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戴权稟告说朱七回来了,水昊天微顿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头也不抬道:“命他进来说话!”听到戴权的脚步声出去,水昊天方从折止上抬起头来,目光严峻看着殿外出神。
黛玉的事,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没想到水溶会放下手头的一切会追了去,前后已将近一月的时间,朱七此次回来不知会带来什么消息。
事关水溶,水昊天心里便没底,这个儿子如自己一样,倨傲不训,一意孤行,认准了的事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终得要吃些苦头历些磨难方可成才,但没想到他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失控,这令他既失望又无奈。
这时朱七大踏步走了起来,水昊天望着案上的一盆水仙花,沉吟了半晌方开口:“说罢!”朱七便将黛玉一行人遇到的一切讲述了一遍:“卑职去晚了,好在,那林姑娘被北静王的人给救了!”
水昊天一听十分震惊脸色刷地严峻起来盯着朱七:“竟有这样的事?”
两道凌厉的目光扫向朱七:“朕不是命你们在后面偷偷地跟着,看她们最终去什么地方吗?”
朱七忙扑通跪倒在地:“属下失职,办事失利,有负皇上重托,请皇上降罪!”
水昊天脸色阴冷:“好在人没事,不然治了你的罪又能怎样,北静王能罢休吗!”如果黛玉真出了事,水溶的性子岂能罢休,届时,父子反目,只怕他不会再认自己这个父亲!
朱七头上冒出了冷汗,现在他更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朱七硬着头皮道:“属下倒是暗中知会了当地的官府,北静王也通过官府调查此事了,并且,还留下了一名侍卫专门协助,只是现在尚无证据,听说北静王府还损折了一名贴身侍卫!”
事情竟然如此严重,水昊天面色沉如水:“依你说,这是些什么人?既然能伤到北静王府的侍卫,那说明身手不错啊,”
朱七点点头:“卑职已经留了两个人手,暗中调查那些人,卑职急着赶回来向皇上复命!”水昊天沉吟了半晌,挥了挥手,朱七转身退下。
水昊天拧着眉头想了半天,长吁了一口气,出了此事,只怕水溶回来定不罢休,一想到儿子会与自己对质,水昊天眉头紧锁。
半晌,似是拿定了主意,一挺身坐直了扬声道:“来人!”
随着声音戴权小步趋着进来:“皇上,奴才在!”水昊天便道:“命人密切注意北静王府的动作,北静王回来了,便让他速来见朕!”戴权领命而去。
水昊天长吁了一口气,眉间渐渐地舒展开了,看着水仙亭亭的绿叶,眼前闪过了黛玉清泠如玉的身姿。
想到此,慢慢地坐了下来,望着那盆葱绿的水仙,已经攒三攒五地绽开了微嫩的花苞,水昊天暗道,难道在黛玉这件事上,自己真的错了吗?
身子向后靠在宽大舒适的椅背上,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无力,自己作为一具君王,所作所为或可称得上英明,但却不是一个好父亲。
不知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吗?
水溶一行人终于赶回了京城,望着外面繁华的景象,黛玉蹙着眉不知在想什么,来到北静王府,紫姑等迎了出来,见到黛玉神情似是陌生人一般,紫姑一怔,虽有人提前回来通知了府中,但见到黛玉心中仍是不习惯。
黛玉冲她有礼貌地笑笑,客气而疏离,紫姑心里一叹转而向着水溶道:“王爷,还是把林丫头安排在清苑吧,是她的旧住处,还亲切些,只怕会让她想起来以前的事也说不定呢!所以,我作主已经把清苑打扫好了。”
水溶深以为然,遂挽了黛玉便往清苑而来。望着清苑内的摆设,听了水溶说是自己与原先的丝毫不差,见她打量着半晌不语,水溶扶着她的肩膀:“可曾记得这里,这是你以前的屋子!”
黛玉望着花瓶里插着的一只红梅,妖娆如胭脂一般,轻移莲步,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了抚,收回视线喃喃着:“再回来已是物是人非了,我觉得就象做了一场梦一样,而且,到现在这场梦也未醒,我一直还在梦中!”
水溶望定那双如水的秋眸:“不管你做的什么梦,那梦里,我一定会存在,不离不弃地在守你的身畔!”黛玉一笑,未置可否。
这时,廊上传来一阵清脆欢快的鸟儿的啼叫声,黛玉精神一震,看向水溶,水溶猛地一笑,挽了她走了出来,来到廊下,见那笼子里挂着一只鸟儿,正啼得欢,黛玉眸子一闪:“白色的鹦鹉,玄凤?”
水溶脸上闪过一丝异样含笑点点头,试探着问道:“记得你第一次是在哪看到这种白色鹦鹉的吗?”黛玉蹙着眉想了想,眼前一亮:“东平郡王府吗?”
水溶眸中闪过一丝亮彩:“没错!”
黛玉伸出手逗着玄凤,轻轻问道:“是你送给我的吗?”
水溶心中不免有些不平,为何她记得四皇弟,却不记得是自己送给她的,如此想着便有些不甘,便她此时的情形又不能和她计较,只得嗯了一声。
说着摘下鸟笼子,一手挽了黛玉来到客厅,将笼子放在桌上。鸟儿歪着脑袋看着二人,似乎在辨认着,突然开口道:“紫鹃,师兄来了,快上茶!”
黛玉吓了一跳,瞅着鸟儿半天方喃喃道:“看来,连只鸟儿都记得你,可是我,却把你给忘了,对不起!”说着一脸的歉意望着水溶。
水溶心里一暖,逗着鸟儿佯作不介意地道:“没什么,以后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