见血啊!他当时连肠子都出来了!你老子我能活到今天多亏了他!这是我们端木家三生七世无法清算的恩情!你的还有脸说他是小?!到底谁是!?老子今天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
我还真不知道我那位不知姓什么名什么的爷爷原来还有这么彪悍的过去,这么说起来,我跟端木望的娃娃亲关系还真是站的住脚。
“我爸!我是有理由的!”
“理由?的赵家算什么东西?他爷爷如果能从朝鲜战场上活着下来,这****的赵太常连给他提鞋都不配!告诉你端木枕!不要以为你老子老了会糊涂,我的脑子还好使着呢!今天小家伙要是有一个三长两短,老子就算拼着老命也要让三市还活着的老朋友聚上一聚!”
“爸!聚什么!?你们都是有功之臣!”
“有功之臣?老子在战场上跟鬼子拼刺刀的时候那****的赵家赵太常还是国民党少尉呢!你给我记住,要是小家伙真的走到那一步,老子先找人杀光赵太常全家!姥姥的!”
“爸!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有必要吗?赵家不也是功臣之家吗?他赵国常不是还救过我一命吗?”
“你去一命还一命啊!要是当年老子没了,你这****的坏东西能混到今天这个位置上?!想用我曾孙女去还?你的怎么不用你的去还?!”
“格老爷子,那孩子要不要先用些白药之类的急救药?”年青的司机倒是在这个时候插了一句嘴。
“白药白药这玩意儿顶个屁用,这的是正宗内伤!”
青年司机的提意被无情的驳回,我想动一下,结果胸口传来一阵强烈的痛楚,看起来肋骨是断了好几根,眼角这时又看到端木枕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心想反正现在有靠山,我翻了翻白眼,一串标准以上的格老爷子语立即脱口而出。
“嘿!上脸了是吧!”
“你才上脸了!小家伙骂的好!爷爷我挺你!”
看到端木枕一脸的无奈,因为刚刚骂街而牵动了胸口的我满足的一咧嘴,同时往人家老头子的怀里又吐了一口。
到了张宅,端木格是抱着我直接踢开了老宅的大门,正在院子里下象棋的张老爷与另几位老者一开始是皱起眉头,看到是端木格之后很有默契的摇起头。
“老格,这么多年,这脾气你还是没改埃”
“先别说改,你丫快帮我看看这孩子,小家伙硬挺了我家这****的一拳。”
端木枕虽然牛 逼,但是我看这情况他连大气都不敢喘。
不过我自己也好不到那儿去,张爷大手一伸在我胸前一探一摸,我直接翻起白眼,真的痛到飞起!
“断了三根肋骨,有一根碰到肺,但是小家伙命硬,那根骨头楞是没刺进去。”
“有生命危险吗?”
“没事,小家伙被白川操练过,身体好的很,只不过小枕啊,你对这么一个小孩子下手不说还用了七成力,身为习武之人你不应该埃”
“当时他用扫帚打到我的脸了!”
“扫帚?打到你了?”张爷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的看着端木枕,后者似乎生怕对方不相信一般的指着自己的脸。
“看,脸上还有血道道呢。”
“还真看不出,白川是以培养接班人的手段操练这小家伙埃”张爷收回目光,他伸手拍了拍还在翻白眼的我的额头:“不错,只是一年半,就变的让我刮目向看了。”
“别,别说了,到头来还不是被人一拳崩成残废埃”
我苦笑,这老东西的武艺还真是高深,不过能对上一招,伤成这样我还真的不冤。只不过这张老头的手艺是从哪儿学的,别是半路出家的吧。
“好好睡吧。”
正想着,张老爷子突然拍到了我的额头。
刚刚还清醒的头脑转瞬沉重起来,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我又听到了几句对话。
“嘿,还真睡过去了。”
“要不一会儿张爷接骨疗伤的时候你的手让他咬。”
“我”
看起来做老子的白眼,做儿子的只得含泪消受了。
我不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没办法,这伤还得养上几个星期。
关于我的伤情,对外宣称是在回家的时候突遭横祸,所乘坐的车与对方车辆相撞而造成的。
这宣传手段虽然幼稚,但是说实话还真是怎么试怎么爽,学校的班主任与那位物理老师还专门来探望过我,为了逼真几个老爷子还特意帮我的头发剃了个精光并包上止血纱布。
白荷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被我的阿拉伯打扮给笑岔过气去,其他的表姐表妹也是如此,看着她们的样子我气的牙根发涨。
端木枕被他老爷子给提走了,走之前端木格说的好听,但是我却不想抱什么幻想,倒是以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现在听外公与爷爷说起来倒才明白,我这才明白自己那位货真价实的爷爷原来一开始是给端木格当的警卫兵,雪山草地南征北战过大江全经过了,自己也从警卫兵升到了连长,谁都以为这位百战英雄最后会衣锦还乡,却不知他会战死于小小的朝鲜半岛。
而他们这些老人,当年都是在同一个师的老战友,爷爷说到唏嘘之处竟然落下泪来,原来他当年与我那亲爷爷同为警卫员,他也受过爷爷的救命之恩。
说了一些在我听来完全没有营养的话题,两位撤出了我的房间,他们前脚刚出房门,那儿郑墨函就钻了进来,一看到我这付德性,这位老兄先是呆了一下,然后就蹲到了地上,看着他挺辛苦的样子我仰天长叹。
“要笑就笑吧,别憋出内伤来。”
“不,不是,我是说你”
果然还是孩子,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
郑墨函今年十四,还是继续在追逐着亚莱。老样子,这个世界与我之前的并没有太大差别,今年的丹麦还是踩到了****,看着他们捧起那杯子的我肝肠寸断,心想这都能再次夺冠,日子真是没法过了。
“小医,有什么好笑的吗?”
