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能的管家立即派人去取当日王妃喝药后肚疼失手打翻的药碗碎片,甚至还将当时溅有药汁的被子、床单都一并取来。王妃被人投毒小产,这件事简直是要命的大事,管家怎么能将任何一个物证毁掉。
熠王拿起碎片嗅一嗅,而后又查看了那些溅有药汁的床单、被子,虽然药汁早已干涸,只留下浅褐色的印记,可是熠王却缓缓张口道,“这药内不止一种落胎之药,若是我没判断错,其中应该有落花红和断肠春……落花红是避孕、堕胎之药,断肠春是毒药,微量的话致人中毒,腹泻,怀有身孕的人喝此药,便会直接流掉孩子……下毒之人过于残忍。”
玥王的眉头早已纠结起来,怀抱莫染衣的手也加了几分力道,被动的冰冷又饿的眼花的莫染衣已经没有什么力气反抗他的拥抱,奄奄的道,“难道需要搜查?可是这落花红为什么听起来这么熟悉?”说话间目光自然的落在谢珠凝脸上。
谢珠凝被她看的心绪,猛然跳脚道,“你看我做什么?王妃喝药前后我都在房内跟丫环一起给未出生的宝宝赶制衣物!有我的贴身丫鬟们作证……”
莫染衣虚虚一笑,道,“九夫人,你太敏感了吧?我什么都没说,再说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哼!”谢珠凝得意的冷哼一声,意思是,你不在看我就算了。
可是接下来莫染衣却道,“想起来了,我初始嫁入王府,九夫人便是拿过落花红给我喝,对不对?可是,如果是九夫人做了手脚,岂不是太过明显,毕竟王府里有这药的人不一定只有九夫人,可只有九夫人的药曾暴露于众人面前,对不对?”
莫染衣斜倚在玥王怀里,居然出奇舒服又温暖,几乎都不想离开了。
熠王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表情暗暗。
谢珠凝面色惨白,道,“我早已没有那种药了!”
“我刚刚看到王爷的手下直奔后院,想必是去搜索可能藏药的地方吧?”莫染衣冷笑。
谢珠凝死死咬住唇,脸白如纸。
从她表情不难看出她的惧怕。
很快侍卫门讲一个小小的木盒呈现给玥王,打开盒子,干枯了却依旧色泽鲜艳的花朵被一阵无名的冷风吹的四散开来。
城皓月微微看向侍卫,侍卫跪下声称,盒子是在九夫人院内花盆下埋着。
“是谁……是谁要陷害我……”她惊惧的呼喊,而后指着莫染衣大叫,“一定是她,一定是这个狐狸精,她陷害我!盒子是你埋下的对不对?你早就想取代我?不不不,你连王妃也想取代对不对?你这个冒名顶替的贱人……”她挥舞着手臂冲上来,想要抓破莫染衣的脸。
玥王轻轻一带,便将怀中的人扯离谢珠凝魔爪所能威胁到的地方。
因为冲击力,莫染衣的身体撞在玥王的胸膛之上,心中莫名的骚动,让她极为羞愧。
在这样的局势之下,她像是被农夫刚刚暖的灵活一些的小蛇,居然,居然有些渴望那个给她带来无数痛苦也带来无数次换了的身体?!
她几乎想要将自己扯乱头发,反手扇两耳光,居然会对这个冷血又伤人的男人有渴望?!她真的是疯了。
下人很快便将疯疯癫癫的谢珠凝押解下去。
“城皓月,真凶已经找到,此事与我无干,你快些将我放开”莫染衣怕自己那一刻头脑发热,当着众人的面冲动之余伸手攀上他的脖子,便大声喊着让他放手。
“我说过,除非我愿意,否则你永远只能留在我身边!”城皓月似是宣誓。
熠王冷笑道,“玥王此刻还有心打情骂俏?”
玥王反讥,道,“我抱她合情合理,你这个哥哥抱自己弟媳,可是完全不合乎情理,不管怎样就算是心无尘埃,也该要记得瓜田李下……”靠,感情他还在吃醋刚刚熠王抱莫染衣这件事。
“你若不懂得珍惜,抱在怀中的也未必能长久……”熠王赌气,没能马上止住这个话题,反而冷遇挑衅。
莫染衣发觉不对,这件事本来跟熠王没有多少牵连,是自己一时善心大发跟熠王要药才引发的事件,现在若是为了自己那两兄弟争执之余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可就麻烦了。
于是她勉强从玥王怀里钻出来道,“城皓月,从这一刻起,你不休我,我便休了你。你我之间前尘旧怨,一笔勾销!”
熠王脸上泛出淡淡笑意。
玥王一张脸快要臭成厕石,冷然道,“我不准你休我!”说完觉得没面子,追加一句,“若休也该是本王休你!”
“那更好,莫染衣欣然接受……”她早已不想在伪装江满荷了,亦是很早之前便没了装江满荷的概念,而现在更是毫无避讳的将自己的真名念出来。
“可是本王现在心情尚好,不愿休妻,你想要离开,还需再等等……”
天呢!这人什么时候变的如此无赖……
熠王看玥王厚着脸皮都要死缠烂打,暗中想也许此次这个弟弟是真的付出真心了?心中有些灰暗,却微微一笑,道,“如此说来剩下的便是弟弟的家务事……”
说到这里熠王作势要走,朱儿碧儿十分识趣的凑过去。
“王爷……这些是在十夫人换下的衣衫中找到的……”负责洗衣房事务的王妈踌躇半天终于举着手里的一个白色小纸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