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瑟不过是信口一说,没想到雪鸢竟自己承认了,一时愣住,随即怒火填膺,说着抡起茶盅朝雪鸢砸了过去:“死东西,气死我了,坏我的大事!”
锦瑟一腔怨气怒气无处撒,见此情形不由怒往上撞,有些失却理智一般将桌上的东西用力地掼到了地上,犹不解气,顺手执起那个茶壶,朝雪鸢掷了过去,雪鸢躲闪不及,正好被砸到了头,只听绷地一声,雪鸢一声尖叫,捂着额头倒了下去。
锦瑟见状,登时脸一变,捂着嘴骇在当场,见雪鸢倒在地上,大着胆着近前蹲下身小心地探了探她的鼻息,不由大吃一惊,脸上现出恐惧之色,忙往后退着,嘴中语无伦次:“我不是故意的,来人,来人哪!”
紧张地大声喊着,一面往后面直躲。却见韩琦大踏步而来,见此情形不由一皱眉,锦瑟吓得哭喊道:“哥哥,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没想到!”
韩琦脸色一凛,忙蹲下身探了探雪鸢的鼻息,一面回身抚慰着锦瑟:“莫怕,有哥哥在呢,一切有我呢,这不是你的错,明白吗?”
锦瑟用力地点着头,韩琦扬声道:“来人,送大小姐回房去!”立即有两个丫鬟近前,将锦瑟送走了。
韩琦复命人将雪鸢拖了下去,看着余下的人冷声道:“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得泄露出去,若是有人吐露半个字,休怪我心狠手辣!”
在场的几个人见状均诺诺而应,韩琦脸色缓了缓:“把雪鸢的哥哥张勇叫来,我有话要对他讲!”
不大一会儿将张勇喊了来,韩琦便将雪鸢一事说了,神情有些婉惜和不忍:“唉,当时也是巧劲,也怪这丫头太实心眼,也不知道躲避,这样罢,看在她侍候了大小姐一番,多赏你些银子,好好地厚葬了你妹妹罢!”
张勇此时也唯有听吩咐:“谢老爷,此事怨不得姑娘,是雪鸢自己没福气!”韩琦长吁了一口气,命人带了张勇下去领银子。
张勇捧着那五十两银子,眼底闪过一丝恨意。
慈宁宫内,太后正插花,听着宫女传报说皇上来了,太后嗯了一声并不抬头,便见水昊天大步走了进来。太后放下手中的花草,见其神色微有丝疲惫便道:“皇上日理万机,也该顾着身子点!”
水昊天落座后长吁了一口气:“还好,就是这几日有些忙,过一阵子突利要派人来与我朝交好,这是可喜可贺的事,儿子再忙,不敢有半点懈怠疏忽!”
太后微微一笑:“皇上如此勤政操劳自是好事,只是,毕竟一个人的精力有限,三个儿子如今也能独挡一面了,该是时候考虑一下立太了的事了!”
水昊天脸色渐渐变得严峻起来:“儿子一直在想这件事呢,这几年一直忖度着,只是三个人不分伯仲,着实让人不好择选呢!”
太后淡淡一笑:“这是朝事,也是大事,哀家不便掺与,只是给皇上提个醒。不过,哀家孙子的终身大事可是没那么难吧?溶儿向皇上请旨了罢,皇上的意思呢?”
不提还好,太后一提此事,水昊天不由有些激动起来:“别提了,这一次事情还要棘手,儿子尚未答应!”
太后疑惑地道:“这有什么可考虑的,这俩孩子如今早已经心心相印了,皇上只需下旨就是了。皇上杀伐决断,怎么这点小事倒难住了不成!”
水昊天立起身来,来回走了几步,对着太后冷笑着:“母后还不知道罢这两个好孙子的所作所为罢?”
太后微一蹙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水昊天便将水溶二人大打出手的事讲述了一遍,冷笑道:“这两个逆子,真是不象话,先是为一个锦瑟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又为一个女子大打出手,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一面在地下来回踱着,看得出心情很是不耐烦。
太后一皱眉,沉吟了半晌慢慢地开口道:“怎么漓儿也搅和进来了,他也喜欢林丫头?”
林丫头,听着太后语气亲切,水昊天怔了怔,点点头:“是漓儿先请的旨,然后是溶儿,听他说,母后已经同意了?”
太后点点头,脸色严肃:“不错,哀家看着那林丫头不错,本来打算一年之后给溶儿作主,没想到事情有变化,只是不曾想漓儿也喜欢,那依着皇上的意思,该如何办呢?”
太后心里一沉,想不到,这三个皇孙竟是不约而同均喜欢上了黛玉,早在先水澈的母妃便曾向自己提及过,现在,这件事倒真是让人棘手啊。
微一沉吟道:“溶儿和林丫头两个人情投意合,何况溶儿受的委屈,皇上也该清楚,得好好地补偿一下,如何决断就不必哀家说了罢!”
水昊天却是脸色一凛,眸底闪过一丝阴鸷:“母后的意思是成全老三?把姓林的丫头指给他?”太后淡淡地道:“目前来看,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溶儿喜欢上一个女子不易,难道你不想补偿他?”
这时,太后看了水昊天一眼,目光幽幽:“皇后可知道这林黛玉是何人?”水昊天微微颔首:“听说是林如海的女儿,那自然就是贾敏所生了!”
太后长吁了一口气叹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年的事?”
水昊天眼一眯:“母后是指什么?儿子和敏女史打赌一事?”说着脸色一凛,颇有些自嘲地道:“当年,她宁愿与那林海结为百年之好,放弃宫中的繁华富贵!是第一个敢拒绝皇儿的女人。”
太后抿了口茶摇摇头:“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