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水眸流盼,不解地看着他:“谢我什么?”
水溶微抬墨眸,嘴角扯起一抹笑意:“谢谢你的心不在焉啊,不然这盘棋也不会这么快便胜负已分啊!”说着执起茶盏笑不丝地一瞥黛玉。
黛玉才惊觉,忙看向局势,自己已经明显地处于劣势,就在方才一瞬间的走神,水溶已经将其挤入一角,自己再无还手之力。
黛玉有些懊恼地看着他,自己竟然如此疏忽,对奕时心净如一,最忌分神,而自己刚好犯了这个大忌。
见她此副神态,水溶心情愉悦,一扫白日里的阴郁,心里豁然开朗了起来。黛玉有些不甘地道:“师兄似乎有趁人之危的嫌疑!”
水溶却眉梢一挑理直气壮地道:“你连下棋都不集中,还诬赖我趁人之危?”
黛玉垂下眸子,轻咬着粉唇,细细地看着最后的棋势一面不服气地道:“其实,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接下来的走势,想不到却被你轻而易举地破了!”
水溶越发得意地象个孩子一般:“那又如何,关键时候你分神!”想着她的分心与自己有关,心情愉悦无比。
正在这时,水澈大踏步走了来:“三哥,林姑娘,你们俩是不是要完成那盘棋,小弟特来观战!”
水溶唇畔勾起一抹笑意,长眸闪着亮彩神态甚是轻松:“你来晚了!”
水澈一听忙近前一看棋局便明白了,连道可惜:“哦,来晚了一步?没有看到三哥和林姑娘对弈的精彩,真是遗憾!”
黛玉忙给水澈见礼,水澈一摆手:“林姑娘不必如此客气!”一面笑看着水溶道:“小弟手也痒了,三哥,我是你手下败将,不知林姑娘的棋艺如何,小弟想与林姑娘对奕一局,不知林姑娘可赏光?”
黛玉微微一笑却看向水溶,水溶看了水澈一眼:“四弟,你真的要和黛玉对奕?”水澈清朗的眸子看看黛玉,肯定地点点头。
水溶挑眉一笑:“莫怪三哥不提醒你,你是三哥的手下败将,只怕,在黛玉面前,你也占不得半分的便宜!”水澈看看黛玉,黛玉微笑不语,于是有些不服气地道:“不一定罢,难道你们师兄妹全这么精深,不试怎么知道!”
见水澈坚持,水溶冲黛玉一努嘴,好整以暇地道:“那好,师妹就陪四弟玩玩,让他心服口服!”
水澈好胜心起,看了水溶一眼:“不过三哥不许帮着林姑娘!”黛玉纳罕地看了水澈一眼:“郡王,既然是你我二人对奕,王爷自然不会介入!”
水溶一撇嘴:“那是自然,观棋不语真君子,我只观战,不置一辞!”说着一挑眉梢看着黛玉:“其实师妹一人应付你绰绰有余!”
水澈爽快地道:“好,一言为定!”说着一闪身在水溶的位子上坐了下来,黛玉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坐在他的对面,水溶立在黛玉身后为她观战。
几招之后,水澈便有些吃力,方明白水溶所言不差,黛玉的棋艺,果然是在自己之上,但话已然出了口,自己堂堂一个男子汉,岂能认输?
于是硬着头皮支撑着,见他有些手忙脚乱,额头上微有些汗出,清隽的脸上有些激动,似乎坐也坐不踏实了,不时地变换着坐姿。黛玉不忍挫他的锐气,微微一笑轻声道:“郡王,我们还是到此为止罢,可好?”
水澈见水溶在黛玉身后观战,大有为黛玉助阵的架势,一脸的讥笑瞅着自己也不说话,不由又好胜心起,心有不甘地继续苦撑。但终是节节败退下来,其势惨不忍睹。
水澈有些狼狈地自嘲道:“我认输了,想不到林姑娘一个弱女子,这棋艺也如此了得,我是心服口服了!”黛玉谦恭一笑:“郡王谦虚了,是我的运气好,碰巧罢了!”
水澈一摆手立起身来:“哪里,我的棋艺自己清楚,只是未曾想姑娘竟然高出我许多,我这两把刷子,在林姑娘面前真是班门弄斧了。只怕,也唯有三哥可以和姑娘抗衡一二!”
水溶看了黛玉一眼笑而不语,黛玉清浅一笑:“师傅的三个弟子,师兄的棋艺,也唯有师傅可以胜出罢,听师傅讲,大师兄的琴艺在你我之上,只是,师傅却从未告诉过我,那位大师兄是何许人!”
水溶俊颜掠过一丝淡笑:“师傅脾气古怪,收了三个弟子,彼此却从来不认识,他老人家是故作玄虚呢。只说有缘自会相见,那位大师兄,还不知是何方高人呢!”
说着挑眉揶揄着黛玉:“不过依着小师妹的风采,大师兄想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不然依师傅的规矩岂肯随便收徒!”
低声道:“当初你已然认出你我同门,竟然还故意瞒着我!”俊颜上闪过一丝霸道和忿忿,黛玉垂首而笑。
旁边的水澈见二人叙旧,一个神情如淡水,一个笑靥如春花,从没见水溶对哪个女子如此耐心随和,而此刻二人言笑晏晏,独把自己撇在一边,似乎什么也掺和不进去,不觉有些酸溜溜地的味道。
一时不好插嘴,遂笑道:“三哥,永昌驸马,乐善王世子几个人还等着给你接风庆贺呢,你看何时抽个空,咱们几个好好地聚聚!”见兄弟二人谈及别的事,黛玉便起身告退,一时冉冉而去。
水澈瞅着黛玉的背影,收回视线有些喟叹道:“林姑娘才貌双全,竟是个少见的女子,只可惜红颜薄命,奈何命运多舛,荣府被抄,若不是三哥收留,只怕真成了孤女了!”
水溶看了水澈一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