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衣袖,见黛玉雪白的手臂上红印越来越明显,丝丝血渍沁出,紫鹃心疼着:“姑娘,你还一个劲地护着王妃,那只猫真该死,上次因为伤了公主,公主大度没计较,可这次又伤了你,那还留着它做什么?王爷做得对,这些猫儿狗儿的,原本是养着讨人喜欢的,虽然她是王妃的猫,可伤了人,就不能留着。”
见黛玉粉面紧蹙,显见是疼得不轻:“姑娘你且忍忍,一会儿药就来了!”
黛玉强忍着疼一皱眉:“你呀,这种话也随便说得,这里终是王府,我们是外人,只好在我面前说,外人面前可不许露一个字,再怎么着,那是王妃的猫儿。”
紫鹃笑道:“我都知道的,跟着姑娘这么久了,这点礼数还是晓得的!”
正说着,见水溶一步走了来,皱着眉头看了看,然后命道:“紫鹃,你且去吧,我来给师妹上药就是!”说着执起手中的小瓷瓶。
黛玉水眸闪了闪,有些不自然地婉拒道:“怎么敢劳烦师兄,还是让紫鹃来罢,紫鹃!”一面示意着紫鹃去接药。
说话间,水溶已经拧开了小瓷瓶的盖子,一股凉凉的清香弥漫开来。紫鹃犹豫了一下,忙闪了开,水溶近前轻轻抬起黛玉的手臂,轻柔地捋起她的衣袖,见她欲缩回,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目光里有嗔怪和薄怒。
黛玉轻眨着水眸,有些尴尬局促,掉过头去。紫鹃一愣,溜了黛玉一眼,心里一动,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去准备茶水。
屋内一时只剩下二人,黛玉莫名地心里有丝紧张,水溶一挑眉梢笑道:“怎么,怕师兄弄痛了你?”
黛玉微微摇摇头,自己的手臂,除了被宝玉摸过,还未被第二个男子抚触过,此时既尴尬又羞恼,但被水溶强拉着,根本无法挣脱。
那轻柔清凉的感觉令她感到一丝疼痛,被水溶的手指拂过的地方,莫名地酥酥麻麻,心抖然跳得快速而慌乱,不知为何脸一下子滕地红了。
感觉到她的反应,水溶抬头,见她长睫毛不停地翕动着,显是在忍着痛,黑眸中一片温情:“痛了?再忍忍,一会就好了!”
说着,手下的动作越发温柔起来,雪白的玉臂,滑腻的触感,令水溶一时不忍释手,心跳微微加快,手指趁机沿着她的玉臂游走。
从未见过水溶如此温柔过,抑制着心头异样的感觉,黛玉强笑道:“好多了!”说着抽回了手臂,故作轻松地笑道:“谢谢师兄!”
水溶笑不丝地道:“谢什么,上次我的伤不也是你帮着换的吗?”黛玉一怔,随即反应过来,轻轻一笑。
二人近在咫尺,见她娇颜如玉,肤光胜雪,面颊上两朵红云说不出地动人,水溶心里一漾,手似不经意地抚上黛玉的粉面,黛玉一骇忙躲开来。
“别动!”语气轻柔,带着一股蛊惑人心的柔情,黛玉有些无措地一动也不敢动。水溶炙热的目光紧紧锁定她,低柔的声音响起:“对了,今天四弟来找过你,他和你,说了些什么?”
黛玉有些心烦意乱,遂心不在焉地道:“嗯?没说什么罢?”一时反应不过来,顺着水溶的话碴反过来怔怔地问着水溶。
水溶有些好笑:“怎么脸这么红,烫得很?”不说还好,水溶的话令黛玉越发无所适从,手捂着自己的粉面:“有吗,我怎么不觉得?”
水溶将她的窘态看在眼里,心底一阵雀跃,享受着她的羞怯和娇态,故意不解着:“是不是发烧了,脸这么热?”
似是要验证自己的说法,手顺着她的脸颊滑动,嫩滑的感觉让他爱不释手,水溶真的想攫住她的小嘴尝尝滋味,想到上次她激烈的反应,一时不敢造次,只得强抑制着那份悸动,任由一股异样的感觉窜遍全身。
这时,紫鹃端着茶走了进来,见二人亲昵的情形不由愣住,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只得佯装没看见将茶放下,机灵地笑道:“姑娘你钓的那两条鱼,公主方才还问起你要红烧还是清蒸呢?”
黛玉趁机轻轻地挣脱开水溶的手,掩饰着自己的失态,端起桌上的茶一气猛灌,喝得急促一时被呛住了,不由扶着桌案大声咳嗽起来。
紫鹃好笑道:“姑娘,又没人赶你,怎么喝得这么急呢?”杏眸却瞥向一旁浅笑的水溶。方才黛玉的窘态她看在眼里,看王爷的情形,只怕是喜欢上姑娘了。
水溶好笑地近前来,抚着黛玉的后背一挑眉梢,这时紫姑款款而来,手里拿着个小瓶。见此状会意一笑:“王爷在,那看来我来晚了!”
一面纳闷地看着黛玉:“这是怎么了”水溶一挑眉梢揶揄道:“喝茶呛到了!”紫姑眼神一闪似是不信:“丫头喝口茶也能呛着!”
见二人开玩笑,黛玉脸越发红了,只得强笑着:“紫姑,谢谢你,已经不疼了!”
紫姑挽唇一笑:“王爷的药可全是好药,丫头没受惊罢!”
黛玉忙道:“还好!”紫姑看了水溶一眼:“这些小东西,养着原本为人喜欢,既然是伤了人,那就不好了。王爷要处理也在情理之中,不过到底是一只小生灵,还是留它一条性命地好!方才看到王妃,满脸是泪,哭着跑回去了!”
水溶微微有些冷笑:“要它的命又如何,上次伤了灵儿,这次伤了黛玉,不该处理掉?”俊美的脸上腾起一丝薄怒,黛玉一皱眉:“因为我闹出这么多事来,师兄,我看,还是!”
水溶却断然道:“上次抓了灵儿,皇祖母看在皇后的面子便没有深究,这次是在府里,岂能再饶她。说到底竟是我错了,从一开始就不该让她把猫带进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