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文~”博然叫住他。
“怎么?”嘉文绽了个微笑:“一顿饭不够?OK,再加一场高尔夫,如何?”
“我也爱她~”博然忽然道。
“你说什么?”嘉文霍地转身,冷冷地瞪着他:“有胆子再说一遍?”
“对不起,我也爱她。”博然笑得苦涩。
“你爱她?”嘉文冷笑:“那杨琳算什么?你有什么资格?”
“我跟杨琳分了。”博然平淡地答。
“那又怎样?”嘉文气得青筋都跳起来:“依安现在是我的女朋友!”
“我知道,所以,对不起。”博然抚着额,一脸的落寞。
“对不起个屁!”嘉文飚出粗话:“你那根本就不叫爱!那是占有欲!你只是不习惯她不再依赖你,只是不喜欢她跟我在一起,你妒忌,你失落,你心理不平衡~你他/妈的变态!”
MD!全乱套了!
“不是~”博然痛苦地低语:“这一段时间,我过得糟糕透了!我从来没试过这么在乎一个女人!从没这么为了谁揪心揪肺过!一想到你们两个在一起,我就快发疯了!昨晚,我一晚上没睡~”
“你活该!”嘉文冷冷地睨着他憔悴的面容上新冒出的胡髭,逸出尖锐的批评:“既然这么爱她,这么心痛,那你早干什么去了?她在你身边足足二十多年!你有大把的机会发现自己的心意,有大把的时间去追求她!现在跑来搅局,算什么狗屁兄弟?”
“对不起~”博然抚了一把脸,愣愣地望着嘉文:“我们公平竞争~”
他想了一晚,想得很清楚。
他确实喜欢依安,不愿意看到她对任何一个男人展露她的风情。
他已浪费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不想再蹉跎下去。
哪怕,为此失去他视为生死之交的朋友。
“公平?”嘉文气得咆哮起来:“怎么公平?你比我多了二十多年!不许,我绝不允许你打扰依安!”
更何况,依安暗恋了他十年,因为对他的这份感情绝望,这才决定抛弃过去,重新开始,给自己一个机会跟她正常的发展。
他在这个时候跳出来争,岂不是又要让依安陷入感情的混乱和痛苦的抉择之中?
“对不起,我做不到。”博然满脸痛楚。
“拷!”嘉文失控,一拳揍上他的下巴。
博然不闪不避,硬生生地受了这一拳,踉跄着退了几大步,怦地一声撞到墙上,顺着墙滑了下去,嘴角冒出鲜血。
这是他欠嘉文的,他不想逃,更不愿躲。
“陆先生~”两个人的打斗,终于惊动了值班室里的保安。两个人冲出来,把嘉文拉开,又去扯博然起来:“先生,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们是朋友,闹着玩。”博然抬袖,擦去唇边的血渍。
“滚~”嘉文大吼,转身大踏步进入电梯间。
博然苦笑,慢慢地转身离开。
他知道,他这样做,有失厚道,不够光明磊落,更不够朋友。
可是,他没有办法。
他深知嘉文对女人有多精明,手断有多高强。
基本上,只要他想要的女人,没有一个可以逃出他的手心。
虽然,他从没有真心地争取过任何一个女人。
然而,这样全力以赴的对手才更加可怕。
因为,他分明看到了嘉文前所未有的果决和真心。
所以,他只能寄希望于依安跟嘉文交往时间不久,以依安对他的信赖这么多年相交下来的深情厚谊,来乘虚而入,从而击败嘉文。
“奇怪,这孩子今天怎么起这么晚?”朱秀琴把早餐摆上桌,见依安还没起床,一边碎碎念,一边去敲依安的房门:“安安,吃饭了。”
“别敲了,还没回呢。”章大海摘下老花眼镜,随手把晨报搁到餐桌上。
“没回?”朱秀琴吃惊地张大了眼睛:“我怎么不知道?”
“昨晚她跟我来过电话了,说太晚了回来不方便,睡在博然家了。”章大海笑了笑,淡淡地解释。
“这孩子~”朱秀琴松一口气,忍不住埋怨:“又不是千里万里,有家不回,干么住在别人家里?”
“算了,她难得出去玩一次,你别骂她。”章大海急忙替依安求情。
“她以前从不这样,自从跟姓陆的谈恋爱之后,学坏了。”朱秀琴轻声抱怨,矛头直指嘉文。
章大海呵呵笑:“咱们安安啊,实在是太静了,其实多交点朋友,乘年轻时玩玩也挺好,免得老了连回忆都没有。”
他相信依安,她绝不是那种随随便便没有主见的女孩子。
“那也不见得非得在外留宿吧?”朱秀琴蹙眉,持不同意见。
女孩子随便在外面过夜,这个习惯养成了可不好。
“博然也不是外人。”章大海笑了笑,委婉地帮依安辩解。
“你啊,总是护着她!”朱秀琴不悦地瞪他一眼,递过去一碗稀饭。
“放心,安安是个懂事的孩子,她有分寸。”章大海接过来,呼噜呼噜喝了一大口。
秀琴太强势,总喜欢以自己的意愿强加于依安。
虽然她是从保护依安出发,但依安的意见总是得不到重视,久而久之她的性格就渐趋内向,既不擅长,也不愿意表达自己内心的情感了。
很多时候,看着太过乖巧听话的安安,他总是会忍不住心疼,忍不住想多呵护她一点,忍不住想多替她争取一点权益。
今时不同往日,她完全可以活得更多姿多彩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