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同裘死同穴?!
莫染衣忽然想起那一夜龙玄衣偷偷的跟自己睡在一张棉被之下,虽然貌似也没怎么动她,可是那不是生同裘还是什么?!至于此刻,两人就这么挤挤抗抗的呆在这狭小的空间里,跟同穴没什么区别,唯一区别是两人都还活着。
莫染衣松开拧他脸的手,情绪低落起来。
“那些人不是将沧海带走了吧?”她心里还牵挂这沧海没说完的那句,究竟他所言是真是假,他真的知道当年炽炎国的小皇子究竟流落到哪里,化身为谁?
龙玄衣不知道她心里这些想法,只以为她单纯的担心沧海,便道,“这么久了,我出去看看,你继续留在这里,如果万一有状况,千万呆好了!”
切,她莫染衣哪里会是贪生怕死之人,她按下龙玄衣道,“你是伤病员,还是好好躺着。”说晚她轻巧的伸出手臂,将石壁上仅容一人钻进钻出的小口打开,刚钻出头,却觉脚踝被死死拉住。
因为石壁中空的空间十分小,两个人在里面根本展不开身体,莫染衣想要从入口处爬出去,难免是要将腿掠过龙玄衣的身体,本来她已经十分小心,却不想还是跟他抓了个正着。
他缓缓的收手,直到将她拖回来。
莫染衣只觉得腰被狠狠扭了一下,疼的抽了口冷气,还好并未惊呼出声。
“放开我!”她有些气愤,内里空间太小,她必须躬身像虾米一般,可是躬身的话腰扭住的地方就开始疼起来。
“我出去,你留下。”龙玄衣强硬的坚持,不过是不想她出去冒险,想到这里莫染衣心头的怒气也消了不少。
“你伤的重,不要固执了,怎么像个小孩一样?”莫染衣想要翻转身体,却根本做不到。
“除非让我先出去,不然我们就继续呆在这里亲密无间。”龙玄衣坚持。
“死就一起死吧,出去!”莫染衣实在对他没有办法。
两人像老鼠一般从入口小洞中爬出来。
出来后莫染衣便扶住龙玄衣,就是这样他伤口处绑缚的布带上还是渗出隐约血迹。她看出他痛苦,不过强忍着装出轻松的模样。
莫染衣不想跟他贫,只想快些找到沧海。
无奈安置好龙玄衣,她将整个别苑翻了个底朝天,也并未看到沧海的影子,难道是被那群兵士带走了?
夜幕降临,温度跟着降下去。
莫染衣亲自找来火盆生火,又随便做了点吃的,凑合着吃下去。
虽然心中依旧忐忑,怕忽然有人在闯入别苑,可是大雪封路,现在上山也是不可能的,何况龙玄衣有伤,沧海失踪。
到午夜,龙玄衣开始温烧起来。
先是因为太渴,又不想惊扰莫染衣的好梦,他自己试图爬起来喝水,无奈烧的迷糊,跌到床下去。
莫染衣本来就不放心他,晚上守在他床边,听到响声,迅速张开眼,看这个男人掉在床下,重新包扎的伤口再次被撕裂。
点燃了灯,却发觉他脸色红的异常,嘴唇亦是干裂到蜕皮。
莫染衣心里有些悲伤,责怨自己怎么睡的那么死,居然都没有发觉他身上火烫。
喂龙玄衣喝下凉水,又将他在床上安置好。
龙玄衣身上烧的太厉害,她十分担忧,怕他是伤口感染,可是苦于没有药,只能再点燃两只蜡烛,拨开他的衣衫和包扎的伤口仔细查看,幸而,伤口处却也没有溃烂的迹象,却因为不能躺好静养,凝结后被撕裂,再凝结再次被撕裂,导致原本的伤口有加大的迹象。
莫染衣提着一盏灯笼,硬着头皮各个房间乱窜一番去找药箱,她觉得这别苑内一定放有药箱,无奈如何找都找不到,心中焦虑万分。
尤其是门外呼啸的风不时夹带来鬼哭狼嚎的声音,更是让她心中怕极,想到龙玄衣的伤势,她又不得不继续一个一个房间找下去。
终于在西厢房的一个箱子顶上找到了檀木药箱,莫染衣心中兴奋极了,提起来想要转身。
却只听见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响,一股冰冷刺骨的风跟着吹进来,带着雪的冰冷气息。
莫染衣听到脚步声,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这样的夜晚究竟是谁来了?
沧海?鬼魅?还是追兵?
她几乎不敢回头去看,就在这一刻,被冷风吹的她打了个冷颤,手一软,提在手里该死的灯笼掉落在地上,燃起一堆火来。
莫染衣将药匣子抱在胸前,猛然转身,趁着灯笼燃起的光直直盯住来人。
当看清楚来人的脸时,她的心才放下来,舒缓了一口气,道,“沧海,你吓坏我了……”莫染衣听出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
“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天亮之前!”沧海道,他沉寂苍白的脸上有几道血痕,在骤然明灭的火焰下,莫染衣清晰的看到他衣衫上喷溅的血迹。
“你?”莫染衣放松警惕,却疑惑的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衣服。
“哦,呵,没办法,不杀了行军主帅便无法脱身……趁着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