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姑闪闪明眸笑了笑:“算了,一点小事儿也值得这么大动肝火的,王爷的脾气,在丫头面前也还是这么着?”
说着有意地看向黛玉,向着水溶一皱眉:“得饶人处且饶人,莫让丫头难做!”
水溶脸色渐渐缓和下来,慢慢地坐了,执起面前的茶盅,慢条丝理地品了一口。长眸却望向外面,深幽的眸子闪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晚上就寝时,紫鹃仔细地察看了黛玉的伤口,发现已经好了很多,不觉由衷地叹道:“亏了王爷的药,只怕明天就好了,就是结痂的地方得过两天才能好利落呢!”
见黛玉默然不语,对自己的话似乎并没理会,紫鹃笑道:“姑娘想什么呢?”黛玉收回思绪,看了紫鹃一眼叹道:“没什么,只是想到王爷和王妃的事,有些感慨罢了!”
一面皱眉道:“今儿为我,师兄把王妃的猫儿扔了,我这心里很不安啊,毕竟这事是由我而起的!”
紫鹃一面收拾着不以为然着:“不管伤了谁也不好,那只猫儿,可是第二次了。王爷处理得对,王妃再怎么着也得讲道理不是!”
黛玉看了紫鹃一眼:“你也清楚王妃的情形,她不过是个孩子,怎么讲理呢!”
紫鹃一笑道:“姑娘成天为人家操心,有这份心倒不不如好好地想想自己的事,以后何去何从,这才是正事!”
一面复叹道:“这世间的情缘想想也是,在一起的,有这样那样的不平,互相喜欢的吧,偏偏又不能在一起!象王妃这样的,现在倒是成了亲,如愿嫁给了自己喜欢的人了,可是我听说!”
说着凑近了黛玉,小声地道:“自成亲后王爷便一直分开住着,这哪象夫妻啊?王妃只得到个空头的名份,想想也真没意思?”
听着紫鹃感慨叹息,黛玉心里一动,秀眉微蹙:“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这还是当初宝姐姐的话呢,如今言犹在耳,不止是情缘一事,世间又有哪些事是能说得清的呢?”
忽地想到宝玉和宝钗,如果荣府不出事,那宝玉二人是否也会象水溶和锦瑟一般?随即摇摇头,推翻了自己的臆想,宝钗不是锦瑟,宝玉的性子温顺随和,绝不是水溶这般的倔强执拗,做不到冷淡拒绝,想到此,不由暗暗一叹。
正胡思乱想着,紫鹃忽而笑道:“姑娘,你说,王爷喜欢的女子会是什么样子的呢,我倒是好奇了。平心而论,其实王妃就是个美人,我看凭着容貌一点也不比姑娘差,二人要是站在一起其实也很般配,只可惜王爷不喜欢,俗话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二人不投缘罢了,能被王爷喜欢的女子,肯定不一般!”
紫鹃的话,令黛玉心头频起涟漪,心里莫名地有丝烦乱,眼前不由闪过水溶愠怒的俊脸,还有那双铁臂的拥抱,一时便觉得心里有些堵,不由淡淡地道:“谁知道呢!”
紫鹃见黛玉神情微微有丝失落,心里一动,她冷眼旁观着水溶和黛玉的情形,心里忽地有个大胆的猜测,不由杏眸一转,遂笑道:“王爷对姑娘可不是一般地好,姑娘难道没有察觉出来?”
黛玉一怔,紫鹃笑道:“听说,王爷以前对女子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可是却对姑娘格外不同,姑娘难道不觉得异常吗?”
黛玉心里一跳,看了紫鹃一眼自嘲道:“尽说疯话,王爷对我,不过是基于师傅的嘱托,看在师傅的面子上,自然也会格外照顾一些!”
说着瞅了紫鹃一眼,似是嗔怪道:“师兄如今成了亲,有了王妃,而且听紫姑讲,他心里不是一直有一位心仪的女子吗,这种话以后不要乱说。岂是你一个女孩该说的?”见黛玉埋怨,紫鹃别有深意地笑笑。
黛玉唇畔勾起一丝似有还无的笑意,有些自嘲地道:“三妻四妾,在他们来讲是再正常不过的,优秀如师兄,也不会免俗罢?”紫鹃一怔,看着黛玉转了转杏眸,不吭声了。
一早起,紫姑收拾停当,今日是进宫请安的日子,早早地为锦瑟打点好了一切。因太后有旨,故紫姑此次也陪着进宫,在路上,紫姑便忖着,只怕太后是想问自己府里的一些情况罢。
先随着锦瑟去了慈宁宫给太后请安,虽成了亲,但锦瑟见了太后,仍是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太后便非常不喜,淡淡地问了几句话,神态便有些嫌腻,淑琴便伺机道:“王妃还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罢?”锦瑟答应着方告退出去。
太后是看着紫姑一皱眉:“以前见了哀家就这个样儿,如今成了一家人,还这么着,这桩亲事,真是委屈了溶儿,对了!”
说着凤目一扫:“他们小两口儿,平时怎么着?”紫姑一笑:“太后,您老人家想问什么,王爷的性子您不是不清楚!”说着低声将二人的情形讲述了一遍。
太后半晌没有吭声,一时复摇摇头,似是了然地道:“看来哀家想抱重孙子是不大可能喽,只是,需等一年,溶儿方可再纳新妇。说心里话,哀家也不怎么喜欢这个韩锦瑟,不过她毕竟是皇后那边的人,再怎么着,溶儿还得再委屈一时儿。届时,哀家为他作主,一定让他称心如意!”
紫姑笑吟吟地道:“那敢情好,奴婢可先替王爷在此谢过太后,王爷是您看大的,王爷受的委屈,太后自然会想着补偿!”
太后一笑:“对了,那个姓林的丫头,可还在府中住着呢?”
紫姑心里一动忙笑道:“是呢,林姑娘是王爷的师妹,和府里的人相处融洽,连王爷那么冷的性子,如今也松动了不少。倒是个可人的丫头,平时帮着我理理帐,竟是把子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