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二位领导,别,别太为我的事情费心,我,我没有那么大的野心,只想,只想踏踏实实地把自己的本职工作干好就成了。”张国喜在旁边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刚才两位领导的话让他有一种十分受宠若惊的感觉。
“这是什么话?不想当将军的士兵永远都不是一个好士兵,如果你在政治上没有更大的野心,你的工作动力从哪里来?单靠为人民服务这个信念么?就算这个信念能支撑你一辈子,可当你的付出永远与回报不成正比的时候,你能甘心么?”陈庆才一瞪眼珠子,就训了起来。
“混帐,怎么这么没大没小的?你这是什么态度?训谁呢?”旁边的赵震宇怒了,“啪”地一拍桌子骂道。
陈庆才这才想起现在面对的这个神枪手可不仅仅是自己的下属,更是跟小叔有着八拜之交的结义兄弟,就算小叔刚才说了,让他们各论各叫,可是自己也不能真的就这么劈头盖脸地训人哪。
想到这里,表情就有些讪讪地,赶紧道,“这个,张,张……”他都不知道怎么称呼好了。
“各论各叫吧。”林宇淡淡地插了句话,让他如释重负,悄悄地抹了把冷汗,赶紧说道,“张所长,刚才我态度不好,你也别介意哈。其实跟你直说了吧,这一次,我们也是想把你扶上公安局副局长的位置的,或者,政治部主任也行。只不过你的任职时间还没到,所以先委屈你去东城区公安分局干一段时间,有了这个经历,其他的咱们就好说了,你看行不行?”陈庆才用商量的语气说道。
他之所以敢这样承诺,一是因为现在是在自家人的家里,面对的都是自家人,也没有太多的顾忌了。二来也是因为他心底下明镜儿似的,自己家在省里的背景同样深厚,这一次自己可以说是立了一件超级大功了,就算没有家里人,恐怕扶正也只是个把月的问题,更何况还有自己家里背景的强大助力,能走到哪一步,那还真就不好说了,肯定是往前走就是了。所以,他倒也敢于这样应承张国喜了。更何况,现在面前还坐着一位楚海市的市委常委秘书长呢,而秘书长的老爸曾经也是省里的天字号高官之一,省人大主任哪,那可是货真价实的省部级领导,就算退下来,那也是有专职的小车和秘书的,只不过这位老爷子不愿意待在省里,就想回楚海跟儿子在一起过日子罢了。有这位现在依旧在省里政坛很有影响力的老爷子在,提拔一个楚海市的公安局副局长,切,说句不好听的,还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不,不,我,我这样,已经就很感激两位领导了。”张国喜激动得语无伦次了都,现在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旁边的赵震宇老爷子就笑了,他是什么人?经风历雨一辈子,身居高位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这个张国喜就是一个能实干工作却根本不懂得阿谀奉承迎风拍马的基层干部,而往往我们党的事业就是要靠这样的人去做的,可悲哀的是,管着这些人干工作的,却经常是一些作风虚浮不扎实的干部。
想到这里,赵震宇心中不禁就是一叹,回复了一下思绪,抬起头来,向张国喜招手,“张老弟,你先在这个位置上踏踏实实地干吧,以后的事情,就不必管了,只要你干得好,组织就不会亏待你的。”老爷子说到这里就无须再说了,他这样的人一旦说出这样的话来,那就是定了基调应承下来的了。
“谢谢老爷子,我一定好好干。”张国喜的口齿总算利落了一些,不过心底下依旧在不停地猜测,这倒底是怎么回事?这位老爷子看样子好像是赵秘书长的父亲吧?是不是以前也是当大官的啊?怎么这样一身浓重的威严呢?
旁边的林宇看出了他的疑惑来,禁不住就呵呵一笑,“国喜大哥,听他的吧,以后安心干工作就是了。哦,我倒是忘了给你们介绍了,那二位就不用介绍了,市里的领导,你上午也已经见过了。介绍一下这位吧,这位是曾经的楚海市市委书记,几年前从省人大主任位置退下来的我省功勋卓著的老领导、老革命家、老政治家,赵震宇先生。当然,也是我的远房大哥,我们可是货真价实的亲戚。”
说到这里,林宇就笑了起来。
“小混球,有这么介绍你大哥的吗?整得跟我好像与世长辞新闻联播正播悼词似的。”赵震宇笑骂了一句道,随后向张国喜笑道,“国喜,坐吧,现在都是一家人了,能通过小宇认识你,也是我们的荣幸。同时,我代表一位父亲及长者,替铭洲还有庆才,向你道谢,谢谢你救了他们的命!”
“不敢当,不敢当,其实有我兄弟在场,他们也同样会没事儿的。”张国喜人虽然憨厚,脑子却不笨,早已经犁清了这层关系,也知道了事情的原委,赶紧摆手道。
“行了,坐下来说话吧,都是一家人了,别那么拘谨。”林宇笑道,张国喜只得依言坐下,可是他平生哪里跟这位大的领导共坐一桌?一时间只敢半边屁股挨着凳子,说不拘谨,那可是假话了。
几个人都心知肚明,知道华夏是官本位思想,所以这种事情还得要靠时间去磨,一时半会儿的,张国喜这种诚惶诚恐还是扭转不过来,也便由他,省得注意力都在他身上让他更拘谨。
“我今天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有些疑惑,所以,想跟你们探讨一下。”林宇呷了口茶,陈庆才一见他茶杯里的水没有了,赶紧站起来给他续水。
“小叔,是什么事情?”赵铭洲毕竟是搞政治的,敏锐地就捕捉到了林宇话里隐含的信息,略一思索,皱眉问道。
“你们不觉得这件事情奇怪吗?”林宇点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