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事了,小凡带着心田跟着父亲到深圳去,沈一涵因为前段时间一直忙于老丈人的事,现下有时间了,事情堆积如山,得处理自己的事情,要想和妻儿团聚,还得加班加点,争取能从忙里偷出空来。
还未走近别墅的台阶,就见一张白净的圆脸盈盈迎来。
“这是云姨。”父亲介绍着。
“云姨好。”小凡招呼着。眼前的女子,40来岁年纪,一头乌黑柔顺的青丝,被轻巧地梳在脑后,倌成一粒螺旋型的圆髻,一支月白色兰花骨簪,漫不经心地横插在期间,合着一袭青花的旗袍,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在岁月中沉淀下来的从容淡定。
“姨婆婆好!”心田声音琅琅如环佩相鸣。
“小帅哥,可真有礼貌!”云姨顿时笑得眉眼弯弯,俯下身去把心田给抱了起来,“来,告诉姨婆婆叫什么名字?”
“心田。”孩子脸朝着云姨,两只小手认真地比划着心形,“姨婆婆,这就是心田的心,田么?”他伸出手臂,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大的方框,又在里面竖一下,横一下,“就是这个田。心田,心田,大家心里甜丝丝的。”
“知远,这么可爱的外甥,我都舍不得放手了。”云姨笑着朝许知远说。
许知远也笑了,“我们都进去吧。”
“瞧我,都欢喜得忘了。”云姨抱着孩子进去,“咱们进去。知远,你不知道,我知道你找到了小凡,我都高兴跳起来了。”
许知远斜睨着云姨,唇边含着淡笑,“我倒很想看看你穿着旗袍跳的模样。”
季小凡觉得这个叫云姨的女人和父亲关系不一般。
“吃饭了。心田,尝尝姨婆婆烧的菜。”云姨边说边上菜。
一大桌子的菜,看得出烧菜的人很花心思,充分考虑到地域差别和孩子。
豉汁凤爪、白斩鸡、红烧鳝鱼段,蒜香虾、蛤蜊炖蛋、琥珀鸡片豉汁、清蒸烷鱼、冬瓜汤……
“小凡,多吃点,你爸爸说你吃过很多苦,可也难为了你……”云姨边说边用公筷给小凡布菜。
“谢谢云姨。”小凡谢过,云姨的菜烧的真的无可挑剔,“云姨,你做得菜真好吃!”
“姨婆婆,你做的菜真好吃,明天我还要吃你做得菜。”心田吃着叉烧饭也抢着拍马屁。
“小凡,你还没尝过你爸做得菜吧?你爸做得菜,那才叫一个好呢!”云姨盈盈笑着,“我还是跟他学得呢!”
小凡想起来,父亲是朝她说起过在香港酒楼打工的经历。
“云姨是我在香港开酒店时认识的,我们合作已经十几年。”父亲言简意赅,“我们可算是患难与共的知己了。”父亲边说边把一块烷鱼放进碗里。
“卡着了。”许知远皱着眉头,“小云,你帮我取出来。”
云姨拿了手边的一把汤匙,站起身走到父亲身边,“张嘴。”她用汤匙压住父亲的舌头前部,就着在亮光下仔细查看,“在舌根那儿。”
她又拿起桌上的筷子,小心把鱼刺夹出,嗔怪道“也不当心些。”
回过头,看见小凡和心田亮晶晶的眼,却不由地红了下脸。
许小凡心中越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她和父亲关系不简单。