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您的意思是说,为什么今天那个赵剑和顾忠堂非要点名儿找我们,并且还抱定要与我们同归于尽的心思了吧?”陈庆才脑子转得也不慢,立马跟进问道。
旁边的张国喜愣了一下,他们好像说的都是机密,就有些犹豫,自己是不是应该还继续坐在这里听下去。
“张所长,自家人,你也跟我们一起讨论一下吧。”赵铭洲看到了他有些局促不安的表情,向他笑笑道,也让张国喜心中稍定。
“嗯,确实是这样的,按理说,他们确实应该恨你们,但他们为什么在已经提前跑路的情况下,却又折回来找你们的麻烦?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样子呢?这一点,很值得存疑啊。”林宇修长的手指轻敲着桌子,皱眉问道。
其实在楚海一百救人的时候,他就已经强烈地感觉到这件事情有些不对劲了,刚才走了一路,越想越觉得这背后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
“这个我们也不清楚,其实按照道理来讲,他们不应该走这样极端的路线才是,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陈庆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旁边的赵铭洲却是已经眯起了眼睛,突然间就出口问道,“小叔,莫非您是怀疑,有幕后人指使他们这么干的?”
“这也是唯一的解释,否则的话,我确实是想不通他们两个怎么就变成亡命徒了。按理说,不应该才是。”林宇点了点头道。
“唔,如果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要是真有人指使他们的话,这确实是很阴险的了。按照他们的这个设想,是可以有两个结果的,第一个结果就是,最好铭洲和庆才都进去,然后与他们同归于尽,一起死,一了百了。而第二个结果就是,庆才和铭洲不敢进去,最后他们同样拉着那些人质一起死,而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铭洲和庆才将要背负上沉重的政治包袱,面对社会和网络无数人铺天盖地的指责包括来自上级的压力,搞不好就会被降职甚至削职为民。无论进退,皆是凌厉的攻击,真是好毒的计谋。如果没有小宇还有国喜横空出世救了你们,恐怕今天的这件事情,真的很难善了。所以,你小叔打你们骂你们,你们并不冤枉,因为你们当时就没有清楚地判断好形势,结果一头就扎进了敌人的陷阱里去了。”赵震宇老谋深算,前后只是一想,就将事实分析得大致无二了,其他几个人也是一片恍然。
“那,如果按照这个推断下去的话,指使他们的那个幕后主使人倒底是谁呢?”赵铭洲眼里泛起了凌厉的寒芒来,吗的,这是存心想把他们搞死,虽然他性子温和,但这一次敌人布下了这个不死不休的局,他也必须要接着并且发起反击了。
“幕后指使人是谁还真就不好说,但可以肯定的是,要么这个人跟你有深仇大恨,要么就是别有用心,也是在破釜沉舟地一击。甚至,搞不好就是因为赵剑和顾忠堂的案子‘牵连’到了某个人,这个人狗急跳墙,想杀了你们或者给你们制造大麻烦来掩乱视听,最后达到保住他自己的目的了。”林宇的分析同样一针见血,让人有一种拨云散雾的感觉。
“我觉得你们小叔的分析是有道理的,而且是有大道理的。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就要小心了,搞不好,暗处里潜藏的敌人会有更多的手段使出来,无非就是想置你们于死地,或者是想把这一潭水搅浑。所以,要狠狠抓住顾忠堂这条线,把他审明白,务必要将他背后的人揪出来。”赵震宇眯了眯眼睛说道,同样也是震怒非常,无论如何,在公,赵铭洲是市委常委秘书长,陈庆才是市局副局长,身居要位;在私,赵铭洲是他儿子,陈庆才是他的子侄。现在居然有人把矛头对准了他们,想杀了他们,可想而知,老爷子有多愤怒了。
“是,我现在就回去审讯那个顾忠堂。”陈庆才是个急性子,一听这话,马上站起来就要走,事关重大,赵铭洲也慎重了起来,同样起身歉意地望着林宇,也是要走的意思。
“嗯,你们去吧,不过,我怀疑想从顾忠堂这样的人嘴里撬出什么来,恐怕还是有难度的。你们倒是不妨从他或者赵剑的私人帐户入手,还有他家里的亲戚朋友入手,查一查来源。因为如果我是他们的幕后主使人的话,如果想让他们死心塌地去做这件事情,恐怕只有从他们的家人身上入手了。替他们安稳住后方,同时也用他们的后方来威胁两个人,才能让这两个人去决然赴死。”林宇点点头道。
“明白了,小叔,我们即刻去查。”陈庆才和赵铭洲对望了一眼,同时说道。
“还有,如果顾忠堂那边审不出来什么,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帮你们审审。要知道,我可是学过心理学呢,还跟法国大师学过催眠术,知道审人应该怎么审。”林宇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
陈庆才眼里立即流露出大喜过望的神色来,现在他可是清楚了,小叔可是飞天遁地无所不能的神人,如果他都答应了这件事情,那就意味着顾忠堂的嘴巴就算是铁焊上去的,也能撬得开了。
“嗯,你们去吧,今天这顿饭,还是让小凤来做吧,否则的话,我可真担不起你们两位领导亲自下厨的压力了。”说到这里,林宇笑了起来,一群人同样笑了,笑得最有些不好意思、最尴尬的当属张国喜了。
“张所长,你先留下来陪陪我小叔还有我赵叔他们吧,这几天,收拾一下,等待交接工作,过两天就去东城区公安分局报道上班吧。”陈庆才拍了拍张国喜的肩膀,呵呵一笑道。
“谢谢陈局长厚爱。”张国喜激动得身体都有些发颤了,赶紧一个立正,就要敬个警礼,却被陈庆才和赵铭洲同时用手压住了胳膊——开玩笑,当着小叔结拜大哥的面儿让人家一个劲儿这么持下级礼数敬礼,这跟打他们的脸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