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她还会理家呢,”太后大为意外,似是发现了什么似地来了兴趣:“这个林姑娘的才情哀家是知道的,想不到还会这些实务,竟是难得的。就是身子骨弱了点,美人灯似地,看着风一吹就倒……”
紫姑忙抿嘴笑道:“林姑娘如今的身子骨也强健多了,每日里一盅燕窝调养着!”太后点点头,了然道:“看来是溶儿的意思,他对这丫头倒是不错!”
紫姑笑道:“王爷和林姑娘有师兄妹之谊,又是他师傅拜托,自然是多加眷顾了!”
太后饶有趣味地笑笑:“难为他竟如此上心,这可真是令人意外!”
紫姑便道:“林丫头据说打小便不大结实,加上身世让人可怜,心情抑郁,身子更弱了,不过自打在府里住着,蒙王爷照顾着,竟是好多了!”
哦,太后凤眸一沉,忽地想到了当年之事:“这么说,林丫头自小便吃药?”
紫姑点点头:“是呢,也难为她!”太后若有所思,想必贾敏的身子怀着黛玉时便不大结实,想到了当年水昊天所动的手脚,或许黛玉的先天不足与此有关罢!
不由暗里叹了口气,黛玉身子弱,却流离辗转最终到了北静王府受到水溶的细心呵护。
收回思绪,笑不丝地对淑琴道:“将那盒雪莲拿来,让紫姑带回去,好好地给林姑娘补一补!”淑琴笑吟吟地去了。
紫姑忙道:“那奴婢替林姑娘谢过太后!”太后幽幽地道:“一切自有定数,一饮一啄,冥冥中自有安排啊!”
北静王府,一座临水的亭子内,水溶正拿着一本书看得投入,亭子的栏杆上架着一根鱼杆,神态悠闲,墨眸不时地从书上抬起,看看垂下的钓杆,唇畔一丝笑意,阳光下衬得气质飘逸不羁,俊美非凡。
这时,月下低声道:“王爷,永昌驸马和乐善王世子来了!”水溶目光从手里的兵书上抬起,远处,秦怀玉和萧靖走了来。
萧靖看了一眼笑道:“明浩,你真沉得住气啊,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在这垂钓?”
水溶笑不丝地道:“什么什么时候了?姐夫此言明浩不解!”说罢一挑眉梢,复瞅了瞅垂下的钓杆。
秦怀玉清朗一笑:“殿下,皇上正为训练骑兵一事选兵择将,宗室贵戚中的不少子弟都争着往里挤呢!”
水溶墨眸闪了闪笑道:“那又如何,关我何事?”萧靖抚着额头,遮住耀眼的阳光:“明浩,你倒闲得在这里钓鱼,可真是好兴致!”
说着看了秦怀玉一眼:“我们俩商量了一下,替你草拟了一份自荐表章,这个兵权咱们可得争一争!”说完将一份文稿递了过来。
水溶接过来看完放到桌上,俊美的脸上浮起一丝不明的笑意,看了二人一眼道:“二位,你们说宗室贵戚子弟都在争着往里头挤?”
萧靖点点头:“不错,我还想着让二弟进去呢,这次来也是想求明浩你,看看能不能走你的门子,边关那里就不要让他去了,如何?据说这支兵皇上看得比御林军还重,拜将封候,是科终南捷径。二弟游手好闲,也该让他做点正事了,谋份正经的差使!”
萧靖瞅了水溶一眼,悠悠地道:“只是没想到你会在这个时候却袖手旁观,一副事不关已之态!明浩,上次你深入虎穴斗贼酋,为何此次却往后缩了,这可不是你的行事做派?”
水溶淡淡一笑,墨眸幽光闪闪:“你们知道父皇为什么组建这支骑兵吗?这可是为北代准备的劲旅,是父皇对付诺利的杀手锏!就这些宗室贵戚能练成个什么样子,你还不清楚?”
萧靖闻言若有所思,水溶继续道:“不过萧让的身手完全能胜任,只是,父皇把北代看得那么重,要是这支兵练不成钢刀利刃,怎么向老人家交代呢?这颗将军印,抢过来也是个祸害啊,所以莫若静以待之!”
秦怀玉瞅了萧靖一眼,恍然大悟:“我们怎么没悟到这一层呢,这表章,险些误了殿下!”说着执起桌上的表章,就要撕毁。
水溶却一眉梢将他拦下:“别撕,把它给我!我誊写一份,这就上奏!”
水溶的举动倒令秦怀玉和萧靖二人面面相觑,二人不解地看着水溶,水溶看着他们的表情倏尔一笑,半条丝理地道:“此一时彼一时,上一次,我拿自己当了一回诺利的饵,再当一次又如何?”
秦怀玉心思机灵,一下就明白了水溶的用意,目光狡黠地看着水溶:“殿下是想和南安郡王较劲,想拖他趟这趟混水?”
水溶眼睛盯着池塘,没有说话,这时水面上的七星苇漂晃了一下,水溶赶紧收竿,一条大鱼刷地一声被拖出了水面,在阳光下鳞片闪闪发光。
月下忙近前帮着水溶将鱼卸了钩,水溶掸了掸手:“走,去书房!”说着三个人迤逦往外书房而去。
春光明媚,墨雨正打扫整理着内书房,水溶有洁癖,他的书房几乎是纤尘不染,故每日均要打扫整理一番。
却见锦瑟蹦跳着走了进来,刚从宫里请安回来,她在屋里是待不住的,刚一回府便忍不住在府中四处溜跶,信步便走到了水溶的书房。
抬起头好奇地打量着,娇嫩的脸蛋上挂着灿然的笑意,见了墨雨抬脚便往里迈步,墨雨忙见礼,一面阻拦着:“王妃请留步!”
锦瑟纳闷地回过头来:“墨雨,有事吗,我还没见过王爷的书房呢,啊,这么多的书啊!”锦瑟四下里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