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桌上有几碟子点心,灵机一动,拈起一块来掰碎了,隔着笼子喂给玄凤,玄凤打量了一下两个俊美的男女,张开小嘴儿啄了。
水溶在一旁看着,心里一动,当初与黛玉同喂玄凤的情形赫然眼前,心中不觉溢满了柔情,见黛玉兴致勃勃,宠涨地一笑,随手拈起一块点心来隔着笼子招呼着玄凤。
玄凤看了看他,却一张嘴,用尖硬的利喙啄了他的手一口,水溶不防点心一下子掉到笼子里,手一缩嘘了一声,黛玉一惊,情急之前下执起水溶的手端详起来:“没事罢?”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水溶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小脸,好看的眉心蹙起,长长的睫毛翕动着,脸上掩饰不住地关切,心里顿时无比地欣慰和畅快,强忍着心头的激悦静静地看着黛玉。
半晌扫了笼子一眼:“玄凤的嘴可真够硬的,这一下看来它是拼了劲啄我的,我又没惹着你,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说着轻轻地敲了敲鸟笼子。
这时,紫姑笑吟吟地走了来,看了水溶一眼好笑地道:“王爷怎么和一只鸟儿计较起来了!”
说着看了看黛玉,黛玉微微颔首,紫姑便向水溶道:“王爷,顺公公在前厅等着呢,他说皇上有旨,如王爷回府,立即进宫,王爷还是赶紧过去看看罢!”
水溶笑容一收,脸蓦地冷了起来:“消息倒快,这才回来,旨意便到了,他不宣我,我也会去的!”
说着眯了眯墨眸,叮嘱了黛玉几句,迈开步子便走,紫姑看了黛玉一眼随后跟了来:“王爷,皇上宣你进宫,只怕是为林丫头的事,林丫头此次有惊无险,王爷说话还是要委婉一些得好,要知道,皇上虽是个父亲,但也是君王,若是闹僵了,只怕没王爷的好果子吃,那时候若想好事成双,可不好弥补!就算为了林丫头和王爷自己的将来,也不要和皇上硬碰硬,王爷以为如何?”
王爷停下脚步,回首看了看紫姑,铁青的脸色慢慢地缓了缓:“紫姑的话,我记着就是!”看着水溶决然的身影,紫姑长吁了一口气,想了想转身向清苑而去。
随着小顺子来到了承天殿,见水昊天正坐在那里认真地审阅着手中的一份折子,见水溶来了并没有抬头,半晌方放下手中的折子看了水溶一眼:“坐罢!”
水溶静立不动:“儿臣还是站着听话罢,父皇宣儿臣来可有何事,没什么重要的话儿臣还要回府歇息呢!”
水昊天听着水溶话里明显地流露出不满,眉头微微一皱,抬眼看着他,父子二人四只眼睛相对,一个深沉一个冷峻,四双眼睛毫不避让对方。
良久,水昊天先避开视线,脸色亦缓和了下来:“沙陀的使者不日要前来,眼看就要春节了,各种事宜竟是繁杂得很,朕的意思命你来负责此次接待事宜,你看如何?”却根本不提水溶离京一事。
水溶不动声色地:“儿臣此时无心于此,父皇还是另择贤良罢!”
见儿子拒绝,水昊天皱皱眉,他知道水溶此时一肚子怨气,需要发泄出来,但他并不想起这个话头,见儿子冷淡,明知故问道:“你前些日子和谁也没打招呼便私自出京,擅自行事未免太散慢了些,老四和老二这阵子可是忙得焦头烂额的,如今回来了,难道还不肯帮着父皇分分忧!”
水溶淡淡地道:“帮父皇分忧,自是儿臣的本分,只是,儿臣的忧呢,父皇又可曾想到过,儿臣现在没那心思!”
水昊天不动声色地道:“难道是为那位林姑娘一事,你在怪朕是吗?”
水溶嘴角扯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儿臣错了,其实父皇的行事作风儿臣早该想到,父皇到底对黛玉说了些什么,她才会迫不得已离开。离开就罢了,父皇还不放过她,竟然在半途中派人痛下杀手,行事还偷偷摸摸地,至于吗,你想杀谁,明着来就是了!父皇是怕儿臣责怪是吧,父皇以为,这样做就神不知鬼不觉了吗,那样的一个弱女子,你也下得去手,儿臣真的佩服父皇的心狠手辣,冷酷无情了!一个弱女子,她会碍着什么?”
水昊天见儿子如此激动,把黛玉遇险之事怪到了自己的头上,不由一皱眉:“老三,你未免也武断了,朕确实派人了,但并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想看看她到底在何处落脚而已。”
水溶一怔,皱着眉打量了水昊天半晌,见其神情坦然,不象有假,语气微微缓了缓:“果真不是父皇所为?”
水昊天叹了口气:“朕是九五之尊,难道还会哄你不成?如你所说,朕还不至于对一个弱女子如此。”
水溶脸色缓了缓,水昊天不动声色地道:“林姑娘没事了罢,听说,你把她带了回来?”
水溶语气仍旧冷淡:“怎么,父皇不允许吗,她是儿臣喜欢的女子,不管父皇答不答应,她是儿臣今生唯一认定的妻子!”
水昊天皱皱眉:“没事就好,不然朕心里也不安!”
听着水昊天的话,水溶冷笑一声:“人不是父皇派的,但那颗丸药可是父皇交给黛玉的罢,以她身边的人相威胁,父皇可真是处心积虑!”
丸药,水昊天一怔,随即似是有些不解地道:“不错,那颗丸药是朕给她的,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见水昊天承认,水溶神情更添了几分气愤,冷嘲道:“父皇逼迫她离开,还唯恐她后悔,这样好了,蒙父皇所赐,她已经服了那颗丸药,把儿臣忘得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