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两人都入魔怔,失了神,疯了心,乱了情,丢了魂。
颜卿很快就将自己整理好,他转身回到阮依依身边时,见她发呆发得失魂落魄,目光涣散,以为是自己刚才伤到了她。正想检查她的身体,却看到她惊恐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他刚才丢脸的地方。
颜卿误会了阮依依的意思,以为她害怕自己会失控当场要了她,立刻解释道:“为师失态了,阮阮放心,师傅不会伤你,不会强迫你的。”
这话委婉,但内容就是一个,他不会要她。
阮依依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真得不知道,该用一个什么样的表情来面对这句话。
试想一下,当自己心仪的男人刚刚如狼似虎的温存完后,又突然理智冷静的告诉你不会要你,这种落差,想必也不会有谁能很快接受,还一副了然姿态的接受。
颜卿见阮依依表情古怪,怕她误会,便更加详细的解释道:“你身子一直很弱,虽然有灵丹妙药养着,但到底比别人差话多。你还小,不适宜……咳咳……师傅不会伤你的……”
阮依依勉强挤出个笑容,轻声说了句“知道了”,然后垂下眼睑,玩着衣角。
颜卿不知道她已经清楚她的身体是纸人,所以只能诓她说是身体弱不能承欢。阮依依却是心知肚命,纸是多么脆弱的东西啊,她是纸人化身,有时候被颜卿下重手揉上两把就痛到不行,怎么可能跟一个正常男人行夫妻之事,就算保住身体不被撕裂,恐怕也会被弄得奄奄一息,命悬一线。
颜卿决计不会伤她,所以无论多动情,也不可能要了她。阮依依知道这点,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失落,感觉复杂得象在走迷宫,总也找不到出口。
“师傅,你抱我去哪?”阮依依正胡思乱想着,忽然觉得身体一轻,整个人被颜卿抱起。她搂着他的脖子,说道:“阮阮累了,想休息。师傅,你快放我下来。”
“阮阮今晚在笼雨楼休息?”已经完全冷静下来的颜卿,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从容,他抱着轻如羽毛的阮依依,大步往竹屋走去。
阮依依见他要带自己回去,抿着嘴还想找借口,颜卿突然坏坏的笑道:“阮阮的身上好多印子,如果被别人看见,该怎么解释呢?”
“呃……都怪你!象野兽一样!”阮依依本来想骂颜卿,可是刚开口,脑海里浮现的全是自己裸着身主动上前还歪着脖子方便他亲吻的样子,哪里还有脸皮再去说他,只能气呼呼的扯着他的衣襟,将头埋进去,在他胸膛上用力啃着,当是报复。
颜卿哈哈大笑起来,胸前的疼痛对他来说不过是小猫乱挠,很是享受。沿路迎面走来的家奴们都露出会心的微笑,早就有人跑去向项阳汇报,香瓜也快他们一脚将竹屋重新收拾干净。
颜卿一进竹屋,就把阮依依放在床榻之上。阮依依脸皮薄,怕香瓜看到自己身上的道痕迹,赶紧把纱帐全部放下,自己则往床里一滚,准备休息。
刚躺下,颜卿却脱鞋进来,手里拿着一本医书。
“师傅,这是什么?”阮依依瞅着那医书虽厚,但拿来当枕头也不合适。眼见颜卿一页一页翻着,不时的提问,她就开始头皮发麻。
这叫怎么回事嘛!别人温存后不是相拥而眠就是甜言蜜语一顿缠绵,哪有把人弄散了架后还来考功课的!
偏偏颜卿不按牌理出牌,硬是强迫她窝在他怀里考了一个多时辰的医理,这才放过她,让她安睡。
第二天,阮依依醒来时,发现自己象以前一样,趴在颜卿的身上睡觉,被压了一整晚的胸闷闷的痛。她利索的翻过身去,悄悄的揉着,迷迷糊糊的想继续睡,颜卿已经醒来,从后面搂着她,偷嗅着她发丝里的香气。
“师傅,阮阮胸口好痛。”阮依依半梦半醒的感觉到身后的颜卿在帮她按摩,又开始撒娇:“师傅帮我揉。”
颜卿傻眼,停下手,不敢动。
阮依依却不乐意了,她闹着脾气的叫唤两声,自己摸到颜卿的手,一把抓住,放在胸前,拱了拱身体,要颜卿帮忙揉揉。
颜卿无奈,这会子若再是惹她不开心,怕是又要耍赖去笼雨楼休息。好不容易连哄带骗的把她抱回竹屋,颜卿不想再怀里空空的生活。
一只胳膊探到阮依依的颈下,让她枕着睡得舒服,另一只手,按照着她的意思,轮换着按摩左右两边。颜卿屏息宁神,在心中默数一百下,换一边,再数一百下,再换一边,整个清晨,安分守已的做着人肉按摩机,用心的讨好着阮依依。
阮依依许久没有睡得这样香甜,身后有个不烫不凉的身体,温温的暖着她的后背。枕着一只胳膊,有弹力,有肉感,百分百的安全感。被压了一整晚的胸口,因为侧卧得到了些许的放松,一只手,有规律的,拿捏到位的,抚慰着不爽了一整晚的软肉。
阮依依舒舒服服的翻了个身,与颜卿面对面侧躺着,大概是觉得有些累,便抬起脚挂在颜卿的腰上。颜卿心领神会,抱紧她,让她靠在他的颈窝处,按摩着架在他身上的腿。
“嗯啊……哦呜……”阮依依舒服的梦呓起来,吧叽着嘴想吃东西,肚子也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颜卿听见,忍俊不禁,知道她这些日子过得也不好,越发心疼,搂紧了,以嘴角印下个淡淡的吻,轻轻的放开她,不惊动她,然后收拾好自己去厨房帮她找吃食。
颜卿走后没多久,阮依依感觉到旁边失去了热源,在梦里烦躁的蹬了蹬脚,却没想到这么一蹬,就把自己蹬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