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安安,我当然放心,我是信不过那个姓陆……”朱秀琴说到这里,无意间瞥到桌上折叠的报纸,蓦地瞪大了眼睛:“我的天,这不是那个陆嘉文吗?”
“在哪里?”章大海深感莫名其妙,下意识地回头观望。
“老章,你快看,这是不是他?”朱秀琴从他手肘下抽出报纸,翻到娱乐版,被这个发现震惊到差点晕过去,激动得手一直在抖个不停。
老天!这一辈子她从来也不曾想过,有一天,她的生活,她的家人也会跟报纸的娱乐版挂上钩?
“哪里,哪个?”章大海急忙拿起老花镜,凑过去看。
“陆公子午夜拥佳人,神秘女沉睡美男臂;香车美人,豪华酒店,本城名流,风摩一时的陆大公子不甘寂寞,终于于昨夜重书艳史,再谱情歌。据知情人士透露,最近一段时间……”
“真是太不象话了!明目张胆地搂抱着进酒店,一点羞耻心也没有!”朱秀琴气得不小,指着嘉文的特写镜头破口大骂。
“先别急着发火,”章大海接过报纸,满脸疑惑:“会不会是搞错了?你再仔细看看,说不定是同名呢?安安的眼光,不至于这么差劲~”
“除了他还有谁?”说到这里,朱秀琴忽地想起一个可能,惊得脸都白了。立刻从章大海手里抢过报纸,张大了眼睛,努力想看清嘉文怀里那个神秘女子的面目:“我的天,安安昨晚没回来,报纸上登的该不是她吧?”
“咣当”章大海这一惊非同小可,手一软,碗掉下来,稀饭流了一桌。
“老章,万一真是安安,那可怎么办啊?”由于角度关系,朱秀琴怎么也看不出那个女人是不是依安,越想越害怕,只觉脚底发软,身子直往桌下溜:“她这软绵绵的样子,手都垂下来,会不会是被人下了药~”
下药?不会这么严重吧?
怎么说也是以哲和博然的朋友,怎么可能这么没品?
“呃,不会的,不会的,安安在博然家里呢,他不可能骗我们~”章大海嘴里安慰朱秀琴,心却直沉到谷底。
现在想起来,昨晚依安根本就没跟他直接通话,这根本不符合她的个性。
再说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安安第一次彻夜不归,这姓陆的就闹出花边新闻上了报纸?
他们正在交往中呢!就不怕安安生他的气?
会不会是安安见秀琴反对,一时想岔了,在姓陆的怂恿下,想来个先斩后奏,把生米做成熟饭?
“谁说得清?那些有钱的孩子,动不动就吸大麻,吃摇头丸……”朱秀琴越想越觉得可能,越想越感到可怕,心乱如麻,开始哭天抹泪:“哎呀,我可怜的安安,这下怎么办啊……”
她死都不会同意安安嫁这种男人!
可如果安安真的失了身又上了报,除了嫁他还有什么办法呢?
最最重要的是,这姓陆的明显是个花花公子,谁知道他肯不肯娶?到时候,面子里子全丢光……
“秀琴,你先别慌,这不还没证实吗?”章大海被她哭得心慌意乱。
证实?对哦,应该先确认到底是不是安安再说!
“不行,我要去问博然~”一语惊醒梦中人,朱秀琴抹了一把眼泪,象找到了救命草,立刻朝电话走去。
“等一下,”章大海到底是男人,比朱秀琴镇定,最初的慌乱过去后,很快发现了破绽:“这个好象不是安安~”
“真的?”一句话,成功地把朱秀琴从歇斯底里的边缘拉了回来。
“你看,安安是黑色直发,她是褐色卷发;还有,安安昨天出去时,好象不是穿这种颜色的衣服。”章大海仔细辩认。
“我看看?”朱秀琴情急之下再把报纸抢过来,欢喜无限:“真的诶,衣服的款式也不对。”
她定下情绪,松了一口气,合起双手:“阿弥陀佛~”
“呵呵~”章大海高兴得呵呵笑:“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不要脸,简直不是东西!”虽然只是虚惊一场,朱秀琴依旧越想越生气,用力戳着报纸上嘉文的脸:“看看,我说什么来着?早说了狗改不了吃屎,绝不能让安安的幸福毁在这个流氓的手里。你还不信,说什么不要一棍子打死人家的孩子,应该尊重安安的意见,先看看他的表现再说!好吧,看吧!现在弄成这样,你满意了?”
“咳咳~”章大海尴尬了,小小声分辩:“我只说观察一下,也没说同意啊~”
“好在这次不是安安,不然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朱秀琴啐了一口。
“嗯,嗯,真的万幸。”章大海连忙附和。
跟这种名人交友,动不动就上报,若是好消息倒还好,隔三岔五的来这么一回,他这把老骨头,怕是经不起折腾和惊吓。
算了,还是劝安安回头好了。
“不行,安安呢?”朱秀琴不放心:“得马上叫她回来,立刻跟他一刀两断!”
“呃,虽然断是要断,也不急在这一时吧?”章大海急忙劝阻:“她在博然家里,别弄得孩子下不了台。”
“谁让她不争气呢?”朱秀琴拉下脸。
“呃,”章大海忍不住替依安说话:“她会跟这姓陆的交往,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朱秀琴愕然地瞠大了眼睛:“关我什么事?我可是从一开始就坚决反对的!”
“狗逼急了还跳墙呢!要不是你一天到晚念叨着让她找个有钱的男人嫁了,又逼她换工作,又逼她去相亲,不许这样,不许那样……安安不是没招了,这才找了这姓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