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问题是:这好多人,怎么一个也看不见?
遇上绝顶高手了!
这等轻功,匪夷所思。
这局势,也一下子就倒过来了。
也怪自己大意,这根本就是人家给设好的圈套:既让能一个人找到这里来,这么容易就被抓住,那是白痴才会做的事情。
现在怎么办?
能怎么办?
逃呗。
于是,奇怪的一幕,在这不知名的荒山之路上演了:几个凭空冒出的神秘身影扎一堆后便闪电般分开,然后,便立刻向着一个方向逃去。
唉,还是大意了。
人家本来就是找地方的。
你们这,不是分明在给人家引路吗?
施展着无上轻功跟在几人身后的白衣随心早已扫去了刚才那副装出来的猥琐胆小之样,恢复了翩翩风度的他一脸从容地笑着摇摇头:等会啊,还有着大麻烦呢。
这活啊,还是个苦差事。
暗皇,永远是在暗处。
在真正的君临天下之前,他是不打算把“皇”前面地那个“暗”字去掉。
不过,现在他也没空去考虑这个了。
他现在需要考虑的,是他手里的那份信件……
北方急报。
暗皇散布于全天下的探子,都是由他亲手挑选的。
探子,是用来掌握天下大势动向的“眼睛”。
天下之事何其多?懂得那些要上报,那些容后再议,相当考验探子的能力。而目前为止,暗皇散出去的这些眼睛,他还是比较满意的。
当然,今天让他觉得满意的事情,不只这一件:“果然,宋义此人怀有二心,现在看来,本宫并没有看错。呵呵呵……”
遇上心怀二心的家伙,还要高兴?
而且,此人,还破坏了雄图天下的计划。
凭着北方急报那颇有些模糊的猜测,推断出了为何派遣前去负责刺杀任务的两个黑杀组可能栽在了宋义的手上后,照例站在暗皇身边的武将看不见脸上的表情,不过话语将他心中的疑惑整个出卖了出来:“殿下,这宋义破坏了我们的大计,而且,虽然我们一直防着他,但是,他还是知道不少事情,对我等有一定威胁。为何殿下却不怒反喜呢?属下愚昧,请问殿下,您没事吧?不会……”
“不会是被气得失心疯了,对吧?”
武将本着不可冒犯皇威而未敢轻易说出来的这句话,被暗皇轻描淡写地带了出来。
既然自己想说的话被对方说出来了,武将自是不再言语,静静地候着圣意。
“呵呵,其实,正好相反,本宫现在冷静的很。事情,都要分得清楚嘛?这才是冷静。这值得高兴的事情,就应该高兴。”
暗皇很是冷静,分析得条条是道,“尽管我们北方大计被宋义此人破坏,但是,这至少证明了我等对宋义的怀疑是正确的。而且,对他所做的一切防备也是应该的万幸之举。还真没想到,原来这位宋公子竟然是‘那位大人物’的儿子,而且,这枚棋子一布就是二十多年,怪不得我等查证多时也毫无破绽。厉害,当真是厉害。”
当然厉害。
试问天下,有哪一家的父母会在自己的孩子生下不足月余,就将他寄养他人手中?
恐怕,也只有那位号称武林第一智谋之士的大人物干得出来吧。
“当然,值得高兴的事情就该高兴,不过,这剩下来的,不值得高兴的事情。”
说到这里,暗皇话音一冷,轻轻吐出剩下的话语,“本宫就是想高兴,也高兴不起来。”
说了半天,原来还是在生气。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筹谋了数年,耗费了无数的财力与人力,眼看着就要成功之际,却没想到自己的敌人却早已渗透进来,比自己先一步破坏了自己的大计。
这换作是谁,都不会痛快不是。
更重要的是,没出事时,还没发现,结果一出事,才豁然惊觉。
原来……
“我们的敌人还真多,真没想到。”
暗皇从武将手里拿过急报,一边端详着,一边颇有些无奈地说道,“除了那些我们早已预料到的那些敌人之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厉害的家伙要与本宫对着干呢。哼,北方一役,竟然一下子冒出来蓝、黑、紫三位自称随心的公子,而且武功是一个比一个高,武卿,看来你有不少不错的对手了。”
“静候殿下差遣。”
武将并无丝毫犹豫和退缩,简短地言语中,仿佛更暗藏一种跃跃欲试的兴奋。
“唉,莫心急,莫心急,总会给你机会的。”暗皇摆摆手,“现在咱们的计划被这几个人毁了一小半,本宫要好好安排一下,重整旗鼓。该收的收,该防的,更是不可松懈。”
“殿下的意思,莫非是。”武将迟疑了一下,才说完,“他?”