看我一脸的暗爽到内伤,郑墨函一脸的不解。
“对了,你今天怎么会到我家来,今天应该是上课的吧。”
“啊,是张雾病的利害,附小的老师让我送她回来。”
“这丫头又病了?”
我一楞,然后就回想起雾丫头身体的确有问题,每年春秋之际就会莫名的生病,小到感冒大到扁桃体发炎高热不退,花样繁多之余,让人防不胜防。
“多谢你了。”
“小事情,倒是你,看起来伤的不轻。”
“没事,断了几根肋骨,死不了对了,跟我去看看丫头去。”
“行。”
我伸手扯掉阿拉伯头饰,两个小子一路摸到了张雪所在的西厢,推开门,就看到小丫头病焉焉的躺在床上,三婶正给她喂汤药,看起来喂的很辛苦。
看到我跟墨函,三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手里倒是没有闲着的将汤药碗给了我。
“来来,丫头,生病就要吃药喔。”
“不吃!”
张雾跟他父亲一样倔的不像话,我伸手轻轻一捏她的脸。
“吃不吃?”
恩威并施,既然你不吃软,那对不起,哥哥我一如既往的来硬了。
小丫头一脸的黯然欲泣,嘴巴倒是乖乖的打开了。
将汤药喂完,三婶高兴的拿着空碗去洗,我坐在丫头的跟前,现在她正赌气似的把头一偏,不看我跟墨函。
“我说,你的医哥哥也是为了你好埃”墨函看到这样子,也有些急了。
“哼!他才不是那种人呢!医最坏了!”丫头把嘴一嘟,脸上一片潮红,这显然是烧的不轻。
对于如此的评价我不得不苦笑,正所谓有因才有果,这梁子还是结上了。
“不吃药你能好吗?那一次不是我给你喂药,没良心的小东西。”
伸手在他额头上一指,换来的是她从被窝里发出的一踢。
“讨厌!别碰我!”小丫头一楞,因为她看到我就这么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小医!小医你怎么了?”看到我在地上发抖,墨函慌了神的伸手来拉我。
“臭丫头把我的肋骨又踢断了快,你快去叫外公来!”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时候的痛楚会比当初还要强烈,但是痛归痛,脑子里最起码还是清醒的。
一时之间,西厢鸡飞狗跳,又是扎针又是接骨,就算是经过扎针麻醉,那‘强烈的快感’还是让我直翻白眼。
躺在床上的小丫头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救人之际也不管那么多了,我被就地搬到了三婶的床上摆着。
“运气真不错,只是断了一根。”
好不容易搞定之后,外公长出一口气。
“可是很痛啊,比当初受伤的时候还要痛。”
“废话,那时候你是半昏迷的状态,感觉迟钝之后当然不会觉得太痛了。”
外公一针见血的说完就又开始往我身上扎,肋骨再一次的固定完毕,只是这一次我得在床上老老实实的躺上个把月了。
“得,我的三丫头,开心了吧?”
外公往自己的孙女那儿老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张雾没什么表示,倒是把头都埋进被子里了。
三婶是气的半死,倒是我用丫头小不懂事这个理由把她给拦了下来。
被抬回自己的房间,墨函已经不复刚刚的惊慌,等大人们一散,他就从口袋里掏出半块用锡纸包着的巧克力递到我的面前。
“张雾给的,说对不起了。”
“小丫头说对不起了。”
“对,倔的像头牛的小丫头说对不起了,这不还把自己最喜欢的巧克力给了你。”
“拿去还给她,就说心意我领了,但是这吃的哥哥可不跟妹妹抢。”我笑了起来这丫头,竟然会道歉了。
“别闹了,你还想让我也被踢上一脚啊,再说了,我马上就要走了。”墨函把巧克力丢到我的手里。
“要走了。”
“嗯,今天晚上我在爷爷家吃饭,我先走了。”
“再见。”
看着他离开,我对着手里的巧克力笑了笑,然后将它掰下一角丢进嘴里,享受着巧克力的滋味的我从枕头下拿出来的稿纸,同时心想上辈子跟张雾的紧张关系,这辈子也许有转机了。
至于手上的这一篇,正是使用了阿亚罗克的风世界观的魔法学院。现在正在草稿修改阶段,我估计明年应该可以寄出去。与上一次的不同,本文最起码不会扯上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正所谓安全第一。
又是这么过了一个星期。
今天白爷来了,他带来的不止是他亲手做的狮子头,还有沈明翔与店里的十月份收支表。
“沈明翔,承包两个学校食堂的事办的怎么样了?”
