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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短篇小说 穿军装的牧马人(曾剑)(2)

有两种传言,一是说这两个人,到洞里寻求浪漫,进去后,就出不来,饿死在那里。另一个版本是,他们的婚姻受阻,便殉情在山洞里。我倾向于第二种说法,这样,他们的死是主动的,不那么痛苦。

在山上放牧,美艳的公野鸡经常碰到,野猪也碰见过两三次。野猪并不可怕,只要装成一具挺立的僵尸,它那两对尖牙就不会伤人。反倒是人,难得见一个,见到了,就是麻烦。有几次,我碰到老百姓到俄罗斯的土地上,采摘那种白色的蘑菇。我只是个牧马人,不负责巡逻,禁止这些人越界采蘑菇不是我的职责。可我总还是忍不住,把他们劝回自己的国土上。

我最怕遇到女孩子,她们三人成群,两个成伙,拎着篮子,旁若无人地越过国界线。我让她们回到这边来,她们嘻嘻哈哈,不睬我。我生气,她们就笑。我恨不得放狗,可又怕吓坏她们。我就站在那里,铁青着脸等她们。她们闹几下,笑几声,也就过来了。

她们过来后,我就赶着马群,急忙走开。我胆小,见了女孩就想逃。

可是,夜里,我却总是主动走近乡妹子的,还敢同她们说话。

月亮走我也走,我送阿哥到村口,到村口,阿哥是个边防军,十里相送难分手,难分手……

梦里,总会有这样一位乡妹子,站在遥远的村口,冲着我唱这首歌。

那个乡妹子就是秀清。是几个月前,家里给我介绍的邻村一个姑娘。我们通电话,秀清问我干什么的,我说,成天跟马在一起。我没敢说得太明白。秀清说,好啊,骑兵,真威风!我们就这么处上了。处了一年,秀清让我回家,可马离不开我。我没敢说马离不开我,我说部队训练任务太紧,回不去。秀清就说,你回不来,我去看看吧。我想拦,还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她已经出发了。

秀清要来队,让我头疼。我把这事闷在脑子里,闷了两天,闷到她下午就快到了,我找指导员,把这事向组织报告。指导员很高兴,说,下午到是吧?好说,下午我找个人替你放马,你洗个澡,换上一套干净的军装。连队不是还有几匹马可以骑吗?你就骑你的西风,虽然西风破相了,但它跑起来还是蛮潇洒的。你给她来一个“白马啸西风”,把她拽上马背,带着她在山道上跑,没个不成的!

谁知,西风常年在大深山里,很少见过女人。秀清红色的上衣,淡青色的裤子,山里女孩子走路如风。西风看到一片红冲它而来,受了惊吓,狂奔而起,把我扔在路上。那是近一个世纪前,日本人修的水泥路,虽然没有骨折,足让我在地上躺了半个小时。

第一次见面,秀清呈现给我的,是一张面无血色的脸,一双惊恐的眼。我想对她解释,可我嘴笨,什么也说不出来。本来就木讷,常年在山里放马,语言功能退化了。

在连队招待房,我还是不会说什么。后来,我想,就把她当一匹马吧,不需要说话,只伺候着。我给秀清打水洗脸,倒水沏茶;之后,我递给秀清一只苹果。我说,吃苹果。秀清说,不打皮?我说,有苹果吃就不错了,还打什么皮。

不管怎么,终于对上话了。这时,通信员敲门,喊道,马跑得满山都是,谁也整不了,连长说让你去。西风像风一样消失了,我找了整个晚上,也没找着。马是有编制的,丢了可不是小事。直到第二天上午十点多钟,我才在一条溪沟里找到西风,它被困在了那里。我把它救了。我赶着西风往连队走,我说,西风,你老实点,我欠你一条命,今儿个还你了。

我赶着西风回来时,秀清的行李包已背在肩上。

秀清说,养马,在家里也可以养呀,干吗非要到部队来。她又说,你不就是一个穿着军装的农民吗?你还不如农民自由呢!秀清走了,自此没了音信。后来听家里人说,她跟一个搞建筑的包工头走了。