“不错,本宫说了,该高兴的事情,就要高兴。”暗皇与武将无言却意会,“宋义之事,直接牵扯到他,怎能不防?再说,从一开始,本宫就没打算信任他。”
“属下知道给如何做了。”
听到武将这句没有疑惑的话,暗皇再次满意地点点头。
聪明的属下就是这样让人省心。
不需要处处告诉他,他却能事事都恰到好处的让你放心……
可靠。
“殿下,兵器铺那边……”
“呵呵,不用指望了。既然此次大战,游牧联盟的攻城器械出了问题,才一发这一系列的事情,那就可想而知,问题的根源,一定与这兵器铺有关。”
暗皇又叹了口气。
自己的言语让自己的敌人又多了一位。
“那属下是不是去处理一下善后?”
武将不想轻举妄动。
他的计谋,还是远比不上暗皇。
“也不用了,哼,蓝、紫、黑三个随心都出现在了北方边关,还有一个穿白衣服的,想来。”
暗皇略一苦笑,吐了口气,似乎纾解开了心中积郁,才能将自己心中之话,畅快的吐出来,“他应该是去兵器铺了。”
四个随心?
全是敌人?
这不错的对手,可真多。
武将静静地候在了一边。
不急,不急……
荒郊野岭之中,断壁残垣在瑟瑟风中,依旧坚挺着最后的一点阻碍。
就如暗皇猜测的一般。
兵器铺早就被那个并未在北方边关露面的白衣随心连根拔起后,彻底摧毁了。
虽然在下还是不知道,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无法解释给众位看官听说,只能借着话语给各位略微勾勒一番罢了。
如今,这里剩下的,就只有这些断壁残垣,静静地在风中,诉说着适才那激烈的打斗。
不过,实际上,说刚才这里发生了激烈的打斗,却也不禁让人生疑。
为何?
虽然这里到处都残破着,但是,相较于人为,在下倒以为这些更像是被威力巨大的火器造成的,不少砖瓦尘土中,还可见些许铁屑,瑟瑟的劲冷风中,更带有一股微浓的火药味,令人胸中憋闷,意欲作呕。
怎么回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恐怕这一切,只有此处废墟中,那唯一在动的白色身影可以给我等一个答案了:“呼……,总算是把那些伙计们请走了,偷空休息一下,静心等着老板吧。唉,真是好生累人。”
说话的是谁?
自然是那成天自嘲“跑腿”的白衣随心了。
此刻只见他似是颇为疲惫,寻得块干净的地方轻轻坐下,随着他这么一坐,藏在衣袖中的两手随风摆动着,动作僵硬,就和两根木头一般。
看来的确是累坏了。
把所有伙计请走了?
这话什么意思?
这里,除他之外,倒是再无第二个人了。
活着的,还有死了的,都没有。
人呢?
应该在兵器铺里干活的伙计们呢?
那些守卫兵器铺的高手们呢?
能做出令武林第一兵器大师铜锤都自叹不如的器械,这兵器铺的人手一定不少。
至少,刚才阻拦白衣随心的那几个高手,哪去了?
真的都被他“请”走了?
怎么个“请”法?
唉,搞不明白。
这个白衣随心,到底有着怎样的魔力啊?
奇怪的是,既然人都被他请走了,这里也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那他还呆在这里做什么?
等老板?
他怎么知道这老板一定会来?
而且,这里早已变成了废墟,即便老板来了,也是毫无意义啊?
不过,那倒也不一定。
“你将我所有的伙计都请走了,还把这里变成这个摸样。空等我一光杆老板来做什么?我这里已经没人招呼,更没办法给阁下打造兵器了。阁下还是请速速离去吧。”
一个声音在白衣随心的背后响了起来,接下了他的话。
来了!
这么快干嘛?
我这才刚刚坐下,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
唉……
喘气的时间是没有了,那只好无奈地叹口气了。
轻轻一叹,然后微微一笑,白衣随心的声音不慌不急地回荡在了这废墟之上:“大师此言差矣。这兵器铺每一位工匠,每一位伙计,都是大师您数年前从各地挑选,并亲自调教而成。据在下所知,他们当中,在被大师选中之前,都与这铸造兵器之行当毫无关系,最多,可能也就是用用菜刀切切菜,可是,才不过短短数年,这兵器铺却已闻名天下,尽管大师您一直行事低调,但是,前来向您求购兵器的人是络绎不绝,更是遍布天下,武林黑白两道无人不知大师与兵器铺之名啊。短短数年,就将一群新手调教至此,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