“我还以为有多难呢,早搞定了。”
“K大附中的食堂也搞定了吗。”
“嗯,那儿的饭菜是不错,但是K大还是把食堂承包给了我们,毕竟我们一口气包了他们所有的食堂,在他们校长的眼里,食堂就是亏钱的地方。”
沈明翔乐的都快合不拢嘴,在他眼里可以大赚一笔的地方竟然被别人低价卖出。
“承包合同呢?写了包几年?”
“给你,我想过了,还是写了五年,而且我们有转包权。”
接过合同看了一遍,我不禁对沈明翔越加欣赏,合同无懈可击,学校日后想翻脸都没有门路,想来硬的话,我有白纸黑字的合同,参考了后世的许多经典合同,我让沈明翔跟校方签的合同足够让校方单方面毁约的同时输到一败涂地。
“沈兄,你想过没有,为什么我年底要把店盘掉干其它的事业,这儿还要承包食堂?”将合同还给沈明翔,我看着这位年轻人问道,他眨了眨眼睛就开了口:“你想把它们绑到一块儿,现在离年底还有三个月,我觉得三个月足够让这些地方扭亏为盈,到了盘店的时候绑一块儿就能卖上一个大价钱。”
“你的头脑是不错,但是我没有把它们绑到一块儿的想法,店是店,食堂是食堂,要是把它们绑到一块儿,赚的是多,但是会少了很多乐趣。”
“那你的意思是?”
“如果我把食堂转包给你,你会怎么做,好好想想,最迟明天给我答案。”
沈翔明楞了好久,直到白爷提他回去的时候他还是处于头脑空白的状态,看着他的样子我也不想笑,聪明人也有想不到的时候,就像我也没有想过自己会再活一次。
沈明翔第二天又来了,他带来了白爷做的狮子头与食堂的经营范围与菜单,我看了看表单就笑了。
“我说沈明翔,你已经把食堂当做自家店了埃”
“说实话,我回去之后问过老师,老师说你说话算话,所以我就信你了。”
“我可以先让你干着,转包费用三年五年后再还也都来的及,但是丑话我说在前面,食堂赚多少我不过问,我个人要20%的纯利分红,少半个百分点都没门。”
“行,要不要我跟你签字画压?”
“得了,你什么心思我会不知道吗。出家人不打诳语,既然信你就信到底,签字画压那纯粹是在破坏资本主义小情趣。”
“好,有你这句话,就是刀山火海我也上了。”
“对了,拿着我的这封信给白爷,我让白爷给你五千块。”
“这钱”沈明翔又是一楞。
“这是我给你的奖金,这几个月辛苦了记住,你得给我好好干,要不然你就是对不起你自己。”
“嘿,放心,傻子会跟钱过不去。”
知道我没有他意,沈明翔这才收起的凝重,他将信放到口袋里,一脸的我办事你放心。
目送他离开之后我继续修改稿子,当晚饭端上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电话也响了。
电话刚装半个月,号码除了家里人只有白爷知道,我一接电话,白爷在那头就笑了。
“白爷,瞧把你乐的,怎么了?”
“小家伙,干的好啊,白爷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漂亮的手笔。”
“呵呵,白爷,人活于世为什么?钱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再说了,沈明翔办事我放心。”
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也打起了哈哈,电话那头的白爷似乎也明白,于是话题顺理成章的转到了饮食方面。
“哎,不说了不说了,白爷我老了啊,不知道那狮子头的口味怎么样。”
“少放点生姜,那味道可就绝了。”
“知道最近这段时间的狮子头是谁做的吗。”
“不是您吗。”
“傻小子,是我家的白荷做的。”
“是吗,你老打下手吧。”这一次轮到我乐了,别说,我已经知道这几天生姜为什么这么多了。
“别乐,我等你伤好了再算这笔帐。”白爷很明白的在电话里笑着,看起来他也是吃定了我。
说是要躺一个月,其实我是一天也躺不下了。
电话里的白爷已经放出风来,端木枕已经开始调查我的家底,这狗东西既然有时间玩这些,那也别怪我翻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我自认是真君子,背地里也是一真小人,因此无论是十年之后还是十年之前,老匹夫你就等着天天做恶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