我迎风而立,风在我脸上,刀刻一般。我把我不屈的形象,挺立在全连战士面前。

连长不但给了我一杆枪,还有子弹,是空炮弹。连长说,没有弹头,但会喷出火光和火药味,足可以把野兽吓得屁滚尿流。连长除了给我枪弹,还决定配给我一个新兵。新兵叫单凯,瘦得像旱地里的一株高粱,脑袋大身子细。说是来放马,不如说是来养身体。我固执地认为,人太瘦了就是有病。连长可真绝,给穿着军装的马夫,送来一个穿着军装的病号。不过,总算多了一个会说话的,我这个光杆班长,也真正意义上带起了兵。

单凯那说不上俊但也算不上丑的脸,一下子扭曲变形。我像是在镜子里,看到了多年前那个从老兵手中接过马鞭时的我。

我说,走吧!终于有了兵,我语气很硬,完全是下命令。单凯没反应,他长吁一口气,转过脸去,透过树梢,看那遥远的落日,之后,他整理一下背包,跟谁赌气似的,把步子迈得飞快。

这兵貌似老实,其实有脾气,不能来硬的,要感化。我冲上去,想抢过他身上的背包,他却飞也似的,把我甩出几丈远。

大雪飞扬。雪被风卷进马棚,在马棚里满屋飞舞。马受了惊吓,把栅栏撞开了,马全跑了。

风雪中听不到马蹄声,也看不到马走过的痕迹。马怕风,灵性的马,一定是顺风跑到山洼里去了。我带着单凯,往山里追。在岔路口,碰着连长,他带着全连的兵出动。我们很快找到了马,但马就是不停下来,我们又不能丢下马,就这样跟着军马走,一直跟到滑青山脚下。山洼里风小,马终于停下来。我们试着把马往马场赶,因为是逆风,马的眼都睁不开,更别说行走。我就对连长说,你们都回去吧,你们守在这里,马也回不去,与其大伙都挨冻,还不如我们两个人守在这里。

雪天,巡逻任务也重,连长就带着兵回去了。雪地里,只有我和单凯。连长回去后,又带着两个兵,给我们送来饭菜和汤,放在保温盒里的。那汤不热了,只有温乎气。我们喝了,心里暖暖的。

我和单凯站一会儿,活动一会儿,两个人彼此提醒、鼓劲,怕冻死在山里。我们守了整个夜晚,第二天早晨八点多钟,风停了,我们踏着深深的积雪,把马往回赶。

我浑身冻得哆嗦。单凯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一路走一路哭,哭了二里地。一边哭一边擦泪,怕眼泪在脸上结了冰。一边擦泪一边自言自语,这当的什么兵,这兵当的为了什么?又自我回答,都是父母的错,让我来当兵!

我也哭了,单凯停止哭来安慰我。他说,班长你别哭,这不马上就到了吗?马群也都停下来,不嘶叫,静静地望着我。又慢慢地都耷拉下头,像是很自责。拉多跑过来,用它的脸蹭着我的腿肚子。之后,马群移动了,它们默默地往马场走。

雪地无声,马蹄在雪地里踩出清脆的声音,宁静了整个雪野。一路无人,洁白的天地间,只有一只狗,二十多匹马,两个军营牧马人。雪地里的单凯、马群和狗,在我眼里,是一幅磅礴大气的油画。

