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妃赞道:“好一曲《云水禅心》,看来,琴声中也能悟出佛理禅味,怪道圣人曾云,闻韶乐,三月不知肉味!好的乐声,能与人的心绪相合,确实奇妙!”
水灵一旁拍手笑道:“皇祖母是闻林姐姐的琴声醉而忘倦!”
黛玉莞尔一笑,轻启粉唇道:“娘娘说的是,这《云水禅心》正是佛教音乐,是想让人领略这份悠然自得的心境,可超越浮尘,和人世杂乱无序的情绪。天地万物的变化,延伸,可在这一动一静中展现、升华、让人心变得宁和泰然!”
太后扫了水灵一眼,微微颔首,脸上挂着一丝笑意:“哀家虽不会抚琴,但是会听。灵儿的琴声,和林姑娘的比起来,还得再练上至少两年!”
水灵闻言,故意撒着娇佯作不悦道:“皇祖母是有了林姐姐的琴声,便忘了先前灵儿陪伴你老人家的时光了,灵儿不依,皇祖母可是说过灵儿的琴声很好听的。林姐姐一来,皇祖母就抹煞了灵儿的功劳!”
太后宠溺地连声道:“好好,你们俩抚得全好!”水灵方转而开心地笑起来,端妃在一旁也微笑着:“公主的功劳,可是无人能比,太后少了谁,也不能少了公主这个开心果解劝语花!”
太后拍了拍水灵的小手欣慰道:“可不是!”水灵依在太后身上撒着娇笑道:“那灵儿就一直陪着皇祖母,直到皇祖母厌烦了为止!”
太后宠溺地笑道:“皇祖母最想看到的是灵儿能找个好驸马,嫁个好夫婿,哪能总陪着我一个老太婆呢!”端妃娘娘别有深意地笑着,黛玉也微微笑着,看着水灵俏脸飞红,一跺脚,正要说话。
这时,见绮月轻轻走了进来:“太后,昭阳宫的古嬷嬷来了,还有锦瑟姑娘,正在外面候着呢!”
太后笑容一顿,绮月继续道:“估计是来给公主陪不是来了!”
水灵脸色一变,小脸马上一沉:“陪什么不是,眼不见心净。只要我看不到就好了,偏偏还找了来,皇祖母,我可躲了,不想见她!”一面说着起身便欲拉着黛玉退下。
太后一皱眉:“灵儿!”水灵一回身,撅着小嘴看着太后,太后点点头:“让她们进来罢!”水灵有些不高兴地道:“皇祖母,我不想见那个锦瑟!”
太后有些嗔怪地看了她一眼:“灵儿,刚夸你懂事来着,怎么又耍小孩子脾气了,将来你们如何相处?”
见水灵沉着小脸不悦地坐了下来,太后继续道:“如果真是来给你陪不是的,你躲起来岂不是显得没礼貌?既然你大度不作计较,为何现在却又如此别扭?拿出你公主的胸襟气度来,这是谁刚说来着,言犹在耳,自己先就推翻了!”水灵板着小脸不语。
端妃见此情形有些纳闷,遂笑问:“这是怎么了,好好地锦瑟姑娘竟是惹了灵儿公主了?”灵儿绷着小脸,旁边晚晴凑近了端妃小声将发生的事说了。
端妃哦了一声,笑容一敛,事关锦瑟,锦瑟又是皇后的亲外甥女,身为一个妃子,她倒不好置喙了。只得关切地问道:“伤得可重吗?”晚晴摇摇头:“还好,公主已经不计较了!”端妃点了点头。
正在此时,便见绮月领着一个嬷嬷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局促的锦瑟,黛玉暗里忖度着,看锦瑟的样子似乎有些紧张,紧跟在古嬷嬷的身后,一副受了气的表情。不由悄悄看了看太后和水灵,太后一脸的威严,水灵紧绷小脸。
古嬷嬷是昭阳宫的管事嬷嬷,见了太后忙见礼:“老奴见过太后,见过端妃娘娘,公主殿下!”太后微微抬眸,摆了摆手:“罢了,有事吗!”
古嬷嬷一脸的笑容:“太后,皇后娘娘听说,锦瑟姑娘的猫儿抓伤了公主,心里急得不行,特命老奴带了锦瑟姑娘来给公主陪罪呢!”
说着转过身对着身后的锦瑟道:“锦瑟姑娘!”
黛玉闪目看着古嬷嬷身后的锦瑟,一双美眸此刻有些紧张地看着太后,神情有些畏怵,似乎不敢抬头,紧缩在古嬷嬷的身后,象个犯了错的孩子一般,不觉一怔。
太后脸色平静,语气淡然中带着一丝凌厉:“罢了,不过是个畜生,灵儿也未计较,这一次就这么着了,回去转告皇后,就说公主已经不追究了,此次的事不必介意。下不为例,畜生看管好了,人呢!”
说着凤眸犀利地扫了锦瑟一眼,锦瑟忙惊慌地如小鹿一般复往古嬷嬷身后躲,太后一皱眉:“皇后也该多教导才是,如果哀家没猜错的话,明年也是及笄之年了罢!”太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古嬷嬷也是宫中的老人了,经得多见得广,各宫的娘娘太后的脾气也是知道的,见太后如此忙看了锦瑟一眼笑道:“太后记性真好,可不是吗,明年可是及笄之年了呢,到时候宫里可就要办喜事了呢!”
见太后神情平静如水,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意,古嬷嬷忙扯回话碴道:“太后慈悲为怀,公主宽厚怜下,老奴先代锦瑟姑娘谢过太后和公主,老奴回去定会将太后的话转告皇后娘娘,太后请放心,今儿这种事以后一定不会再有了。皇后娘娘也说了,那只惹事的猫儿,马上送走,万一再伤了人可不是好玩的呢!”
说着笑着拽了拽锦瑟的衣袖:“锦瑟姑娘,方才皇后娘娘给你的九花玉露呢,赶紧给公主啊,皇后娘娘说了,这药可管用了,涂上很快就能消肿止疼呢!”
锦瑟一听,方扑闪着大眼睛,脸绽笑颜,将手中的一个小瓶递与古嬷嬷。古嬷嬷一示意,锦瑟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水灵面前,娇艳的脸蛋上挂着迷人的笑靥,两个梨涡若隐若现,一双美眸看着水灵,神情有些怯怯地,伸手将小瓶递过来:“公主,这是皇后娘娘给的,味道可好闻了,不信你闻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