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兵在主帅带领下将问梅别苑搜了不下十遍,除了发觉一些可疑的血迹之外,是如何都没能找到人。
主帅拿沧海没办法,便命人押解了他一起上路,打算将他交给江冷枫治罪。可是那主帅本就好男色,长期军营生活,此嗜好更是变本加厉,看到沧海沉寂、稳婉,眉宇之间带着淡淡哀愁的样子,让他心猿意马、
再说沧海虽是江冷枫身边的人,却因长时间潜伏在玥王身边,身份对外是保密的,那追兵主帅便肆无忌惮的在夜宿的时候派人将沧海洗刷干净送到自己房内。
随从对主帅的嗜好心知肚明却又不敢言语,只得按照要求去做。
沧海开始还有些疑惑,怎么明明自己是押解的犯人,却被松开了手脚上的锁链,丢进木桶里洗刷干净,等他被人用干净的薄毯卷裹成条,送进主帅房内的时候,他才屈辱的明白这个龙阳之好的主帅热衷于像皇帝召寝妃子一样的游戏,
如果沧海顺从之,也许等天亮一切丑陋、肮脏之事都会随着夜的消失而被掩盖,就算是会疼的撕心裂肺,也不过当成被狗咬了,可是当那龌龊的主帅将他摁倒,并顶住他是时,他心里想的最多的却是莫染衣纯净的小脸,一颦一笑都似温曦一般照耀他冰封多年的心。
几乎没有过多犹豫,在后身痛意传来的一刹那,他抓起床边主帅随意扔着的佩刀,拔刀,反身,割喉。
大量喷散的血落到他背上,背像是被灼烧燃火。
龙阳嗜好的主帅喉咙里发出咯咯咯咯声,还有咝咝嘶嘶的漏气声,在之后便咕噜倒在床榻上。
侍卫兵士对于这个主帅的这种变态爱好早已忍受不了,却也没想到这一次他会葬送了性命。不愿意听像平日一样从房内传出来男人的嘶叫声和之后逐渐交织迭起的男人呻吟声,所以都心照不宣的远远躲开偷懒。
沧海随便拿起床幔抹掉后背的血迹,来不及找衣服,便将床下沾满了血迹的主帅的衣物套在身上,铠甲他穿不了,便只穿了内衣,逃到漫天雪地的时候,他只觉身体冷的快要僵直,想到可以再见到莫染衣,心头又暖暖的。
要感谢狂风和依旧扑簌簌的雪,将脚印吹散、掩盖。
莫染衣抱着药匣子,沧海跟在身后,他甚至慌乱的都来不及喝一口酒取暖。
两个人快速给烫热道昏沉沉的龙玄衣换药,撬开嘴给他为了写退热的药粉,沧海身上的血迹虽然擦干净,却还是干在皮肤上一些,十分难受,他也顾不得那么多,脱下沾满血迹的衣服,在火盆里烧掉,换上自己的衣物。
稍稍做了一些整理,三个人挑偏门准备离开。
沧海背着龙玄衣,莫染衣拿着包裹和药匣子。
走出门口,沧海犹豫许久,终究道,“雪已经停了……”
莫染衣说,“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风雪一住,我们在院子里留下的脚印便很明晰了……”
莫染衣一想他说的十分有道理,不由得犯难,总不能回去扫掉脚印。不能扫掉,就毁掉?
“难道要将这里焚掉?”莫染衣有些不舍,毕竟这是玥王为了怀念自己母妃建造而成,这是有着特殊的意义。
“……”沧海也在犹豫,在保全和毁灭之间,他最终选择扬起手里的灯笼。
火光不仅能烧掉院子里几个人凌乱的脚印,就是这梅林也若跟着燃起来,三个人逃走的脚印自然也会跟着消失。
出了梅林,沧海便让莫染衣趴在雪上,而他亦是将早已准备好的一匹长长锦缎展开,将依旧昏迷的龙玄衣放在锦缎上,卷裹几圈,系结实,而后分出一端给莫染衣,道,“将药匣和包裹给我,我们两人匍匐着在雪上行走……”
莫染衣一下子明白沧海的意思,为了防止留下可以让人追踪的脚印,两人在雪地上爬,同时拖着龙玄衣一起。
“不需要走太久,只要走出这片林子,到了大路就可以了……”走到大路上便会与车马行人的脚印,凌乱的印迹便是无法被追兵辨别清楚的去所。
莫染衣不由得感叹沧海心思缜密,轻叹一声朝他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
沧海却羞涩的低下头,不敢正视莫染衣的眼神。
她便有些奇怪,沧海怎么了?仿佛带一点羞答答的神色。
不是她迟钝,而是她千算万算都算不出沧海对她的若有若无压抑到极致的情愫。
等三人在“兵马镇”上的简陋小客栈安置好,莫染衣的心里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她的一双手掌已经冻到红肿,脸颊也因为太接近冰雪而通红,浑身分不清是汗水还是雪水,反正湿透,体温暖干,紧接着再湿透。
客栈很小,且简陋,因为大雪封路,人却早已住满了,沧海掏了十倍的价钱,终于从一个本不想雪天赶路的商人手里得到了一间小客房,而那个视财如命的商人为了十倍的房钱,去马厮里和马儿们呆了一夜!
莫染衣身上黏黏的难受,想要擦拭干净,却无奈于三个人共处一室。龙玄衣依旧昏然然,可是沧海却双目炯炯。
“十夫人若想要洗浴,沧海回避……”他早已让客栈老板将房内拉起一条厚厚的帘幕,隔成两半,一半给自己和龙玄衣住,另一半是给莫染衣的,现在莫染衣想要洗澡,他叫小二送了热气腾腾盛满水的浴桶。
自己悄悄退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