我们快到连队时,一连人站在雪中迎向我们。我和单凯的脚冻青了,军医用雪给我俩摩擦脚,按摩脚掌,硬是把我们青色的脚,变成肉红色。四只脚保住了,军医大汗淋漓。

雪化后,老兵退伍了,我留了下来,成为一名士官。指导员说,马是有编制的,可忽略不得。你这样的老实人,最适合放马。

我冲到雪花飞舞的林子里,喊了一声爹,我说,爹,儿子出息了;开春了,一定回去看你。

春天我并没回家。

马班的整个夏日都是在马点度过的。

马点就是临时放马场。夏秋时节,我们像游牧民族,赶着马进山,在野草茂盛的山里或河套搭帐篷,建临时马圈。那时,我和单凯每天三点起床,做早餐,准备午餐。早晨四点,我们带上午餐出发,晚上天黑回马点。大山沟里没有电,整个夏天,陪伴我们俩的是一个小半导体,还有我们从连队带去的几本书。一个夏天,那书也被我们翻烂了。

马无夜草不肥,我们晚上要起来给马添草,难得睡一个囫囵觉。夏日,蚊子、蠓子多,躲避不及。穿着长袖衣服,戴着网罩,蠓子还是能叮满脸。草爬子常爬到我们身上,浑身瘙痒,一抓就冒黄水。上厕所成了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比上厕所更难熬的,是寂寞。冬天寂寞难耐时,可以在雪地里抽支烟,那寂寞,就慢慢地随着那缕青烟而逝。夏天防火,烟都不敢抽。

七月一日,我被批准为一名预备党员。指导员和连长带着一面党旗来到马点。我对着党旗宣誓。我非常激动,流了一脸的泪。泪水把我的过去都冲走了,也冲走了马点的苦,我走向了新的一天。

开春后,单凯走了,被送到地方农业大学学兽医。

我又恢复了一个人的放牧。

四姐在深圳打工,知道那个叫秀清的没看上我,心疼我,把和她一个车间的四川妹子介绍给我。这次,我直接告诉她我是部队放马的。

人家回信了,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谈了她在那里的工作,也问了我的工作累不累。

我望着远山近水,我的拉多,我的马群,之后,眼前就是那个四川妹子。她叫陈晓,一个很洋气的名字,肯定也是一个洋气的女孩,人家能看上一个穿着军装的放马人吗?

晚上拉多睡了,马也消停了,我疲惫地躺在床上。我每次入睡前,无一例外地想起陈晓,那个我不曾谋面的川妹子。我连照片都没看过,但脑子里有一个模糊而漂亮的轮廓。我不让自己想,因为一想就失眠。但我做不到,还是想她。有几个晚上,我成功了,不想她了,她在深夜,却自个儿到梦里来了。

“这是恋爱的滋味吗?”清晨,我任凭马嘶狗叫,赖在床上不起来。

除了想四川妹子,我最想的人就是父亲。

母亲生我那年,我的农民父亲五十岁。父亲给我起名黄叶青。父亲识的字少,为何给我起这么个诗意的名字,我懂。我是他唯一的儿子,是他生命的延续,使他秋叶泛青。我这个名字,引起很多人误解,以为我爸至少是个乡村教师。

父亲最喜欢我这个宝贝疙瘩。这年初,父亲病了,托人发了加急电报,就想我回去看看,就想见见我这个老幺。单凯学习还没回来,别的人我放心不下,我说,等一等吧。就把中秋节等来了。连队给我送来饺子,包得现成的,肉馅素馅都有。其实,我很想跟大家一起体验中秋节包饺子的快乐。

白天的日头似乎还有些毒辣,但阳光照在我的身上却感不到温暖。这夜无月,夜并不黑,我也感觉不到夜风的凉意。我想,莫不是自己麻木了。我坐在帐篷外,久久不进屋,成为拉多和马群眼里,一个盼月的人。马就在我身旁躺着。马嘴里喷出来自它腹腔里的温热的气味。我似乎已习惯了这种气味。

我远离故乡,却是那个离故乡最近的人。这几天,我夜夜梦回故乡,与父亲相见,幻想中的那个川妹子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

是心灵感应吗?第二天,我正在林子里放马,通信员坐着营部的吉普车,给我送来一份电报。我的老父亲,突发心肌梗死,最疼爱我的那个人去了。

我手捧那份电报,一屁股坐在地上哭起来。我哭得很伤心,越哭越想老父亲,越哭越觉得自己可怜。那些马都站立着,不吃草,静静地望着我。我突然感到,这些军马就是我的亲人啊!

每次回连队取给养,我总会到营院后面看一眼射击训练场。我面前的射击训练场总是寂静的。而我,从这寂静中,隐约能听见子弹的喧嚣与呼啸。多少年了,我没打过实弹。九七式全自动步枪,我从没摸过。炊事班的人都能打上枪,我不能。我的马,一天也离不开我。

马群在暮霭中的小树林里像云朵涌动,山谷的深处,雾正在慢慢地积聚起来,把白桦树湮没了,使山冈渐渐阴暗下来。

我领着狗,赶着马群往连队走。无论走多远,回到营区,最后踏上的是那段长长的一米多厚的水泥路。我每次踏上这条路,心情总会很复杂。这是日本人修的,营区后的军营仓库,也是日本人留下的。他们把路修到这里,疯狂掠夺。他们砍树,开矿,杀人。我们赶走了他们。

这个时候,我的脚踏在坚硬的水泥路上,就特别有力,特别神圣。

指导员来马点,问我进退走留的打算。我才知道,作为兵,我几乎已经干到了头,十二年了,时光过得真快呀。我说,我听上级安排。我回答得轻描淡写,因为我心里清楚,晋升三级军士长太难了,全团总共就那么两三个名额,各专业各行业,大眼小眼都盯着呢,怎么会给我一个放马的。

离老兵离去的日子越来越近,我越来越难过,甚至烦躁。以前烦它们,真正要走了,竟然那么留恋。要走了,也不知道,我除了放马,还能干啥。我抚慰着一匹匹马,年老的、年轻的,搂着它们的脖颈,跟它们说话,话还没出口,声音已哽咽。它们听懂了我的话,摇头,摆动尾巴,踏出一片马蹄声。

下了一场雪,天凉了。我穿着摘去军衔的军装,站在长长的站台上。火车就要开了,我却不上车。我眺望着远山,眼前是那游动的马群,耳畔全是马蹄声响。

列车员第三次催我上车。就在我要钻进列车的那一刻,我听见一个声音,响亮地喊着我的名字。

黄叶青,黄叶青!你别走……

我转过脸,长长的空荡荡的站台上,团长狂奔着,向我冲过来。团长后面是营长,营长后面是连长,连长后面,是我新选上来的那个叫王小旺的兵,一张与我颇有些相像的放牛娃的脸。

我给团长敬礼,团长没有还礼。团长说,你不用走了,上级特批你为三级军士长。团长语气平淡,却像冬日里的炊烟,让我感到家的温暖。我当兵离家那天,年已七十的爹说他不送我。他坐在自己的屋子里不出来,可是,当我走到村角转弯处,回望我家的那青砖瓦屋时,我看见爹还是走出来了,他站在门前的土堆上,朝着我张望。我的眼泪,就是在那一刻,像初春的水流一样划过我的脸。

我把背包扔在那铺土炕上,冲出去搂抱我的军马,一匹匹地搂着,年老的,年轻的,搂着它们的脖子就不愿松开。我知道,是它们的存在,才有我存在的价值。人在军营,不就是图个存在的价值吗?

当然,我最终还是要走的,兵如庄稼,一茬又一茬。但我知道,这辈子我再也忘记不了我的军马,每一匹,都铭刻在我心里。再过几年,当我回到鄂西那个我称为故乡的小山村时,我的心,也一定会留在马场。我会常常梦回号角连营,与老马对话,与年轻的马潇洒驰骋,与它们缓慢地走在芳草萋萋的坡地上,同它们一起,慢慢老去。

原刊责编 唐莹 本刊责编 李昌鹏

【作者简介】 曾剑:沈阳军区政治部文艺创作室创作员,曾获中国人民解放军优秀文艺作品奖、全军军事题材中短篇小说评奖一等奖等奖项,本刊曾选载其作品《午夜飞翔》《像白云一样飘荡》《饭堂哨兵》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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